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抱着清舒不放,哭着說道:“姐姐,你不要走好不好?
”
顧老太太将她拉開,哄着說道:“安安别哭,你姐姐過年就回來了。
”
安安淚眼連連地說道:“姐姐,你過年會回來嗎?
”
清舒并不願意騙她,搖頭說道:“不會。
我要趁着過年這段時間,将缺的課都補回來,不過暑假應該會回來。
”
說完,又加了一句:“若是明年暑假我不能來福州,你到時候就來京城。
”
安安點了點頭。
顧娴心情有些複雜地看着清舒,良久才開口道:“你在京城若是缺什麼少什麼寫信告訴我,我給你置辦好了送去。
”
清舒笑着道:“不用了,我在京城什麼都不缺。
”
顧娴哦了一聲,就沒吭聲了。
看着清舒上船直至不見了身影,安安的眼淚又忍不住落了下來。
顧老太太寬慰了許久,這才止了哭。
這艘海船一共有三層,清舒他們是被安排在第三層的。
将東西放下,邬易安就拉着清舒在船上逛了起來。
聚豐商行的人知道兩人的身份,倒也不怕她們窺探商業機密。
知道她要遊覽大船,管事的還特意派了個夥計帶着她們去船底看呢!
将整條大船看完,易安問了那夥計:“你們這船跟戰船有什麼區别?
”
“我們的船是用來裝貨坐人,所以越大越好。
至于戰船,因是用來打仗各方面要求會更高……”
“比如呢?
”
夥計搖頭道:“具體的我就不清楚了。
不過,戰船的成本比我們這種貨船的要高,高了不止一倍不止。
”
邬易安自言自語道:“有機會,我得去戰船上觀摩觀摩。
”
海面上一面風平浪靜,她們在房間裡仿若在平地。
清舒說道:“來,咱好久沒對練,今日開始繼續。
”
邬易安笑着一臉奸詐:“既然你要找虐,我拒絕多不好呀!
”
兩人過完招,清舒趴在地上爬不起來:“這才多久感覺又退回到原點。
”
所以不管是練功還是習武,一日都不能懈怠呀!
邬易安吃了一片西瓜後道:“林小刀的刀法很好,回京後你可以讓她教你刀法。
”
想着段師傅交給她的刀譜,清舒心頭一動:“你這主意不錯,也不用等回去,現在就可以學了。
”
傍晚的時候,清舒找了林小刀來說了相學刀法的事。
林小刀一口就應下:“可以呀!
就怕姑娘受不了這個苦。
”
清舒笑了下,說道:“你這個名字煞氣太重,跟着我再用這名不大合适。
我想給你改個名字,你看如何?
”
林小刀愣了下。
“怎麼,不舍得嗎?
”
林小刀搖頭說道:“沒有。
我爹不會取名,我生下來那日他正好在磨自己的配刀,然後就給我取名叫小刀。
等我弟弟出生他說有刀就得有劍,所以他就叫小劍。
”
這取名,還真不費神。
清舒想了下說道:“黃金錯刀白玉裝,夜穿窗扉出光芒。
林玉、林扉這兩名你喜歡哪一個?
”
“林扉好聽。
”
清舒覺得這個扉字不大好聽,想了下說道:“扉與菲諧音,以後你就叫林菲吧!
”
林小刀很喜歡這名,當下就點頭同意了:“行,就叫林菲。
姑娘,你再給我弟弟取個名吧!
”
清舒嗯了一聲說道:“寶劍鋒從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來,你弟弟就叫林鋒吧!
”
“林鋒,這名可比林小劍好聽多了。
行,以後我們姐弟以後就叫林菲林鋒了。
”
天黑以後,邬易安拉着清舒去了甲闆上看夜景。
一陣風吹來,邬易安皺着眉頭說道:“怎麼一股的鹹腥味?
這也太難聞了。
”
清舒卻是張開雙手,感受着海風的輕拂:“鹹腥味,那是大海特有的味道。
”
“你怎麼知道?
”
“書上說的。
”
邬易安覺得她跟清舒沒法好好聊天了,聊着聊着就覺得自己是文盲啥都不知道。
夜幕降臨,月亮緩緩地升了起來。
圓月跟閃爍的星星倒映在海水中,美不勝收。
邬易安推了下清舒,說道:“你不是會畫畫嗎?
趕緊這一幕畫下來留作紀念。
”
清舒糾結了下說道:“我試一試。
不過,我這幾年隻畫過花還沒畫過景,你别抱太大的期望。
”
“你呀什麼都好,就是太謙虛。
别人是有三分的才要誇贊成九分,你是九分的才硬是說成三分。
”
清舒知道邬易安是關心她,也沒再哄着她了:“我沒人給我撐腰,名氣太盛怕會招來禍患。
”
她深居簡出非常低調,可還是招了不少人的眼。
一些嫉妒她的女學生知道她開了三家鋪子,暗暗取笑她不愧是商戶之女眼中隻有俗不可耐的金銀之物。
不顧因為她與易安走得近,這些人怕招惹上邬易安也就背地裡說三道四并不敢主動來挑釁她。
邬易安聞言說道:“清舒,要不讓我娘認你做幹女兒吧?
這樣,以後再沒有人敢欺負你了。
”
越想,易安越覺得這主意好:“清舒你不知道我娘可喜歡你了,恨不能你是她親生的!
我隻要一提,她保準答應。
”
清舒愣了下,不過很快就拒絕了:“不用了,有你罩着我也一樣沒人敢欺負我。
”
見清舒不願,易安笑罵道:“鎮國公的義女呀!
多少人想求都求不來你卻拒絕,你說你傻不傻喲。
”
清舒樂呵呵地說道:“我傻沒關系,有你這個聰明的罩着就行。
”
想了下,邬易安還是見關心地的話說了:“清舒,你别怪我多花。
我覺得你該将安安接到京城來,顧外婆教不好安安的。
”
清舒轉過頭來看她。
邬易安說道:“安安年歲小該以她為重才是,可顧外婆就因不放心你娘就要讓安安也留在福州。
問題你娘又不是小孩子她都三十了,日子是好是歹由着她自個過。
說句不好聽的,難道顧外婆還能管她一輩子。
”
也是将清舒當成親妹妹一般待,易安才會說這話的。
清舒歎了一口氣:“我早知道症結在我外婆身上。
可能怎麼辦呢?
我娘是獨女,是她的命根子。
”
上輩子顧娴難産而亡,顧老太太受不住這個打擊就跟着去了。
所以清舒不敢逼迫顧老太太,怕出事。
易安說道:“清舒,你就不怕安安受影響以後性子跟你娘一樣?
萬一安安這性子真像你娘,她可就毀了,到時你後悔可就晚了。
”
清舒垂下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