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317章 她太苦,給她看看世界的光
結婚的事,宗觞不想拖。
拿不到戶口本,他也要想别的辦法。
汪琳珊養了兩天,身體好多了。
這晚,許言傾站在二樓的陽台上,她看到宗觞的車子出去了,他最近為了能進董事局的事,正費盡心力。
有人想往别墅内送東西,被人攔住了。
黃頂也來過,“我跟我姐妹約好了,讓我進去。
”
但門口的人不給放行,“許小姐病了,不能見客。
”
整棟别墅,被圍得像個囚籠一樣。
許言傾就算再堅韌,可也有脆弱的時候,她知道她的希望沒了,她注定要被宗觞拉進這個永遠黑暗的世界裡。
她快撐不住了。
許言傾抱緊雙臂,被冷風吹得瑟瑟發抖。
她眼睛酸澀得厲害,隻是當着汪琳珊的面不敢哭,她擡起腦袋,不想讓眼淚流出來。
砰——
天空中,突然炸開了一道煙花。
璀璨奪目,絢爛多姿。
砰砰砰——
原本暗透的黑夜,瞬間被照得白光浮盈,許言傾穿着白裙站在那裡,眼眶内的淚漬被襯得更加清晰。
她沒想到,在這種時候還能看到這麼美的煙花。
也不知道是誰這麼大的手筆,這更像是一場奪目的煙花秀,斥資百萬,隻為博佳人一笑嗎?
許言傾有點羨慕,隻是看着看着,她臉色慢慢凝了起來。
這場煙花,似曾相識,許言傾雙手輕放到欄杆上,那一年安安還活着,聿執在遊樂場專門安排的那場煙花,就是這樣的!
許言傾生怕這就是巧合而已,但她眼底已經燃起了不可磨滅的希望。
煙花的強光撕亮夜空,天空中依次出現了幾個數字。
1、2、3——
緊接着,是一個‘安’字。
這樣的信号反複出現了三次。
樓下的保镖正在高聲談論,“有錢人真是的,沒地方燒錢,給我啊!
”
“就是,這一場煙花下來,夠我買個房買輛車了。
”
“人家表白呢,你懂個屁。
”名字都炸天上去了,‘安’,肯定是被表白的女人叫某某安!
許言傾屏息看着,煙火盛宴并沒有就此結束,她都沒有計算,這一場到底維持了多久。
她隻是仰着小臉,淚水一串串淌下來,但許言傾嘴角是挽起來的。
天亮了,她的心裡也亮堂了。
煙花還在繼續。
靠近江邊停了輛車,聿執一條手臂橫出車窗外,指間的香煙已經燃燒了大半。
“小爺,幹脆直接沖過去搶人吧。
”
聿執抿了一口煙,“她的顧慮我懂,她身邊就隻有一個媽媽了,我得讓她們毫無風險地出來。
”
“可是小爺,許小姐能看到嗎?
”
“就隔了一條江,這兒是最佳的燃放地,我相信她會看見的。
”
聿執不是想不到别的辦法,但他就想放這場煙花。
許言傾在黑暗裡待的時間太久了,他想讓她多看看光亮的世界。
聿執希望她看到了。
陽台上,許言傾雙手在臉上擦着,她回到屋内時,汪琳珊從床上坐起來了。
“言傾,誰家放煙花啊?
”
“不知道呀,挺好看的。
”
汪琳珊看她眼角綴了些笑意,好像心情還不錯的樣子。
許言傾坐到床上,細想着那幾個數字的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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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了眼日期,今天一号了。
很有可能,3就代表了三号。
安字,是安安的意思嗎?
可安安都走了這麼些年了。
許言傾想到了現在安安待的地方,永安公墓!
三号,永安公墓,是這個意思嗎?
宗觞回來的時候,都快半夜了。
他在外面敲着門,許言傾沒睡着,她趕緊出去了。
“幹什麼啊?
我媽剛睡下。
”
“言言,我安排好了,明天上午我們就去民政局。
”
許言傾心裡咯噔了下。
“可是戶口本……”
“去了就能辦,言言,”宗觞雙手握住許言傾的臂膀,他喝了不少酒,心情激動得很,“馬上我們就是夫妻了。
”
許言傾怔在原地,剛燃起的那點希望,好像被人一下子給撲滅了。
她眼看着已經望見出路了,可她要是跟宗觞結了婚,她不是完了嗎?
“不着急,我媽……”
“阿姨已經退燒了,再說領證很快的,一會會就好。
”
宗觞将她抱住,他雀躍不已,“言言,你以後就是我的了。
”
這一晚,許言傾幾乎沒有合眼。
她不會甘心被宗觞用一紙婚約捆綁住的。
但她不敢明說不願意,她怕媽媽又要遭罪。
翌日。
傭人敲響了房門,催促許言傾出來。
宗觞讓她換了件衣服,“一會還要拍證件照,看,我們兩個這樣是不是很搭?
”
許言傾拖延不了多少時間,還是被宗觞給帶上了車。
她已經想好了,實在不行,她就裝瘋好了。
民政局不可能給一個瘋子辦理結婚證的。
車子開到民政局的門口,宗觞春風滿面,拉着許言傾的手下車。
她眼裡有愁色,四周都是一對對準新人,許言傾也不想裝瘋,誰願意被人指指點點的呢?
旁邊,突然湧出來一幫人,都是記者,也不知道從哪接到的消息。
“宗公子,聽說你今天結婚,恭喜啊。
”
宗觞護在許言傾的身前,“謝謝,車上有喜糖,我們先進去了。
”
“讓我們采訪一下準新娘吧。
”
“就是啊!
”
宗觞摟着許言傾的肩膀,想要從人群中鑽出去。
這時,一個女人又跑了過來,推了許言傾一把,“你别相信他,别跟他結婚,你會後悔的!
”
宗觞看了眼,是張陌生面孔,他臉色冷冽下去。
“你誰啊?
”
“你還真是拔那啥無情啊。
”女人說着,聲嘶力竭地勸着許言傾,“妹妹,你這麼好的容貌,為什麼要跟他結婚啊?
你想不開嗎?
難道你不知道他是牙簽嗎?
”
宗觞面上的表情,直接坍塌下去。
“你胡說什麼!
”
“惱羞成怒了啊?
你自己肯定沒感覺的,每次還問我爽不爽,牙簽一根……”
記者們嗅到了八卦,攝像頭一個個都對準了宗觞。
“别拍!
”
許言傾可不想被拍進去,忙用手擋着臉。
“宗少,你都這樣了,還要跟人結婚,這不是害人不淺嗎?
”
許言傾感覺到,身邊男人的怒意已經隐忍不住,要爆發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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