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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6章 你我的緣分,一直未斷

半路搶的夫君他不對勁 溫輕 7421 2025-05-27 16:59

  他近在咫尺,沈瑾廣袖垂落遮住顫抖的指尖,眼底水光破碎。

  哪還有以前不顧一切讓他娶她的孤勇?

  “阿瑾,你聽我說。燕王準備起勢了。”

  沈瑾猛地看向他。

  “我當時也和你一樣意外。”

  魏封遠:“可我更多的是竊喜。”

  “他早該反了。”

  “他若有意,當初新帝也沒那麼順利能登基。”

  “不瞞你,我為他辦事,除了有我對你的私心外,還有應家皇室不仁。順國公府若一味順從,隻有被吞的骨頭都不剩的份。”

  你千萬别有壓力。

  魏封遠:“這次不少老臣私下已聯手。”

  “事情還得籌畫。”

  “但,我向你保證,借燕王的東風,二十萬魏家軍遲早有一日能備好火把,燒盡這囚你的金籠。”

  沈瑾努力消化這一切。

  燕王起勢?

  怎麼可能?

  她想反駁,可魏封遠不可能拿這種事和她開玩笑。

  在她晃神之際,魏封遠起身,去了一處半開的櫃子前。

  正是之前沈瑾打開過的

  她的月事帶就藏在櫃子最底下的小匣子裡頭。

  最上頭,放着換洗的綢緞被單被褥。

  沈瑾眼皮一跳。

  她快步走過去時,魏封遠已至榻前,掀開床褥,寝單的那抹染血的暗紅格外顯眼。

  “你……”

  她才說了一個字。

  未及阻攔,他已俯身抽走那方弄髒的寝單,染血的布料擦過他衣角。

  魏封遠:“不習慣?”

  “以後你會習慣的。”

  沈瑾清楚,他是在和她拉扯。

  都是成年人了。

  也不年輕了。

  卻還是一樣的無賴。

  沈瑾深深吐出一口氣,索性去了邊上的貴妃榻坐下,身子慢慢蜷縮。

  眼兒卻在看他。

  做這種事,魏封遠不算生疏。

  他常年在外,即便身份尊貴,可有的事,都是親力親為。

  可為她鋪床,卻是第一次。

  魏封遠的嗓音傳來:“我那院子,你還不曾去過。但裡頭的胭脂水粉首飾備齊了,上京最時興的衣裙,也全填滿了衣櫃。”

  “蓋頭你是要鴛鴦戲水,還是龍鳳呈祥?”

  沈瑾若有所思。

  心裡流淌的許久沒有過的心安。

  不去考慮别的,她的眼眸也一寸一寸變得溫柔。

  魏封遠将新的寝單熟練地鋪展開來,連邊角的褶皺都撫得平整。

  “如今還喝酒嗎?”

  沈瑾:“何時走?”

  魏封遠動作微頓:“趕我?”

  上回她來月事,魏封遠落荒而逃。

  可這次……

  他倒是從容。

  “皇宮不比别處,正值年關,守衛最是森嚴,我是……”

  擔心你的行蹤被皇室察覺。

  可話說到一半,沈瑾又覺得是多慮,咽了下去。

  他既然來了,自有法子全身而退。

  魏封遠把床鋪好,大步走過來,逼近。

  “如今還喝酒嗎?”

  她早些年的确貪杯。

  入宮那陣子喝的最兇,澆的愁腸暫暖,醉眼朦胧時,連眼角鈴铛都是故人輕語。

  可酒量越來越好。喉間燒刀子滾過,竟比茶水還醒神。

  既醉不了,何必再騙唇舌?

  沈瑾無奈:“不喝了。”

  “父親生前為我和兄長釀下兩壇酒。”

  “兄長那壇,娶嫂嫂那日用了。我的如今還在土裡埋着。合卺酒還是得喝的,小酌幾口算是怡情。”

  沈瑾眸色顫了顫。

  魏封遠手臂穿過她膝彎,将她抱起。

  沈瑾身子僵住。

  魏封遠把她抱回床榻,穩穩安置。

  他眼裡情緒翻湧。

  直直看着沈瑾。

  好似怎麼也看不夠。

  而那枚玉佩,曾被她給到沈瑾手上,後沈瑾入宮又還了回去。

  兜兜轉轉,又被他重新挂到了她腰間。

  “這次不許摘了。”

  “嫁衣舊了,那便再置辦一件。”

  他低頭,前額抵住她的,眼底映着燭火的暖意。

  “阿瑾,你我的緣分,一直未斷。”

  兩人呼吸交纏,四目相對。

  到底是男人。

  眼前又是惦記了多年的心上人。

  魏封遠若說沒有半點反應是假的。

  他剛直起身,頸肩忽然纏上一雙柔軟的手臂。

  沈瑾借力仰起頭,唇畔貼着他喉結上的疤痕。

  不知是何時傷的。

  瞧着也有些年頭了。

  可上回她為他送行時,還是沒有的。

  她有些顫抖的喊出他的名字。

  兩人早已褪去年輕時的青澀。

  沈瑾:“何時走?”

  還是一樣的話。

  魏封遠喉結滾動,猛地扣住他的腰肢,往懷裡一按,力道大的幾乎要将她揉碎。

  “留我?”

  魏封遠去尋她的唇:“你要是留我,我就不走了。”

  ————

  翌日。

  順國公府主院。

  如婆子上了膳食後,規矩退到一旁。

  青瓷碟中水晶餃冒着絲絲熱氣,甯素婵卻不曾動筷。

  不同于魏封遠眉宇間的淩厲,魏封行偏添三分溫潤:“不必等歸之。”

  “昨兒他去國子監夫子那邊提前拜年,夫子留着用晚膳,又逢同窗齊聚,免不得勸他多飲幾杯。”

  “他回來時你也見了,人尚清醒,可也一身酒氣,且允他再歇歇。”

  甯素婵身着绛紫織金襖裙,頭戴赤金頭面,難掩貴氣,身子端正筆直。

  “今兒除夕,用了膳就得去祠堂祭祖。後頭更有不少煩瑣事等着,他如何能缺席?”

  “也不急于一時。”

  魏封行:“晚一個時辰祭祖,也不遲。”

  “不可。”

  “封遠昨兒出府,這會子還不曾歸,人既湊不及,往後推無妨。”

  甯素婵:“小叔是做大事的人,想來是有重要的事絆了腳,歸之如何能比?”

  魏封行:……

  他一擡手,讓四周伺候的奴仆下。

  為了兒子,魏封行選擇拉弟弟下水。

  “封遠去的是後宮。”

  甯素婵:???

  她是知道些内情的。

  她不可置信看向魏封行。

  想說荒唐。

  可……

  長嫂如母。她還挺心疼小叔的。

  “這……”

  她死死擰眉,不知道該給出什麼反應。

  可也清楚,魏封行昨兒不說,放在現在說,是故意的。

  她不動聲色,選擇避而不談。

  甯素婵:“這麼些年的規矩,如何能因歸之而破?”

  她不贊同看向魏封行:“夫君不可縱着他。”

  魏封行:……

  若不是得知歸之被留下用飯,免不得會喝酒。甯素婵熬好醒酒茶,等人回來期間反反複複溫了三回,他也許就信了。

  甯素婵剛要吩咐如婆子去喊魏昭,就聽外頭掃地的婢女恭敬喊着世子。

  她擡眼看過去,就見眉目如墨畫般清朗矜貴的魏昭入了屋,大步而來,袍角分毫不亂。

  一闆一眼朝兩人行了禮。

  “兒子起遲了,望母親責罰。”

  “什麼責罰不責罰的?快坐下吧。”

  魏封行含笑:“可宿醉頭疼?”

  他剛想說,你母親一早專門讓廚房用粳米山藥芡實慢火熬至米花爛熟的神仙粥。

  吃一碗下肚,身子也舒爽。

  甯素婵淡淡:“念你昨兒醉酒,來的卻不算遲,可見将魏家曆代先祖放在心上,又是除夕,便饒你一回。”

  魏昭舒了口氣。

  用拱手行了一禮。

  “謝母親寬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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