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人。」

　　向野皺著眉頭，往前走了一步，目光冷厲的凝視著池雅，竟不知自己哪裡出現了紕漏，讓她產生懷疑。

　　池雅目不轉睛，正面迎上向野的目光，透過他眼神裡的光，這個眼睛怎麼看都不像是陰險小人。

　　「我不管你過去做過什麼，既然到了我這，就必須遵我的規矩，如果讓我知道你有二心，別怪我心狠手辣，不留情面。」

　　算是警告，也算是攤牌。

　　向野清冷的笑著，「你懷疑我的話，可以不用我，這段時間在你這，我可沒拿到什麼錢。」他的任務完成的差不多，完全可以退線。

　　「該給你的錢，我不會少你一分。」池雅從不差手下人的錢，知道兄弟們跟著她都為了什麼。「走吧，跟我去見個人。」

　　走了很長一段路，主要是彎彎繞繞的。

　　來到一個不起眼的攤位，池雅把剛才買的玉放在了桌面上。

　　「見下老闆。」

　　看攤的人拿起玉佩看了看，又擡頭看著眼前戴著面具的人。

　　「你怎麼好意思拿這個來，五百塊錢買的對吧。」

　　「哼！五百我都覺得給多了，趕緊的。」池雅語氣挺硬的，知道外面的攤位也是麻姑的，走一圈來到這裡，麻姑不見也得見。

　　最近一段時間，麻姑就像人間蒸發一樣，誰也聯繫不上。

　　不然，池雅不會大費周章來到這裡。

　　「進去吧。」

　　攤位老闆讓了下路，穿過一條小道就是一個茶館，看上去有點寒酸。

　　麻姑正在燒水泡茶，聽到腳步聲時慢慢起身，指了下裡面的屋子。

　　池雅跟向野一前一後走了進去，屋裡的座椅還不錯，不像外面的看上去那麼破舊。

　　麻姑拎著茶壺進來，看到這兩個人一起來，心裡嘀咕著【難怪一大早兩個眼皮都跳。】

　　「你們有事找我。」

　　「瘋子死了。」池雅喝了口茶，這麼直接的跟麻姑說，是想聽聽麻姑的意思。

　　麻姑早就收到消息，也知道池雅他們營救失敗。「你跟王安都帶人去了刑場。」

　　「嗯。」池雅總覺得哪裡不太對勁，王安是什麼人，怎會把自己送進去。「王安進去了，七叔今天也進去了。」這兩個人進去時，都跟身邊這人有點關係。

　　麻姑擡頭看著池雅，一眼看出池雅心中的猜想，又看向一旁的向野，心想【進去就對了，也不看看你身邊這人是誰。】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劫數，瘋子身上牽扯著太多人命，他一旦出事必然要斬其臂膀。」麻姑這麼說已經很客氣了，起身去拿了點乾果。

　　「聽說，瘋子死於禿鷹天葬。」

　　麻姑得知死因時，心跳加速了許多，身體也有些不舒服，總感覺事情沒那麼簡單。

　　「是。」

　　「屍骨如何處理的？」麻姑懷疑，這次死局是瘋子安排的，如果是被槍決直接火化，她也不會多想。

　　池雅不記得他們是如何處理的，看向一旁的人。「你知道警方是如何處理的嗎？」

　　「不知道。」向野即使知道，現在也不會說。

　　麻姑再次坐下，看著這兩個人，兩個人精。

　　「據我所知，當時因為你們兩方的火力的太猛，警方不得不追捕你們，禿鷹已經把身體的肉都吃光了，隻剩下白骨，他們看到太慘，剛好旁邊有個坑，他們就裹著屍體袋子把人下葬了。」

　　麻姑花了不少錢買到的消息，還有後續呢。

　　池雅聽聞後，毛骨悚然，瘋子死時的慘狀她見到了。「的確很慘。」

　　「阿五應該知道些什麼，出來之前不知跟警方說了什麼，他們又回去找屍骨，結果就是屍骨被人挖走。」麻姑早就想跟池雅說一聲，讓她有個心理準備。

　　池雅聽傻了眼，知道瘋子從不相信任何人，不管做什麼事都會留幾手。

　　「人都死了，他還能作妖。」

　　「瘋子的那根手指是怎麼長出來的？你知道嗎？」麻姑靠近池雅，詢問時看了一眼旁邊的向野。「一個斷了指的人，突然多了一根手指，連法醫都鑒定不出來。」

　　如果是別人，大家會覺得不可能，可這事發生在瘋子身上。

　　池雅猜到了些什麼，臉色煞白。「他不會是想……」難怪，四門八堂的人都來東江，還有麥田也出現在東江附近。

　　「我看他們是瘋了。」

　　「池雅，你是大護法，是瘋子最信任的人。」麻姑這麼說，不是挑撥離間，是想讓池然認清事實。「你做的那些事，當真以為瘋子不知道。」

　　「你的意思是說，瘋子一直知道我在做什麼。」池雅自認很聰明，隱藏的很好，在瘋子面前從不敢表露出自己的情緒。「他既然知道，為什麼……」

　　後面的話池雅不需要問了，凄涼的笑著，原來她在瘋子面前，就是一隻跳樑小醜。

　　麻姑拍了拍池雅的肩膀，這個事實的確讓人很難接受。

　　「他不戳破，說明你還有利用價值。」

　　池雅咬著牙，緊緊握著拳頭。「他利用我無所謂，我想不通他為何能做到，那麼信我。」這麼多年，她從來沒發現主人對她有所猜疑。

　　「這就是瘋子最厲害的地方，他常說，用人不疑，疑人不用。」麻姑覺得這話從瘋子口中說出有些諷刺，他不信任身邊任何人，卻把每個人利用的很到位。

　　「他疑心最重。」池雅就是知道，主人疑心重，所以在主人活著的時候從不說出自己所願。「麻姑，盜屍骨的是誰？」

　　麻姑搖了搖頭，現在警方也在查，一點消息沒有。

　　「我估計是跟東江財庫的那個財閥有關。」

　　「東江財庫就是個迷，我一直懷疑它真正的存在，之前我們都以為孟家跟司家才是東江財閥，現在看來這兩家還算乾淨。」池雅喝了口茶，心緒很亂。

　　麻姑看出來了，點了沉香放在一旁。

　　「你最近很急躁，是不是有什麼心事？」

　　「王安進去後傭兵團被圍剿已經得罪了外國大佬，七叔這次出事，他手上的人可不好整。」池雅追殺七叔，是想著趁警察沒抓到先把七叔拿下，控制住他手裡的人。

　　現在好了，七叔進去了，那些人定會認為她跟警方合作。

　　一旦有這個苗頭，她這邊的麻煩就會很大。

　　麻姑看了一眼向野，坐在這半天也不說話，接連兩個刺頭都被抓，就一點表示都沒有。

　　「七叔手上的人很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