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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默認 第3章 宣王殿下

掌上嬌嬌 支雲 6859 2025-06-04 09:15

  第三章

  翌日。

  薛清茵賴在床上裝病。

  企圖一擺到底。

  賀松甯聞聲而來。

  “又病了?”他語氣沉沉地問。

  薛清茵蒙着腦袋,活像個蠶繭。

  她悶聲應道:“啊。”

  “可見府中請的大夫都是些樣子貨。”賀松甯不快地道,“該請個禦醫才是。”

  丫鬟歎道:“禦醫怎麼請得來呢?除非老爺親自去求陛下。但老爺聽了,隻怕要怪姑娘嬌氣呢。”

  賀松甯淡淡道:“魏王深得陛下寵愛,府中便有禦醫。我與魏王有幾分交情,若能叫清茵病痛全消,我便厚着臉皮帶清茵登魏王府又何妨?”

  薛清茵:“……”

  這魏王高低都得見了是吧?

  這皮條你非得拉是吧?

  “公子竟然與魏王也有交情?”丫鬟驚喜道,“公子好生厲害。那咱們快快去吧……”

  薛清茵從被子底下鑽出來。

  一頭柔軟的發絲擠得亂糟糟的。隻是她生得美麗,這般模樣也隻顯可愛。

  “王府上規矩多得很,我不要去。”

  “那你待如何?”

  “大哥既然與魏王有交情,就不能讓禦醫到府上來嗎?”

  賀松甯頓了下。

  她倒真敢提。

  以為自己好大的臉面?

  賀松甯沒有生氣,隻是道:“魏王是個好說話的人,不如你親自去與他說,他會答應的。”

  你直接說是大色鬼不就得了。

  薛清茵暗暗撇嘴。

  但她面上還是露出懵懂之色,應聲道:“好吧,我聽大哥的。”

  “那能下床嗎?”

  薛清茵搖頭:“我要大哥背我。”

  賀松甯看着她,笑了下,道:“這麼大人了,成什麼樣子?”

  說罷,他命人擡了頂軟轎來,生生從内院把薛清茵擡了出去。

  不愧是原男主。

  一點虧都不肯吃。

  薛清茵咂了咂嘴,不過有軟轎坐也行。

  賀松甯到底還是帶着薛清茵去了詩會上。

  “你總悶在府中,沒毛病也憋出毛病來了,何不多出來走走,與各家的姑娘一起玩玩?”賀松甯道。

  薛清茵沒說話。

  她不信他不清楚。

  原身在京城之中的名聲并不怎麼好……原身喜好穿金戴銀,珠玉滿身,走到哪裡都要講究一個高調。别家姑娘總被她壓一頭,煩都快煩死她了。

  若原身是個聰明有情商的,也就算了。偏偏她詩文不通,琴棋不會,和别人聊天都聊不到一塊兒去。

  簡單來說便是——沒人願意和她玩兒。

  為這,原身還在家裡哭過幾回。

  但對薛清茵來說,妙極啊!

  不用和旁人打交道,宅着自己玩兒自己的,不愁吃穿,還不用996,自己玩累了倒頭就睡,不必去看别人的臉色,真是太好了!

  “怎麼不說話了?生氣了?”賀松甯的聲音再響起,“我知道你瞧不上那些貴女……”

  薛清茵心道這話我可沒說過。

  好大一口鍋。

  “今日我帶你去認識幾個厲害的朋友,高興嗎?”賀松甯問。

  薛清茵還是顯得神色恹恹,隻道:“哪裡還有人比你更厲害呢?”

  賀松甯雖然讨厭薛清茵的種種做派,連她那癡纏的愛意對他來說都是負擔。

  但薛清茵這話算是說到了他的心坎兒上。

  賀松甯野心勃勃,當然自認不比旁人差。

  “比我厲害的多了。”賀松甯嘴上道。

  虛不虛僞啊。

  薛清茵在心頭啧啧。

  說話間,他們已經到了詩會上。

  賀松甯步子一頓:“……宣王?他怎麼也來了?”

  宣王。

  這人在書中前期對他的着墨并不多。

  隻說他常年在外征戰,手握重兵,冷酷殘忍,性情怪異,朝臣畏懼他,京中貴女們傾慕他。

  這時候賀松甯最大的敵人還隻是魏王。

  因為宣王并不争權。

  不過到後面的劇情,突然揭露他并非老皇帝的親生兒子,這人反倒開始争奪皇位,成為了最大的反派。

  薛清茵就看到這裡,後面還沒看完。

  薛清茵不由好奇地掀起了轎簾。

  “哪個是宣王?”她問。

  “那個。”賀松甯指了指。

  薛清茵望去。

  男子身形高大,着玄青色袍服,頭戴琥珀垂冠,腰間懸挂一柄長劍。氣勢淩厲不可犯。

  他被擁簇在衆人之間,周圍人皆向他俯首,輕易不敢擡頭。

  宣王似有所覺,驟然回首。

  薛清茵的呼吸窒了窒,一股寒意驟然爬上背脊,整個人更是不自覺地往後縮了縮。

  宣王……長得很好看。

  他的鼻梁高挺,眉眼深邃。

  垂首時,勾長的眉眼不似賀松甯那般邪魅,反倒有股濃烈的煞氣。

  薛清茵都有些不敢與之對視,便匆匆滑走了目光。

  她的目光落在他腰間的系帶上。

  黑金色的蹀躞帶輕輕一系,更襯腰窄肩寬。

  那一瞬間,薛清茵莫名覺得,那袍服之下挺拔的腰身該是極為有力的……咳咳。

  這可不能亂想啊。

  薛清茵擡起臉,見宣王竟然還在看這邊。

  她也不知道該作什麼表情好,便幹脆沖他眨了眨眼。

  賀松甯的聲音再響起:“魏王殿下竟也在啊。”

  薛清茵心說你可别裝了,你明明就知道詩會是魏王辦的。

  “下來。”賀松甯道,“清茵,該向魏王、宣王行禮了。”

  薛清茵慢吞吞地下了轎子。

  這才又循聲看向魏王。

  魏王已然走到了宣王跟前去。

  他身穿月白色衣衫,頭戴玉冠,腰間環佩叮當。作文士打扮,行止有度。

  在衆人擁簇下朝宣王見禮道:“兄長。”

  宣王沒有扶他,隻應了聲:“嗯。”

  魏王面如冠玉,神明爽俊,一等一的好相貌。

  但立在宣王身側……

  宣王比他還高出半個頭,氣勢如山,不怒自威。

  魏王便被襯得有幾分瘦弱,立生相形見绌之感。

  薛清茵跟在賀松甯的身側,含糊地行了個禮,然後衆人便都往園子裡走去。

  園中已然設好案幾,更有曲水流觞的景緻。

  想必一會兒作不出詩的得喝酒了!

  無論是原身,還是現在的薛清茵,對這些玩意兒都是一竅不通。

  詩會還沒開始,她就已經先開始頭疼了。

  賀松甯見她難得沉默寡言,不由問了一句:“怎麼?”

  薛清茵對上他的目光,才發覺賀松甯又在打量自己。

  這人的疑心未免也太重了吧。

  薛清茵吐出兩個字:“累了。”

  這就累了?

  賀松甯皺了下眉,但想到她病過一場,倒也說得過去。

  薛清茵指着一處亭子:“我要去那裡坐坐。”

  “不去拜見魏王?清茵不想要禦醫了?”

  “那麼多人圍着魏王,去湊那個熱鬧作什麼?改日再說了。”

  賀松甯知她嬌氣沒什麼耐心,皺了下眉,卻也沒再說什麼。畢竟人來了就夠了。

  如今的薛家,父親薛成棟與賀松甯乃是一條心。

  薛清茵不想這就被賀松甯察覺出什麼異樣,叫這兩“父子”當成妖物,一狠心給她燒死了。

  眼下扮還是要扮下去的。

  薛清茵懶懶打了個呵欠,眼角帶出兩點淚珠。

  如那待放的菡萏。

  她嬌聲道:“大哥也陪我去。”

  賀松甯擡手勾了勾她耳邊的發絲,眼底卻是一片冷意:“清茵,你忘了我同你說過的話了嗎?”

  薛清茵癟了癟嘴。

  狗東西,我怎麼會記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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