斓曦出嫁這日,清舒帶着安安一大早就去了祝家。
此時祝家人聲鼎沸熱鬧非凡,新房内更是人來人往。
姐妹兩人進新房時,斓曦已經上好了妝正準備穿嫁衣。
安安驚呼出聲:“斓曦姐姐,你好美啊!
”
不誇張地說,這是她迄今為止見過最漂亮的新娘子了。
斓曦輕輕一笑。
自小到大她都被人誇贊漂亮,都已經麻木了。
不過今日情況特殊,被誇贊她還是心理喜滋滋的。
清舒上前幫着她穿嫁衣,然後扶着她坐在床上:“吃東西了沒有?
”
祝斓曦點頭道:“上妝前吃了一碗面,不過怕等會要如廁沒喝水。
”
清舒小聲說道:“那你現在别吃東西,餓了的話就吃兩塊糕點充充饑。
”
“好。
”
祝斓曦拉着她的手說道:“清舒,等到了邬家,你一定要陪着我。
”
哪怕邬家的人對她都很和善,可祝斓曦還是有些害怕。
“好,我等會跟小瑜一起陪着你。
”
至于易安,等會她要招呼客人沒辦法陪着斓曦了。
得了保證,斓曦這才暗暗松了一口氣。
過了一會,就有喜童過來回禀道:“姑爺到大門口了。
”
祝斓曦有些緊張地說道:“你說他能順利通過嗎?
”
清舒莞爾:“怎麼,你想要幫他嗎?
”
祝斓曦有些心動,但還是搖頭說道:“不了,若是讓人知道别人會取笑他的。
”
被人取笑女生外向沒啥,嫁了人自然是以夫君重了,隻是她不想邬正嘯被人小瞧。
清舒笑着道:“放心吧!
景烯請了關振起跟張芾等人來助威,對對子做幾首催妝詩還是沒問題的。
”
祝嵘跟祝?使勁刁難邬正嘯一幹人,先是出謎語讓他們猜,接着對對子,再之後要邬正嘯作兩首催妝詩。
猜謎語這個符景烯擅長,對對子關振起跟關力勤兩人擅長,而張芾擅長作詩。
這一關,很順利地就過了。
祝二老爺的長子祝盛笑着說道:“妹夫,聽說你武藝高強騎射一流,今兒個讓我們也見識見識。
”
這個時候可不是謙虛的時候,邬正嘯讓人取了弓箭來。
正在此時有一隻鴿子從他們頭頂飛過,斓曦最小的堂弟祝齊指向那隻鴿子說道:“你将那隻鴿子射下來。
”
符景烯說道:“今兒個是大喜的日子,不能見血。
”
祝齊說道:“打不下來就直說,找什麼借口啊!
”
祝嵘給了祝齊一個刀眼,然後朝着邬正嘯說道:“不用射各自,将你們邬家絕學給我們演練一遍就行。
”
邬正嘯大點頭說道:“好。
”
前院的事,很快就傳到了喜房内。
祝二夫人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大嫂,都是我将齊兒給慣壞了,還請大嫂不要怪罪。
”
大喜的日子,哪能讓新郎官殺生呢!
太不吉利了。
佳德郡主不輕不重地說道:“我是不會怪罪,就是不知道外面的人怎麼想了。
”
祝二夫人面色微微一凝,外人見祝齊這般行事隻會覺得他太不知輕重了。
清舒仿若沒聽到一般低着頭跟斓曦說着話,分散了她的注意力也不會緊張。
很快,新郎官被迎了進來。
今日邬正嘯穿着大紅色的婚服,胸口還戴着一朵大紅色的花,整個人喜氣洋洋的。
符景烯一進來,就看見了穿着一身水紅色衣裳的清舒。
趁着衆人的注意力都在邬正嘯跟斓曦身上,符景烯走到了清舒身邊。
清舒笑着說道:“你答應小哥來迎親,這事怎麼不告訴我?
”
“這不是想給你一個驚喜嘛!
”
“隻有驚,沒有喜。
”見符景烯還待要說,清舒道:“有什麼話回家說。
”
邬正嘯給斓曦恭恭敬敬地鞠了半躬,然後将紅綢放到她手裡将人牽出去。
符景烯搖頭說道:“我迎完親就要回學書院了。
”
這次請假嚴先生都不願答應,還是他求了好久這才給了他們幾個人一天的假。
清舒笑着道:“那等過年的時候再說。
”
符景烯有些沮喪。
清舒看起來一點都不想他,咳,他還得努力了。
清舒跟着迎親隊去了邬家。
老天很給面子,這幾日都有太陽路很好走,回去的路途也很順利。
新人拜完堂,新娘子就被送去了喜房,清舒沒跟着去喜房而是轉道去了廚房。
叮囑了廚娘做兩碗蝦仔香菇雲吞面,然後清舒才去了喜房。
剛走到喜房外,就看見邬正嘯将迎親的一幹人往外趕:“出去,趕緊給我出去。
”
那一副恨不能這些人消失的神情,讓清舒有些詫異。
“怎麼了這是?
”
符景烯輕笑道:“新娘子太漂亮了,衆人都看直了眼。
三哥不樂意了,就将他們往外趕了。
”
“說得好像你不在其中似的?
”
符景烯壓低聲音說道:“我肯定不在其中了。
我眼裡隻有你,其他女子對我來說都是一個模樣。
”
清舒觊了他一眼,說道:“趕緊回書院,晚了先生要罰你了。
”
出了邬家,張芾跟李南兩人還沒回過神來。
張芾甚至吟起了詩:“北方有佳人,絕世而獨立。
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
”
關力勤笑着說道:“新娘子确實很漂亮,隻是張芾你也适可而止啊!
”
再美那都是别人的妻子。
看見了可以欣賞,再多的就不好了。
張芾贊歎道:“我覺得說祝姑娘是京城第一美人太委屈她了,該是天下第一美人。
”
關力勤笑着道:“新娘子是很漂亮,但我覺得林姑娘也不遜色于她啊!
所以這第一美人,還真不好定論。
”
符景烯可不願意别人讨論清舒,說道:“不管是新娘子還是我未婚妻都不許再讨論了,不然别怪我翻臉。
”
關力勤忙說道:“你别生氣,我們剛才也是太震撼了,并沒其他的心思跟想法。
”
李南也點頭道:“你放心,我再不說了。
”
一下見到了京城雙姝,李南覺得這次的假請得太值了。
符景烯看向張芾:“你怎麼說呢?
”
從掀開蓋頭到現在張芾一直神遊在外,這個狀态可不好。
他剛才之所以用詞嚴厲,其實就是在警告張芾。
張芾有些不自然地說道:“朋友妻不可戲,這麼淺顯的道理我還能不懂。
”
符景烯哪能看不出他的言不由衷,警告道:“美人再美那也是别人的妻子,見了欣賞就好,若是有多的心思害的隻是你自己。
”
祝斓曦是很美,可這天底下美人多得是。
現在就淪陷,這般沒定力以後又豈能走得長遠。
不過他也點到為止,并不願多說。
張芾很感激地看了他一眼,說道:“我知道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