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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0章 我就等你一輩子

婚寵難戒 子夜輕語 6837 2025-06-13 14:53

  

  帝都唐家。

  燈光明亮的客廳裡。

  寂靜無聲。

  唐經生一身黑衣站在落地窗前,目光陰鷙的望著窗外,如墨的夜色。

  他在等蘇譽山把秦綰抓回來。

  原本,一個女人他是不放在眼裡的。

  可秦綰不一樣,她是慕少程最在乎的女人。

  還是秦錚最在乎的妹妹。

  偏偏,那兩個人,都是目前『需要』的。

  玄關處突然傳來的腳步聲,打破客廳的寂靜。

  來人是唐家的管家朱平進。

  物以類聚,朱平進和唐經生一樣,都透著一股子陰鷙。

  他在唐經生身後頓步,恭敬的開口,「老爺。」

  「怎麼樣了?」

  聞聲。

  唐經生才慢吞吞的轉過身來。

  冷著臉問。

  朱平進低身,語氣恭敬中帶著陰冷。

  「老爺,事情有變。」

  「怎麼回事?」

  唐經生的臉瞬間陰沉下去。

  眼底迸出一抹陰狠。

  朱平進立即彙報,「您吩咐蘇譽山去活捉秦綰,他當時就去了醫院蹲著。」

  「……」

  唐經生邁步朝沙發前走。

  朱平進就轉過身,繼續說。

  「可是,當秦綰出現的時候,他沒有打算抓走秦綰,而是……」

  怕唐經生生氣。

  朱平進拉長的聲音,支支吾吾。

  唐經生陰沉的目光掃過去。

  他脫口說道,「蘇譽山讓人開車撞死秦綰,但失敗了。」

  「蘇譽山,真是活得不耐煩了。」

  唐經生怒上心頭。

  猛地一錘錘在面前的茶幾上。

  茶幾發齣劇烈的聲響,一道裂痕隨之出現。

  朱平進驚了驚,說,「蘇譽山這會兒已經到警局了。」

  「和他一起去的人呢?」

  「在外面,老爺,要他們進來嗎?」

  「不必。」

  唐經生的眼底閃過殺意。

  蘇譽山進了警局,也就沒有活著的理由了。

  「老爺,接下來,我們怎麼做?」

  「不聽話的狗,我要著沒有任何用。」

  「可是,他這會兒在警局裡。」

  朱平進遲疑地話語,有著三分不自信。

  「陳岩在調來帝都之前,是葉城警局的局長。和慕少程的關係挺好的,今晚,是他派人去帶走了蘇譽山。」

  說到這裡。

  朱平進又頓了一下。

  在唐經生陰沉的神色裡,他接著說,「我現在就通知那邊的人,今晚解決掉他?」

  「先讓人穩住蘇譽山,不要亂說話,他就能出來。」

  「我馬上就去打電話。」

  朱平進明白唐經生的意思。

  先騙著蘇譽山。

  別讓他在被審訊時把不該說的都給說了。

  而除掉他,總要緩一下。

  這個時候,肯定慕少程和陳岩都在,沒有機會下手。

  等夜裡。

  再除掉蘇譽山……

  -

  警局。

  封閉的審訊室裡。

  慕少程和蘇譽山對立而坐。

  旁邊,站著的兩名警察同志把存在感降到了最低。

  他們陳局交代過,讓這位慕先生,先和蘇譽山談完。

  再審。

  而蘇譽山,鼻青臉腫的。

  頭上,血跡已幹。

  胳膊也因為,之前慕少程的那一腳脫臼。

  除了這些。

  還有哪些地方受了傷,並不知道。

  這般模樣的蘇譽山,還是慕少程第一次見到。

  記憶裡,蘇譽山一直是一副偽君子樣。

  把深情專一的人設,演到了極緻。

  那麼多年,因為他演技太好。

  他又一直因為受恩於藍靜之,從未對他有過任何的懷疑。

  現在看著蘇譽山,方覺得噁心之至。

  「說吧,把你的秘密一字不漏的說出來。」

  冷笑了一聲,慕少程嗓音沉涼地問。

  他修長的身軀半靠在椅子裡,冷眸噙著冰淩。

  無形的壓迫感,如山一樣的壓迫著蘇譽山。

  蘇譽山的臉色變了變。

  裝可憐地說,「少程,我也是被逼的,你不看在我這些年一直視你如己出的份上,也看著靜之救了你……」

  「你配提藍靜之嗎?」

  慕少程陡地打斷他,冷眸淩厲如刀。

  蘇譽山的神色一慌。

  「我——我是對不起靜之,當年沒有救出她。」

  「你不許再噁心藍阿姨。」

  慕少程靠在椅子上的身子驀地起身。

  身子前傾的一把揪住蘇譽山的衣領。

  把他從凳子上提了起來。

  他嚇得臉白如紙,頭上,又有血從傷口處流出來。

  慕少程如同閻王般,「你再敢提藍阿姨,我就讓你永遠說不出話來。」

  「我,我不說。」

  蘇譽山抖得話都說不清楚。

  慕少程嫌惡的掃過他狼狽的樣子。

  看似手一松把他扔了回去。

  卻是暗使巧勁,蘇譽山直接摔到地上,摔了個四仰八叉。

  頭上帶傷的部位,正好又被撞到。

  一時間,他痛得冷汗直冒。

  旁邊,那兩名警察眼觀鼻鼻觀心。

  蘇譽山好不容易,艱難的從地上爬起來。

  慕少程已經斂了那股陰森和壓迫氣息。

  身子又靠回椅子上。

  冰冷地問,「既然你說自己是被逼的,幕後主使是誰?」

  蘇譽山看過去。

  見他身體半倚在那,修長的手指輕敲打著桌面。

  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

  他心頭忍不住氣血上湧。

  暗暗悔恨。

  剛才在醫院,怎麼不撞死他為止。

  為什麼撞了兩次,失敗了就要離開。

  若是直接撞死了慕少程。

  也不會變成這樣。

  可是現在。

  張了張嘴,他一個字也不敢說。

  「怎麼?說不出來?」

  慕少程冷眸一眯,一股無形的壓迫力,瞬間迫向他。

  「你是真的想在牢內度過下半生。」

  不。

  蘇譽山搖頭。

  他不想在牢裡度過下半生。

  「少程,求求你放過我,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他們說如果不殺了綰綰就弄死我,我真的是被逼得。」

  蘇譽山還真是撒謊都不帶打草稿的。

  也是。

  他這些年早已經演習慣了。

  露出真面目,才不習慣。

  「你動了我最愛的女子,覺得自己能活?」

  慕少程臉上明明在笑。

  可眼裡,卻殺意森濃。

  蘇譽山驚慌地喊了聲,「少程。」

  「別叫我,噁心!」

  「趕緊說。」

  「我沒見過他長什麼樣。」

  「……」

  不管慕少程怎麼問,蘇譽山就是咬死不說那個人是誰,長什麼樣。

  慕少程自是知道,蘇譽山不會這麼容易開口。

  如果,剛才不是警察和左湛一起趕到的。

  他會直接把蘇譽山弄到情風島。

  現在,蘇譽山來了警局。

  就隻能接受法律的制裁了。

  有人敲門進來。

  「慕先生,我們陳局請你去他辦公室。」

  「好。」

  慕少程冷冷地瞥過蘇譽山,起身,出了審訊室。

  -

  酒店裡。

  秦綰的手機鈴聲響的時候。

  她剛洗了澡出來。

  以為是慕少程打的,一把抓起手機,看清來電顯示,她眉心微皺。

  是一串陌生來電。

  秦綰接起,「喂」了一聲。

  手機裡,傅明寒的聲音傳來,「綰綰,是我,我剛得到消息,聽說蘇譽山開車撞了你,你有沒有受傷?」

  「你從哪兒得到的消息?」

  秦綰的聲音帶著絲絲涼意。

  傅明寒默了一秒。

  才說,「我認識一個警局的人,剛好聽他說的。」

  「所以,蘇譽山被抓了?」

  秦綰抓住他話語裡的重點,問。

  「嗯,蘇譽山被抓了。綰綰……」

  傅明寒的話未說完。

  秦綰已經掛了電話。

  看著被掛斷的通話記錄。

  他眼底暗了暗。

  捏著手機的力度,寸寸收緊。

  綰綰,你是在擔心慕少程嗎?

  所以,一聽說蘇譽山被抓了,就掛電話。

  如果早知道蘇譽山今晚會在醫院外面等著撞她。

  他一定會趕去那裡。

  那現在,救秦綰的人,就不是慕少程。

  而是他。

  想到什麼。

  傅明寒又擡手去摸自己後頸處,幾年前為了保護她。

  被硫酸潑到的地方。

  還留有疤。

  他閉了閉眼,回想當時,綰綰好像也是感動的。

  女人是感性的生物,這半點都不假。

  綰綰,我會再讓你感動,我一定會,奪回你的心的。

  -

  警局。

  慕少程一出來,左湛就立即迎上去。

  見他眉宇沉寒,左湛關心的問,「爺,問出來了嗎?」

  「沒有。」

  慕少程冷聲吩咐,「你先留在這裡。」

  「是,爺。」

  慕少程接過左湛遞來的鑰匙。

  上車。

  油門一踩,朝帝都酒店方向急馳而去。

  回到酒店。

  他並沒回自己的房間,而是直接敲秦綰房間的門。

  房間裡。

  秦綰躺在床上,毫無睡意。

  自從一個小時前,傅明寒的電話打來之後。

  秦綰知道了蘇譽山已落網。

  可她並不知道,慕少程的情況。

  那個男人雖然很可惡,但今晚他是因為她,才追著蘇譽山的車去的。

  秦綰當時也看見了,車上並不是蘇譽山一個人。

  似乎另外還有兩個人。

  一敵三。

  她不知道慕少程會不會受傷。

  但她知道。

  慕少程回來酒店,一定會來敲門。

  她就一直等著,聽著有聲劇緩和情緒。

  敲門聲鑽進耳裡。

  她呼吸微微一窒。

  擡眸看向門口方向。

  然後,迅速的扔了手機,下床。

  打開門,就看見慕少程挺拔的身軀站在外面。

  明亮的燈光下,他眉宇英俊,氣質清貴。

  從頭到腳打量一遍,也沒看出哪兒有受傷的痕迹。

  秦綰一顆懸著的心,終於落地。

  在那人一聲「綰綰」低聲溢出薄唇時。

  秦綰心底不知哪兒來的怒意,一瞬間就竄了上來。

  她狠狠地瞪他一眼。

  氣憤的關門。

  「綰綰。」

  外面,慕少程見她關讓,眸色微變地伸手進屋。

  比她快一秒的擋住了她關門的動作。

  再以著比她力氣大的優勢,擠身進房間。

  強勢霸道的把秦綰單薄的身子抵在門後,眸光深深地凝著她。

  「綰綰。」

  他又喊了一聲。

  視線不肯離開她一秒。

  秦綰緊抿著唇,精緻漂亮的小臉染著怒意。

  完全不加掩飾她的火氣。

  「……」

  把她的怒氣看在眼裡,慕少程心口處莫名的泛暖。

  他大手撫上她的小臉,輕撫她精細的眉,低啞地說,「綰綰,我沒事。」

  秦綰不說話。

  一肚子的火氣,半點都沒消。

  她眼前閃過他翻上車時的畫面。

  覺得他是瘋了。

  慕少程輕嘆一聲。

  嘴角緩緩勾出一抹溫暖的弧度。

  大掌微移,骨節分明的修長手指固定著她的腦袋。

  俯身去吻她的唇。

  「……」

  秦綰不知是愣了一秒。

  還是猶豫了一下。

  然後就是惱怒的推開他。

  許是氣極了,又或許是慕少程沒料到她力氣這麼大。

  真的被秦綰推了開。

  但也隻是片刻,他就反應過來。

  又一把拉住剛邁出一步的秦綰。

  這次,從身後緊緊地抱她在懷裡。

  男人的下巴抵在秦綰肩上,炙熱的氣息伴著他暗啞的嗓音鑽進耳裡。

  「綰綰,不要生氣。」

  他的聲音那麼低。

  低得讓人心頭髮緊。

  秦綰纖細的身子在他懷裡僵著。

  一時間,心裡說不清是什麼感覺。

  她甚至無法分清,今晚慕少程給她的是震憾,是感動,還是憤怒多一些。

  她告訴自己,他是恩恩和心心的父親。

  卻做那樣危險的事。

  他這個可惡可恨的混蛋。

  要是他有什麼事。

  恩恩和心心以後又沒爸了。

  男人的嗓音還在她耳邊,很不要臉的,厚臉皮的繼續。

  「綰綰,我是有把握,才去追蘇譽山的。」

  「這麼多年,除了蘇譽山是偽裝這一點我不知道,他有多少本事,我還是知道的。」

  「今晚他開車撞你,我要是不抓著他,下次他隻會更囂張。」

  「……」

  秦綰不說話。

  也不肯擡頭看他。

  她看著前方不知名的某一處。

  心裡的怒氣,漸漸的被別的情緒分散。

  鼻子有些發酸。

  她抿著唇的力度卻更緊了。

  慕少程安靜了幾秒。

  隻是緊緊地抱著她。

  然後把她的身子扳轉過來,和他面對面。

  他的長臂還圈著她的腰,深眸裡滿滿的歉意。

  「綰綰,我以前傷你太多,我曾經就告訴過自己。你要是一輩子都不原諒我,不肯接受我,我就等你一輩子。」

  「……」

  秦綰撇開臉。

  耳朵裡,卻阻止不了他的聲音鑽入。

  「如果時光能夠倒流。」

  「沒有如果。」

  秦綰忽然打斷他的話。

  擡起的眸子裡一片清冷。

  「綰綰。」

  慕少程的心臟處一窒,嗓音更啞了一些。

  秦綰冷冷地看著英俊如刻的五官。

  嗓音冰冷,「我根本不相信你的話。」

  「……」

  慕少程的呼吸凝滯。

  這話從秦綰嘴裡說出來。

  如同利箭刺進他心臟。

  痛意無聲無息,卻傾刻間蔓延至全身。

  他眸光不自覺地黯淡下去。

  原來。

  自己嘴上說著不在乎她是否原諒。

  心裡卻不是那樣的。

  他分分秒秒的想和她在一起。

  人生這幾十年,太過短暫。

  ……

  「綰綰,對不起。」

  對於過去的那些傷害,慕少程就是一個被判了刑的死囚犯。

  沒有為自己辯解的資格。

  不管他因何原因,都恨透了自己要傷害最愛的女子。

  秦綰把慕少程的情緒變化看在眼裡。

  忽略心底深處的那抹不舒服感。

  她的聲音冰冷不改,「你今晚追著蘇譽山去要是死在了蘇譽山手裡,這一輩子就可以結束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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