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三章 簡直是荒謬!
百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皆在眼中看到了震驚。
不說百官了,就說洛希瑤這個知曉真相的當事人都快要相信這就是事實了,一雙眼睛瞪得溜圓。
沈瓊華察覺到有一道存在感極強的目光落在了她的身上。
她順著感覺看過去,恰對上謝祁安的眼睛。
那雙眼睛裡摻雜了太多的東西,有得意,有暢快,還有勝券在握的篤定與挑釁……
沈瓊華心中平靜,唇角微微勾起。
謝祁安見狀,眼眸微眯。
守衛那一番話,既說清了事情緣由,也說明了為何一眾大臣中獨獨找戶部尚書。
戶部尚書跪在地上,眼眶微紅,以手拭淚,似是收到了極大的冤屈一般。
可惜謝榮看都沒看他一眼,隻低垂著眼眸,似是在消化守衛說的話。
良久,謝榮才看向洛希瑤,道:「平寧郡主,你可有何要辯解的?」
洛希瑤以頭搶地道:「皇上明鑒,臣女父親絕不會做出此事,這一切都是這守衛杜撰出來的。」
「鎮國公府百餘年來都為守衛大越國而存在,臣女父親守衛邊關數十年,早已與陳國不死不休,若是要叛國,早就叛了,何至於等到現在。」
「更何況,鎮國公府位列一等公爵,這些年來得皇上庇佑和賞賜數不勝數,臣女父親根本就沒有理由要這麼做。」
「這麼做對鎮國公府根本沒有任何好處,反而還會將鎮國公府百餘年的根基毀於一旦。」
「再者,臣女乃是父親唯一的女兒,多年長於京城,父親若是真有叛國之心,怎會放任臣女在京中?」
洛希瑤一襲話說得鏗鏘有力,擡起頭後,眼神更是異常堅定。
有些大臣原本因守衛的話有所動搖,可聽了洛希瑤的話又有些遲疑了。
是啊,鎮國公府在大越,已是權利之最,說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也不為過,唯一的女兒也在京城,鎮國公有何理由要通敵叛國呢?
這根本就不符合常理啊!
而另一部分大臣則是眼亮心明,早就看清這是怎麼回事了,隻不過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端看鎮國公府與安王鬥法誰輸誰贏。
畢竟如今瑞王還生死不明,不能將安王這個目前來看最有可能登上儲君之位的皇子給得罪了。
兩撥大臣心思不同,卻殊途同歸——皆閉緊了嘴,不發一言,豎起耳朵聽。
「誰說鎮國公沒有理由?」戶部尚書聽到洛希瑤的話立刻道,「這些年邊關大小戰事不斷便是最大的理由。」
「鎮國公為了保證鎮國公府在大越的地位,與陳國勾結,引發戰爭,再出手鎮壓,獲取軍功,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
戶部尚書此話甚是歹毒,竟三言兩語將這幾十年大越與陳國的摩擦都推到鎮國公的頭上。
那些屍山人海拼殺出來的功勛,竟成了鎮國公府通敵叛國的證據,簡直是荒謬!
洛希瑤聽到戶部尚書往鎮國公身上潑髒水,終於忍不住了,破口大罵道:「你放屁,你這是污衊,你有什麼證據!」
戶部尚書冷哼一聲,道:「平寧郡主一直待在京中,年歲又尚幼,你又怎知事實不是如此?」
「說不定就是鎮國公瞞著你做的也不一定。」
說到此處,他頓了頓,隱晦地看了謝祁安一眼。
見謝祁安眼神犀利地看著他,吞咽了一下,這才接著道:「再說了,鎮國公從前那般疼愛瑞王殿下,若非如此,鎮國公怎麼可能帶瑞王殿下去邊關。」
「戰場上刀劍無眼,瑞王殿下小小年紀就上了戰場,十四歲便積累了赫赫戰功,焉知這其中沒有鎮國公的推動。」
言語之間,竟是將瑞王之前的那些軍功都顛倒了過來,將那些功勛都抹去。
瑞王如今可還重傷失蹤,生死未明呢,原因還是為了掩護越國軍隊撤退。
這話,說得太過分了些。
謝榮原本高坐在龍椅上靜靜聽著他們爭辯,聽到戶部尚書這話,如鷹一般眼睛頓時直直射向戶部尚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