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馬車清舒就将帶出來的字給撕了,撕成碎片放到桌子上。
林菲有些惋惜地說道:“姑娘,這可是你花了一個晚上才寫出來的,就這麼撕了也太可惜了。
”
清舒無所謂地說道:“以後還能寫出更好的來。
”
林菲有些着惱地說道:“姑娘,那些女子目光太過短淺了,将一生的榮辱都系在男人身上。
可她們也不想想,這世上薄情漢那麼多過得幸福的女子有幾個。
”
“你說得很對。
這世上有關押犯了錯的婦人的庵堂跟家廟,卻沒有關押懲處負心漢的地方。
”
見她神色不對,林菲忙道:“姑娘放心,我相信符少爺不會辜負你的。
”
清舒不由好笑道:“你怎麼就知道符景烯不會變心呢?
”
“不會,誰變心符少爺都不會變心的。
姑娘,符少爺是真真地将你放到心坎上。
”
春桃也說道:“是啊!
姑娘,姑爺對你一心一意你以後可别說這樣的話,姑爺聽到會傷心的。
”
好吧,貼身丫鬟都倒戈了。
清舒掀開簾子看了下外面,說道:“天色還早,咱們去四品齋。
”
聽說四品齋又新進了一批毛筆,她想去看看,要是好筆再買一些回去備着。
進四品齋之前,清舒與春桃說道:“你去沁香園買份山藥糕跟豌豆黃。
”
山藥糕比較好克化适合顧老夫人吃,至于豌豆黃則是安安喜歡。
清舒是四品齋的老顧客了,掌櫃的聽到她來了親自來迎。
“林姑娘,這次我們鋪子進了一批上等的筆墨,包姑娘滿意。
”
說完,将她迎進了包廂。
一進包廂,清舒就聞到了一股沁人的芳香:“童掌櫃的,怎麼屋内還點起了香?
”
童掌櫃解釋道:“昨日有個顧客的臉被隻蟲子咬了,起了個包。
所以我們就用艾葉從裡到外薰了一遍,有些顧客不喜歡聞這味,所以今早鋪子裡就薰上了香。
”
“姑娘若是不喜歡,我将它熄滅了。
”
清舒搖搖頭道:“不用這麼麻煩。
”
她挑好筆墨就走最多就幾分鐘,沒必要這麼折騰。
這批筆墨确實不錯,清舒看了很滿意。
正待她挑好了東西準備離開,童掌櫃笑着說道:“姑娘,我們前日鋪子收了一副字帖,不知道姑娘有沒有興趣看看?
”
“什麼字帖?
”
聽到是《韓叙帖》,清舒驚喜不已:“快拿來給我看看。
”
《韓叙帖》是前朝大書法家的韓叙所書。
韓叙擅草書,他的草書氣勢奔放流暢,變幻莫測。
而他要求甚嚴,不達要求的作品全都銷毀。
就是前期寫得好,後來覺得不好也會銷毀。
而他在四十二歲那年突然疾病而亡,所以傳世的作品極少。
這幅《韓叙帖》還是他病逝前兩個月所寫,可以說是絕筆之作了。
童掌櫃的很快将字帖取了來。
清舒最喜收藏書帖,她也看了許多的珍品。
看到這幅字帖,她細細觀摩了下問道:“這貼子多少錢?
”
“三千兩。
”
清舒吓了一大跳:“這麼貴?
”
因為韓叙的字帖傳世的很少,所以清舒并沒看過他的真迹。
加上清舒也不會鑒賞,一時之間也無法确定真僞。
童掌櫃的說道:“姑娘,這字帖你放心絕對是真迹。
若是假的,我們假一賠十。
”
四品齋乃是百年老店牌子響亮,并不他使詐。
清舒也沒二話,朝着林菲說道:“你回家取錢去。
”
四品齋有個不成文的規矩,那就是不賒賬,不管買什麼都要付完錢才能拿走東西。
林菲見她眼睛黏在字帖上,無奈地笑了下說道:“姑娘,那等春桃來了我再走。
”
交代了春桃一番,林菲就接過兩提糕點回去取錢了。
童掌櫃的端了一壺茶過來,說道:“姑娘,喝杯茶再看吧!
”
清舒正看得入迷,哪有時間喝茶:“不用,你端出去吧!
”
童掌櫃聽吧,正準備端茶出去。
春桃從出門到現在一口水都沒喝正口渴了,見狀就道:“給我喝兩杯。
”
連喝了四杯春桃才覺得舒服了些,放下杯子她說道:“多謝掌櫃的。
”
童掌櫃眼皮跳了跳,不過還是說道:“姑娘太客氣了。
”
春桃還想再說,結果全身一軟咚地倒在地上。
這不正常的聲音引起了清舒的注意,她轉過頭就看到倒在地上已經昏迷的春桃。
看着童掌櫃想要質問她,結果清舒發現自己發不出聲音了。
很快,她斷絕天旋地轉。
童掌櫃臉上已經沒有了笑容,歎了一口氣道:“林姑娘對不起,我也是被逼的。
”
清舒一頭朝前栽去,栽倒在花架下面。
童掌櫃見清舒昏迷,趕緊将早先藏好的一個麻袋取了出來。
他将麻袋放在清舒頭上,準備将清舒裝進去。
卻不料就在此時,清舒突然伸起了一雙手手,那右手還對着他的脖頸。
沒等童掌櫃的開口說話一柄小箭從清舒手中噴射而出,射穿了他的喉嚨。
童掌櫃捂着血流不止的喉嚨,一臉驚恐地看着清舒。
剛才看到春桃暈倒她就知道不對,後來不能出聲她就趕緊裝暈,為的就是出其不意使出殺招。
現在童掌櫃的被她殺了,暫時安全。
不過蔣方飛沒來之前,她還是很危險。
清舒挪動了下身體,拽了下旁邊的花架。
平日擡擡手的事,現在對她來說卻特别的艱難。
“啪嚓……”
四品齋内很安靜,花盆落地這麼大的聲音一下就驚動了外面的人。
蔣方飛就在大廳内等候,發現鬧出動靜的就是清舒進的那間包廂他臉色一變。
推了下門發現門被反鎖了,蔣方飛一腳将門踹開。
看到屋子裡的場景,蔣方飛瞳孔一縮:“姑娘,姑娘……”
小二緊随其後,看到倒在血泊之中的掌櫃也是驚駭不已大聲叫道:“掌櫃的、掌櫃的你怎麼了?
”
蔣方飛抱着清舒上了馬車,朝着苗叔說道:“去黃記醫館。
”
很幸運的是,黃女醫這日在醫館沒有外出出診。
蔣方飛赤紅着眼說道:“黃大夫,你快看看我家姑娘怎麼了?
”
黃醫女給清舒檢查了一番,然後取了一根針紮在她手上。
蔣方飛看到那根銀針變黑恨得不行,若是将這兇手抓着非要将他碎屍萬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