夜很深了,可清舒還是半點睡意沒有。
在衆人面前裝的若無其事的樣子,實際上又豈能真不擔心。
将手中的畫本放下,清舒悠悠地歎了一口氣。
她有一種感覺,現在還隻是剛剛開始,以後有的擔心了。
春桃勸道:“主子,天色很晚了該睡了。
”
“好,你将燈吹了吧!
”
就在春桃走過去想将燈吹滅,就聽到外面一陣的敲門聲。
春桃出去開門,回來的時候手裡多了一封信。
清舒接了信,打開一看面露喜色:“春桃,今晚你不要守夜,回自個的屋去睡吧!
”
“主子……”
清舒笑着解釋道:“老爺已經到了山莊,等會就會進來。
春桃,你回自個屋歇息吧!
”
聽到這話春桃不再猶豫,起身回了自個的屋。
清舒親了下福哥兒的臉蛋,笑着說道:“兒子,你爹回來了。
”
景烯既然回來了那表明端王已經找着了,京城的這場風波很快就要結束了。
一刻鐘以後,有個人影摸了進來。
清舒輕輕地叫了一聲:“景烯……”
“是我……”
走到床邊,符景烯就将清舒擁在懷中:“清舒,我回來了。
對不起,食言了,晚了三天才回來。
”
“隻要人平安就好。
”
也沒點燈,兩人就着夜色聊了起來。
清舒問道:“找到端王了吧?
”
“嗯,找着了。
多虧了,不然我到現在還沒頭緒。
”符景烯問道:“清舒,你是怎麼知道端王喜食河豚的?
”
這事連飛魚衛的人都沒查到清舒竟知道,實在是有些詭異。
清舒含糊道:“也是無意之中聽人說起過的。
我都沒抱期望,告訴你也隻是希望你有個方向,你不會真憑借這個找着端王了?
”
符景烯笑着說道:“對,我就是憑借這點找着端王的。
”
清舒訝異了,說道:“莫非都這個時候端王還在吃河豚?
不該呀,明知道衆人在找他,更應該謹小慎微才對啊?
”
符景烯笑着說道:“當然不是了,河豚得需要經驗豐富的廚子處理,不然很容易中毒的。
端王如今躲起來,總不可能身邊還帶這個廚子吧?
”
“我也覺得不可能,那你是憑借什麼找着他的?
”
符景烯說道:“你說他喜歡河豚,那表明端王并不是如表面那般墨守成規循規蹈矩的人。
所以我判斷,他肯定藏身在一個我們所有人都認為不可能的地方。
”
清舒問道:“那他藏身在哪呢?
”
“他藏身在柴紀外室的宅子内,而且身邊一個護衛都沒帶。
也是如此,羅勇毅他們費盡心思都沒找着他。
”
大家都認為他藏在一個安全又隐秘的地方,然後身邊還有忠心的護衛。
而端王反其道而行,所以才逃過了衆人的眼睛。
而他也被端王以前的表現所蒙蔽,以為他是個謹小慎微的人。
也是看了清舒的信,符景烯斷定他本質是個喜歡冒險的人。
将一幹人都篩選後,符景烯才首先将懷疑的目光定在柴紀的外宅。
清舒說道:“這可真不是一般人敢幹的事。
”
符景烯笑了下說道:“你看這世上,又有幾個人敢吃河豚?
哪怕再老練的廚子也有失手的時候,萬一吃了中毒死了呢?
”
清舒卻不這麼想:“他吃之前肯定是讓人試過了,确認無毒才吃。
所以,本質上算不上冒險。
”
符景烯笑了起來,說道:“若是給你端一碗河豚肉來,然後跟你保證這個無毒,你敢吃嗎?
”
清舒想了下搖頭道:“不敢。
”
“這不就是了。
正常人是不會去碰這個河豚的。
”符景烯說道:“說起來他也藏得夠深的,這個喜好飛魚衛的人竟都沒發現。
”
清舒可不想讓他追着這個問題不放,轉移了話題:“太孫打算怎麼對付端王?
”
“不知道,我隻負責查找他的蹤迹,其他的不管。
不過瞧着太孫甯願推遲執政的時間也要先抓了他,我覺得他應該兇多吉少。
”
清舒問道:“太孫為何這般執着要置端王與死地?
要說暗害他,我相信秦王與厲王他們應該也有份。
”
符景烯想了下,還是将自己的猜測說了:“我懷疑端王可能跟太孫小時候中毒有關。
除了這事,不可能讓太孫有這般的執念。
”
清舒有些訝異了:“不可能吧,當年端王才多大年歲?
而且前頭還有那麼多皇子,再如何皇位也輪不到他啊!
”
符景烯搖頭說道:“也許是我猜錯了。
”
也是在這日的半夜一群黑衣人闖進柴紀的外宅,将宅子裡的人都抓住也沒發現端王的蹤迹。
為首的黑衣人将刀架在柴紀的脖子上,冷聲道:“說,端王在哪裡?
”
柴紀在看到這些人之後就知道不好了:“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
朱氏哆哆嗦嗦地說道:“什麼端王,我們這裡哪有端王。
這位大爺,你肯定是弄錯了。
”
黑衣人看向朱氏說道:“你藏起來的這個所謂的表哥就是端王。
說吧,端王在哪裡?
不然你們一家三口再見不到明日的太陽。
”
朱氏吓得有些懵:“表哥、表哥他……”
柴紀立即說道:“”“不許說……”
話沒說完,嘴巴就給捂住了。
為首的黑衣人一刀刺進他胸前,然後看向面色慘白的朱氏說道:“我要将這把匕首拔出來,哪怕華佗在世都救不了他。
”
朱氏那還敢隐瞞,指了下右邊道:“端王、端王藏身在酒窖重。
”
“酒窖在哪裡?
”
可惜在酒窖并沒找到端王的蹤迹,朱氏聞言搖頭道:“不可能,他一直都藏身在酒窖之中啊!
怎麼會沒在。
”
很快又有人來回禀,說道:“酒窖有一條密道,直通到隔壁家的柴房。
不過等我們過去,柴房已經沒人了。
”
當然,隔壁鄰居一家并不知道此事,就是朱氏也不知道他們竟然挖了這麼一條密道。
黑衣人沒再問,就靜靜地站在屋子裡。
沒多回,又進來一個帶着黑面罩穿着黑衣的人:“大人,抓住了。
”
柴紀瞳孔一縮,使勁地掙紮,不過也隻能發出嗚嗚的聲音。
為首的黑衣人不再遲疑了,将插進柴紀匕首抽出來後又往他的胸口捅了一刀。
朱氏嗚嗚地使勁掙紮,可惜掙脫不開鉗制,那眼淚嘩嘩地落。
很快,她也癱軟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