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無奈地搖搖頭:“目前……沒有任何有價值的線索。我動用了所有警局資源,正在全力排查,但……需要時間。”
衆人聞言,心都沉到了谷底。
客廳裡的氣氛,凝重得幾乎讓人窒息。
妮拉隻覺得眼前一黑,腳下一軟,差點沒站穩。
她緊緊抓住沙發的扶手,指關節因為用力而泛白,聲音帶着哭腔:“真的……一點線索都沒有嗎?”
她和妹妹蘇拉感情極深,此刻妹妹下落不明,生死未蔔,她的心如同被刀絞一般。
塔納少校臉色鐵青,他握緊了拳頭,強壓着怒火,聲音低沉地安慰妹妹:“對方是高手,計劃周密,行動幹淨利落。我們初步懷疑……就是維帕瓦迪家族下的手!隻是……”
他咬了咬牙:“眼下沒有直接證據!”
家主頌提仿佛瞬間蒼老了幾歲,他疲憊地揉了揉眉心,聲音沙啞:
“我已經通過一些特殊的私人渠道放出了消息,重金懸賞關于蘇拉下落的線索……現在,隻能寄希望于……金錢的力量了。但願……蘇拉平安無事……”
“一定是他們!”妮拉猛地擡起頭,眼中燃燒着熊熊怒火,斬釘截鐵地說道,“百分百是維帕瓦迪家族幹的!”
她這話一出,頌提、塔納、阿努索、威拉蓬四人全都一驚,目光再次聚焦到她身上。
頌提眉頭緊鎖:“妮拉,你為什麼這麼肯定?有證據?”
妮拉眼中怒火更盛,她指向陳二柱,語氣激動:“因為就在剛才!就在我來這裡之前!我和陳先生差點就被維帕瓦迪家族的人算計害死了!如果不是陳先生在,我恐怕已經死在巴頌的地下拳場了!”
說着,她看向陳二柱的目光充滿了由衷的感激。
“什麼?!”
“怎麼回事?!”
頌提四人臉色劇變,異口同聲地追問。
妮拉深吸一口氣,強壓着憤怒和恐懼,将之前如何被巴頌用“夏雲瑾下落”的消息誘騙到地下拳場,如何被圍困,巴頌如何嚣張地承認是受維帕瓦迪家族指使來殺她,以及後來陳二柱如何出手……等等經過,簡明扼要地快速說了一遍。
當然,她隐去了陳二柱飛劍殺人的驚世駭俗細節,隻說是陳先生以雷霆手段解決了那些人。
即便如此,聽到巴頌親口承認是維帕瓦迪家族指使來殺妮拉,頌提四人已是臉色煞白,又驚又怒!
頌提猛地一掌拍在昂貴的紅木茶幾上,震得茶杯哐當作響!
他氣得渾身發抖,臉色鐵青:“混蛋!果然是維帕瓦迪!果然是這群卑鄙無恥的東西!!竟然……竟然敢對我的女兒下毒手!可惡!可恨!!”
塔納少校更是雙目赤紅,額頭上青筋暴起,一股軍人特有的殺伐之氣爆發出來。
他猛地站起身,如同一頭暴怒的雄獅:“父親!這還有什麼好說的?!他們這是宣戰!我這就帶兵去平了維帕瓦迪的老巢!!”
頌提雖然也怒到了極點,但身為一家之主和高官,他尚存一絲理智。
他強壓着怒火,沉吟片刻,緩緩搖頭,聲音充滿了無奈和疲憊:
“不可!塔納!”
“他們既然敢同時對妮拉和蘇拉動手,必然是做了萬全的準備,甚至可能就等着我們沖動之下,給他們留下把柄!”
“你現在帶兵過去,就是授人以柄!正中他們下懷!”
塔納急得雙眼通紅,拳頭捏得咯咯作響:“那怎麼辦?!父親!難道我們就這麼眼睜睜看着蘇拉落在他們手裡?等着他們提出苛刻的條件嗎?!”
頌提長長地歎了口氣,仿佛瞬間被抽幹了力氣,頹然地靠回沙發背。
“看來……他們是對那個位置勢在必得,不惜一切代價了……”
他的聲音帶着深深的無力感。
“罷了……大不了……我放棄競争那個位置……隻要能換回蘇拉平安……”
“父親!!”
“頌提先生!!”
塔納和威拉蓬同時驚呼出聲。
塔納激動道:“絕對不行!父親,您為了這個位置付出了多少心血?!怎麼能就這樣便宜那群混蛋?!”
威拉蓬也急切地勸道:“是啊!頌提先生,三思啊!妥協一次,對方隻會變本加厲!而且……就算您放棄了,他們就真的會放過蘇拉小姐嗎?”
供奉高手阿努索也沉聲道:“蘇拉小姐吉人天相,必定會逢兇化吉的。家主,請勿過早放棄。”
衆人陷入了死一般的沉默。
每個人的臉色都無比凝重,眉頭緊鎖。
沉重的壓力如同巨石,壓在每個人的心頭。
妮拉看着父親瞬間蒼老的面容和哥哥焦急憤怒的樣子,心如刀割。
她忍不住道:“難道……我們就隻能這麼幹等着嗎?萬一……萬一他們對蘇拉……”
她不敢想下去。
“不如……直接跟他們談判?”妮拉提出建議,但聲音也充滿了不确定。
塔納煩躁地低吼:“談判?!拿什麼談?!跟一群沒有底線的畜生,有什麼好談的?!他們既然敢動手,那就戰!拼個魚死網破!”
頌提疲憊地閉上眼睛,聲音充滿了深深的無奈和無力:
“戰?談何容易……維帕瓦迪家族盤踞多年,勢力根深蒂固,一旦開戰……必然是兩敗俱傷,甚至……玉石俱焚……”
他長長歎息:“哎……此事……棘手啊……”
正當客廳裡愁雲慘淡,衆人束手無策之際。
警長威拉蓬放在口袋裡的手機,突然急促地響了起來!
“叮鈴鈴——!”
這鈴聲在死寂的客廳裡顯得格外刺耳!
所有人的目光,如同聚光燈般,“唰”地一下,全都集中到了威拉蓬身上!
威拉蓬也是一驚,立刻掏出手機接通。
“喂?是我!”
電話那頭傳來一個激動的聲音。
威拉蓬聽着聽着,臉上的凝重瞬間被巨大的驚喜取代!
“什麼?!你說什麼?!有線索了?!”
他幾乎是吼出來的,聲音因為激動而顫抖。
“快說!什麼線索?!”
電話那頭快速彙報着。
威拉蓬一邊聽,一邊連連點頭,臉上的喜色越來越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