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主子是誰？」局長突然轉變審訊態度，逼問時不給方航任何猶豫的時間。「京國某社，是你的主子。還是，王道全。」

　　旁邊的人都聽傻了。

　　這信息量……

　　局長就是局長，單刀直入。

　　「方航，不為你哥考慮，不為自己考慮，可有考慮過你兒子。」局長幾句話直攻人心，看方航臉色不太對，繼續追問：「池菲兒出事那天，那三個人雖說是君豪派去的，但是他們也收到了方博的命令，可方博並不知情，也就是說是你假扮方博交代他們的。」

　　「你怎麼知道這些。」方航淡定的看著局長，這事他處理的很乾凈，不可能有人知道。除非……「池菲兒康復了。」

　　「沒錯，池菲兒康復了，她交給了我們一些東西，也說了那天在車裡發生的事。」局長拿出幾張照片，都是池菲兒在公司拍攝的。「池菲兒喜歡拍照，無意間拍到你跟瘋子的人交談。」

　　沒錯，就是這件事，方航才起的殺心。

　　「她仗著我哥的喜歡，在公司肆無忌憚，有點飄。」方航早就想除掉池菲兒，隻是沒機會。

　　局長把所有資料都看過了，清楚整個過程。

　　「事發當天，池菲兒在創投公司與洛晴發生爭執，洛晴突發舊疾，也是你安排好的。」多麼縝密的步驟，一般腦子可做不來，局長非常佩服。

　　方航輕笑道：「你還真挺聰明，不過你這麼聰明怎會當上局長，據說這裡的局長都是蠢貨。」

　　「我不蠢，也不聰明。隻是你算錯了一步。」局長語氣緩慢，想要撬開方航這種人的嘴非常難，所以他就用了另外一個法子。

　　談。

　　「錯了哪一步？」

　　「貨車司機。」局長走過去，拍了拍方航的肩膀。「你要人死，也篤定他們三個不會把人殺死，所以你安排了另外一場戲。」

　　方航嘴角一抽，這事也被猜到了。

　　「你猜到的，還是查到的。」

　　「你猜。」局長突然不說了，隻是對方航笑了笑。「我會申請，讓陸曼回國。如果她回不來，反貪局的人會申請出國親自見她。」

　　這些，方航一點不怕。

　　「你們找不到她。」

　　「哦！這麼確定，我們找不到她。」局長並不意外，畢竟這兩人周密策劃了那麼久。「這麼說，她已經入了摩特家族。」

　　方航的臉色越發難看，緊緊握著拳頭。「我想知道，誰給你的消息。」

　　「我也想知道，你老闆是誰，為何一定要整死向野。」局長可不指望方航能交代，就是氣氣他，活氣。

　　方航咬著後牙槽，很想罵人。

　　「你們方家兄弟早年遭遇霸淩，父母早亡，要是沒有向野的資助，你們連飯都吃不上。」局長深吸一口氣，真沒見過這麼沒良心的人。

　　方航冷笑道：「是不是覺得，我們兄弟就該感恩戴德，給他當一輩子的小弟。」

　　「背刺恩人，還這麼拽，你是我見過最沒良心的人。」局長搖了搖頭，說到這也差不多了。「沒事，你不想交代就憋著，我們不會逼你開口。」

　　臨走時，局長突然說道：「要是讓池然知道，你老婆孩子在國外，你猜她會怎麼做。」

　　方航怒吼道：「你們不能這麼做。」

　　「我們當然不能這麼做，隻是池然的性子你應該知道，如果向野真進去，別說你老婆孩子，怕是整個東江都會被她清剿一遍。」局長可不是開玩笑，這事池然真能做的出來。

　　了解池然的人都知道，她瘋批起來時，是真瘋。

　　方航被關回禁閉後，一直坐立不安，跟之前完全不同。

　　監視器裡大家看的很清楚。

　　「局長，他慌了。」

　　「你們去提審方博，把他弟弟跟陸曼的事說一下。」

　　「為何要告訴方博。」

　　「就這麼說。」局長拿起電話，打給以前的同事，把這邊的情況告知。

　　方博知道弟弟有孩子後，整個人都是懵的。

　　「男孩女孩。」這才是，親哥哥，隻關注血脈。

　　「男孩，這是照片。」特調小組的人非常貼心，還特意拿了孩子的照片。「你不知道孩子的事？」

　　方博看著照片，跟他們小時候一模一樣。

　　「不知道。」

　　「方航現在的情況想必你也知道，你要是繼續保護弟弟，可以不說。」雖說，方博進來後一直舉報弟弟栽贓陷害向野，卻沒別的證據。

　　「我保護弟弟。」方博眼神一怔，立馬明白他們的意思，這是看出我在演戲。

　　特調小組的人說：「實話告訴你，池菲兒那天出事，是方航一手策劃。包括，池菲兒跟洛晴發生爭執。原因是，池菲兒偶然遇到方航跟瘋子的人有來往。」

　　「這些，方航已經承認。」

　　方博一動不動，頭嗡嗡的，剛才他們說什麼？

　　「不可能。」

　　「這是我們審訊視頻，你可以看。」夠直接，讓方博認清自己弟弟。「方博，池菲兒能活著是意外，這期間你一直去看她，是你要看她，還是你助理要看她。」

　　「我。」

　　「是你嗎？好好回想，你當時傷的很重，你想看她我們能理解，但是你怎麼去。」特調小組已經問過醫生，方博用的特效藥並不是醫院開的。「助理給你用了特效藥，哪怕事後疼痛加劇，你也要用。」

　　方博怎麼都沒想到，連他身邊的助理都是方航的人。

　　「他為什麼這麼做？」

　　「殺了池菲兒，他的秘密無人知道，他的罪行即使被曝，也無人知道他背後的老闆是誰。」特調小組可不是之前的審訊警員，是從外省調過來的，特意處理這個案子。

　　「方博，你被你弟弟利用了，如果姜成沒有攔著你，怕是池菲兒早就死了。」

　　這就是真相。

　　不管方博願不願意相信，事實擺在眼前。

　　「我要見方航。」

　　方博必須見到弟弟，必須親自問問，為什麼要這麼做。

　　「我們會申請，至於你們合不合適見面，要開會討論過才知道，畢竟你也騙了我們。」真當他們都是傻子。

　　方博這才意識到，審訊人員不是換了人那麼簡單，這個幾個人看似年輕，非常擅長心理戰術。

　　審訊結束，局長跟特調小組的幾個人在看監控。

　　「方博要沉穩一些，他的怒火是表現出來的，並不是發自內心。」

　　「因為池菲兒還沒死。」局長說道。

　　「這個好辦，我們不如讓池菲兒配合下。」來自北都的特戰大隊隊長，林牧可不是說說而已。「看我做什麼，假死逼一下，或許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