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女生 都市言情 主母愛誰當!纨绔夫君為我掙诰命

第一卷:默認 第429章 傳位聖旨

  陛下駕崩,在處理後事之餘,長公主和太子隐有分庭抗禮的架勢,朝臣們琢磨着站隊,比之前愈發小心翼翼。

  池宴好似全然沒受到影響,他身後傳來一陣倉促的腳步聲,伴随着咬牙切齒的聲音一同落下,緊接着脖子就被從後圈住:

  “好你個池宴,總算讓我逮着你了!”

  池宴知道來人是誰,于是也沒躲,任由對方把他生拉硬拽到一個隐秘角落。

  蕭聿怒視着他,一雙眼睛盛着明亮的怒火,又礙于什麼不得不壓低聲音:

  “你小子安的什麼心?那日哄我說救駕,要我将我爹的兵符偷出來,結果呢?!”

  皇帝死了,他家已經成了不折不扣的長公主陣營!

  他現在就是一整個後悔,怎麼偏偏信了這狗東西的邪?

  池宴眉梢微擡,故意逗他:“不好嗎?如今你家可是大功臣,眼下蕭大将軍的風頭可是無人能及啊!”

  “功臣你個頭,你這分明就是故意拉我們家下水!”蕭聿咬牙給了他一拳,臉色隐忍地揉了揉某個位置,“我爹知道我偷了兵符,屁股差點兒沒給小爺打爛!”

  池宴也沒躲,垂眼似笑非笑看他一眼:“生什麼氣啊?你以為若是沒有你爹的準許,就憑你這腦子能偷到?”

  蕭聿一愣:“你什麼意思?”

  他輕輕哼笑一聲。

  崇德帝忌憚蕭家手握兵權久矣,支援齊國令蕭家軍元氣大傷,正是他的一步棋,倘若他再活個幾年,燕京還有沒有蕭這個姓可不好說!

  蕭大将軍是聰明人,皇帝不仁,自然得為自己謀個出路。

  不過嘛,老狐狸畢竟狡猾,他得為自己站隊這一行為扯個冠冕堂皇的借口,倘若失敗了好歹還有條退路。

  于是才有了蕭聿偷兵符的事。

  蕭聿聽完眼神複雜:“我是我爹親生的嗎?”

  這麼大的事,竟然不告訴他!

  池宴慢悠悠挑唇,語氣欠揍:“我又不是你爹,問你爹去。”

  蕭聿:“……”

  很好,拳頭又硬了。

  ……

  又過了兩日,長公主和太子在朝堂齊聚,兩人都沒說話,但火藥味十足。

  遭殃的還是大臣們,他們隐約覺得自己今日可能又走不出這殿門,更有人來之前已經家裡留好了遺書。

  因為今日要讨論的事,是繼位人選。

  按理來說,太子身為嫡長子,繼位是名正言順,但長公主的兵就駐紮在城外,堪稱是虎視眈眈。

  那這事就不能按照常理來論。

  一片死寂中,燕淮出聲打破了沉默:“今日召集大家來此,是有一事想宣布。”

  他看向福公公手裡捧着的明黃聖旨,神色平靜,“這是先帝留下的遺诏,福公公給大家念念吧。”

  殿内又是一片死寂,衆人偷偷去看長公主的臉色,隻見她異常的沉默,眼神還透着幾分複雜。

  于是大家暗暗提心吊膽,福公公念完這遺诏,長公主不會就讓人将這裡給血洗吧?

  懷着上斷頭台的心情,衆人面露沉重跪地接旨。

  福公公的緊張不比台下的人少,他深吸一口氣:“奉天承運皇帝,诏曰——”

  “皇女燕明儀,天資聰穎,仁孝性成,德才兼備,克承大統……”

  衆人愣愣地擡頭,逐漸反應過來不對勁。

  這是太上皇留下的遺诏!

  燕明儀垂着頭,誰也看不清她臉上的神情,隻有濃密的睫毛偶爾顫動兩下,昭示着她的情緒并不平靜。

  這道遺诏當年被崇德帝藏了起來,十幾年才得以重見天日。

  短短幾句話,卻沉重的厲害,也彰顯着父皇對她的信任,無論外界言論如何,自始至終,他的心意沒有變過。

  她忽而想起很多年前,父皇摟着她大笑:

  “朕的明儀,天生就該坐在這個位置!”

  他是這麼想的,也是這麼做的。

  她閉了閉眼,等福公公宣讀完聖旨,過了會兒才從喉嚨裡艱難擠出完整的一句話:

  “兒臣,接旨。”

  大臣們也愣了許久,畢竟誰也沒料到情勢轉變如此迅速,直至池宴坦然行禮: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其他人這才如夢初醒,饒是再心有不甘,也得低頭跪拜。

  燕明儀在這山呼萬歲中,名正言順成為下一任帝王,她起身時,和燕淮有過短促的對視。

  其實在這之前,他們有過一次會面。

  ……

  燕淮邀她一聚,燕明儀原本氣勢十足:“你這是要和我談判?”

  燕淮垂眸推過來一道聖旨:“算吧。”

  崇德帝死的時候沒有留下遺诏,他們誰都知道,是以盯着這道突然出現的聖旨,燕明儀臉色不太好看。

  她懷疑她被擺了一道。

  良久,她冷呵一聲拿起聖旨察看,臉色突然頓住,猛地擡頭看向對面的人:

  “你這是什麼意思?”

  燕淮坐在樹下,玄色大氅牢牢将他裹住,冷氣在他漆黑的眼睫上凝了一層潔白的霜,他平靜回望:“就是姑姑想的那個意思。”

  燕明儀猝然起身,眼神冷厲睨着他:“我不需要你相讓,咱們真刀實槍打一場,你未必能赢我!”

  不戰而勝,她有種被羞辱的荒謬。

  燕淮眼神沉靜溫和:“我隻是不想再有無謂的犧牲,況且……”

  他的瞳孔顔色偏淺,在雪色映襯下,有種琉璃易碎的剔透,那裡面閃過一抹極淺的痛楚。

  他無力地道:“姑姑,我不想成為父皇那樣的人。”

  兄弟相殘,衆叛親離。

  他那日瞧着父皇徒勞掙紮的模樣,突然從腳底升起一絲寒涼,他以後也要成為那樣的人嗎?

  他以後難道也會生一堆孩子,看着他們自相殘殺,成為一個真正的孤家寡人?

  那未免太可怕。

  燕明儀垂眸盯着自己這個侄子,他什麼都好,就是太過溫和,像是沒有絲毫欲望:

  “你可真不像他。”

  燕明儀走了。

  燕淮垂眼坐在原地沒有動,雪落在他肩上,還未積滿一層,有人從身後抱住他。

  顧輕絮的唇貼了貼他冰冷的額角,嗓音輕柔:

  “我會一直陪着殿下。”

  他終于從那種狀态中抽離出來,牽出她的手:“阿絮,你會怪我嗎?”

  她笑意盈盈,順勢趴在他肩上:“比起皇後,我更願意當做殿下的妻子。”

  皇後的位置是冰冷的,但她的殿下不是。

  他有着一顆天底下最溫厚善良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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