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8章 禦狀親告,帝王撐腰!
楚若涵聲音平靜,「今日若不給她個厲害瞧瞧,日後還不知會有多少腌臢手段等著你。」
「她們欺你初來乍到,以為你背後無人,便想拿捏你,給你一個下馬威。」
「我就是要讓她們知道,你蘇晚,是我鎮國公府護著的人,是陛下心尖上的人,誰想動你,都得掂量掂量!」
蘇晚聽著,心中那股因李嬤嬤刁難而生的委屈與惶恐,漸漸被一種堅定的力量所取代。
她望著楚若涵,認真道:「姐姐,我明白了。我……我不會讓你和國公爺失望的。」
她知道,自己不能永遠躲在別人的羽翼之下。
這份保護,她要珍惜,更要讓自己快快強大起來。
楚若涵欣慰一笑:「你能這麼想,最好不過。」
此事很快便傳到了顧君澤耳中。
他從書房過來時,楚若涵正陪著蘇晚說話,試圖讓她放鬆下來。
「都處理好了?」顧君澤走到楚若涵身邊,語氣尋常,彷彿隻是問一件小事。
楚若涵點點頭:「嗯,已經著人將李嬤嬤送回宮去了,話也帶到了。」
顧君澤握了握她的手,低聲道:「做得好。有些人,就是不見棺材不落淚。」
他對楚若涵的處置方式,沒有半分異議,反而透著讚賞。
「隻是,宮裡那邊……」蘇晚有些擔憂地開口,「會不會讓陛下為難?」
顧君澤看向她,聲音沉穩:「陛下既然將你託付給國公府,便是信我們能護你周全。此事,陛下自有聖斷,你安心便是。」
皇宮,養心殿。
趙允慈聽著內侍總管戰戰兢兢的回報,面色一沉。
李嬤嬤被兩個粗壯婆子「送」回宮時,那狼狽的模樣,早已驚動了內宮。
「鎮國公夫人當真如此說?『鎮國公府廟小,供不起這尊大佛』?」趙允慈聲音聽不出喜怒。
內侍總管冷汗涔涔,伏地道:「回……回陛下,那婆子確實是這般傳話的。還說……還說蘇姑娘的宮廷禮儀,鎮國公府會自行教導,不敢再勞煩宮裡。」
趙允慈沉默片刻,殿內氣氛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
李嬤嬤被帶上來時,已是涕淚橫流,不住磕頭:「陛下饒命!奴婢知錯了!奴婢再也不敢了!奴婢是受了……」
「受了何人指使?」趙允慈冷冷打斷她。
李嬤嬤猛地一哆嗦,後面的話生生咽了回去,隻一個勁兒地磕頭:「奴婢糊塗!奴婢罪該萬死!」
她哪裡敢供出那位貴人,那下場隻會更慘。
趙允慈看著她,眼神冰冷:「朕讓你去教導未來皇後禮儀,是讓你去擺譜作伐,磋磨朕的皇後嗎?」
「你倒是好大的膽子!連朕親自選定的人,你也敢陽奉陰違,刻意刁難!」
「朕看,不是鎮國公府廟小,是你這奴才心太大,眼太高!」
「來人!」趙允慈厲聲道,「將這刁奴拖下去,掌嘴五十,趕出宮去,永不錄用!」
李嬤嬤聞言,眼前一黑,直接癱倒在地,被侍衛拖了出去,哭喊求饒聲漸行漸遠。
內侍總管大氣不敢出。
趙允慈平息了一下怒氣,才開口道:「傳朕旨意,賞鎮國公夫人玉如意一柄,錦緞百匹,以彰其護主之功。」
他又頓了頓,補充道:「告訴顧夫人,蘇氏的禮儀,由她全權負責,宮中不必再派人。」
「大典所需,一應物什,皆由內務府按皇後規製備齊,送往國公府,不得有誤。」
內侍總管連忙應下:「奴才遵旨!」
心中卻暗暗咋舌,這位未來的蘇皇後,陛下當真是放在心尖尖上疼寵啊。
鎮國公夫人這一手,不僅沒惹怒陛下,反而得了賞,更得了全權教導之權,這手段,當真了得!
鎮國公府很快便接到了聖旨和賞賜。
蘇晚看著那些華美的錦緞和溫潤的玉如意,心中百感交集。
「姐姐,這……」
楚若涵拉著她的手,笑道:「看吧,陛下心裡跟明鏡似的。他知曉你的委屈,也明白我的用意。」
「這下,你可以安心了。往後,你的禮儀,由我來教。」
蘇晚眼眶一熱,重重點頭。
她知道,楚若涵說的「教」,絕不會是李嬤嬤那般的折磨。
果然,接下來的日子,楚若涵並未急著讓蘇晚練習那些繁瑣的站姿坐姿。
她先是仔仔細細地將冊封大典和帝後婚禮的全部流程,用最淺顯易懂的語言,一點點講給蘇晚聽。
「大典那日,你隻需記住幾個關鍵的節點,其餘的,自有禮官引導,不會出錯。」
「最要緊的,是你那時的儀態與心境。母儀天下,並非隻是說說而已,你要有那份從容與氣度。」
楚若涵沒有逼迫蘇晚去模仿誰,而是引導她從內心生髮出自信。
她會與蘇晚一同品茗,在閑談中,將一些宮中忌諱、人情世故,巧妙地融入其中。
她也會讓蘇晚觀摩府中管事如何處理事務,讓她明白權力的運用與責任。
偶爾,顧君澤也會在一旁,不經意地提點幾句朝堂之事,讓她對未來的夫君所處的環境,多幾分了解。
蘇晚像一塊海綿,努力吸收著這一切。
她不再僅僅是那個有些怯懦的鄉野女子,她的眼神漸漸明亮,舉手投足間,也多了一絲以往沒有的沉靜……
楚若涵看著她的變化,心中很是欣慰。
這京城,這皇宮,如同一張巨大的網,蘇晚想要安身立命,單憑帝王的寵愛是不夠的。
她必須自己立起來。
而楚若涵,願意做她最初的引路人,和最堅實的後盾。
府中的一角闢作了葯圃,平日裡除了府醫錢大夫,鮮少有人踏足。
這日午後,錢大夫正將新採買的一批藥材攤在竹匾上晾曬,動作細緻認真。
蘇晚在楚若涵的鼓勵下,漸漸敢在府中隨意走動。
她本就對草藥熟悉,遠遠聞到葯香,便不自覺地尋了過來。
她安靜地站在一旁,看著錢大夫翻動藥材,目光落在其中一味色澤略顯暗淡的黃芪上。
「錢大夫,」蘇晚輕聲開口,「這黃芪,可是從北地山陰處採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