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二老太爺速度很快,在答應清舒的第三天就送了口信來,讓她下差過去一趟。
清舒下差後就去二房,見到蘭二老太爺就問道:“二師兄,瞿先生願意見福哥兒了?
”
“答應了,這點面子他還是會給的。
至于是否松口收他為學生,那就看他們是否有師生緣了。
”
清舒點點頭問道:“二師公,不知道瞿先生喜歡什麼,我回去也好準備。
”
二老太爺笑着說道:“他這人喜歡兩件事,一是下棋,二是吃。
你做的醬菜很好吃,準備一壇牛肉醬跟一壇甜醬。
”
清舒聞言不由笑問道:“瞿先生也喜歡吃甜食嗎?
”
符景烯就喜歡吃甜食,不過為面子着想他在外并沒表現出來。
“不是,甜醬是為他媳婦跟孩子準備的。
”
清舒覺得隻送這兩樣東西太寒酸了,不由又問道:“不知道瞿先生喜不喜歡喝酒?
”
二老太爺眼睛一亮,問道:“莫非你家還有百年的美酒?
”
符景烯送過兩壇給他喝,喝完以後他就戀戀不忘了。
清舒笑着說道:“那個已經沒有了,但家裡存了一些桃花酒跟菊花酒。
”
兩百多壇的百年美酒如今隻剩下三十多壇,清舒是不敢再往外拿了。
不然的話,怕是一壇都留不住了。
二老太爺笑着說道:“他不喝酒但喜歡喝茶,你要覺得兩壇醬菜拿不出手添兩盒茶葉,不過不要太貴重。
”
清舒心裡有數了:“二師兄,那日我要不要跟着一起去。
”
“不用,有我帶着去就好。
”
他與瞿魁相熟多年,有什麼問題可以直接說,清舒去的話有些話反而不好開口。
“好。
”
當日晚上,福哥兒得了這個消息問道:“娘,這位瞿先生很厲害嗎?
”
“你師兄說他除了不懂排兵布陣,其他都精通。
有道是嚴師出高徒,福兒,你要拜了他為師以後肯定要學很多東西。
”
福哥兒笑着說道:“先生經常跟我說少壯不努力老大徒傷悲。
娘,我不怕累,就怕學不到東西。
”
清舒覺得吧,要孩子都能像福哥兒這般懂事,再生幾個都不嫌。
不過,這也隻是想想罷了。
過了兩日,蘭二老太爺帶着清舒去了白檀書院。
進了書院福哥兒朝着四周看了下。
路很寬敞,兩旁也全都種滿了樹。
福哥兒輕聲說道:“師伯,這兒除了大啊點也沒什麼特别啊!
”
二老太爺摸着胡子,輕笑道:“确實沒什麼特别的,等你在這兒呆上一段時間你還會嫌路太遠了。
”
進了書院不許坐馬車跟轎子,必須走路。
這個規定是第一任的山長制定的,這些年沒改變過,所以哪怕他這麼大年歲進了書院也必須走着。
在沒辭了這差事之前,他每天去給學生上課時就受罪了。
福哥兒搖頭說道:“不會啊!
每天吃完飯,我娘都帶我們去院子裡走步。
”
兩人走了一刻多鐘才到一個院落外。
那小院四周用竹子圍起來,籬笆左邊種着蔥跟幾樣蔬菜,右邊種着各色的花草。
福哥兒有些訝異,問道:“為何左邊種菜右邊種花草,難道書院沒有菜買嗎?
”
二老太爺樂呵呵地說道:“右邊歸瞿先生管,左邊歸他媳婦料理。
”千軍萬馬
“原來是這樣啊!
”
正說着話從裡面走出一個人來。
就見這人很清瘦,穿着一身青色西布長袍,看着五十左右年歲。
樣貌并不出衆,就跟在街上見到的普通老頭一樣。
“重光,這就是我的師侄。
”說完,二老太爺拉着福哥兒說道:“這位就是瞿先生。
”
福哥兒躬身說道:“符臻見過先生。
”
瞿魁迎了兩人到院子,然後問了福哥兒:“你剛說左邊種的是菜,那地裡的菜你都認得嗎?
”
福哥兒點了下頭,然後就将地裡種的六種菜都說出來了。
“誰教你的?
”
福哥兒笑着說道:“我娘教的。
我娘有時候做餃子或者糕點會讓我跟妹妹幫忙,然後會教我認各種的菜蔬跟家禽。
”
瞿魁有些訝異,許多人家都講究君子遠庖丁的:“那你學會了嗎?
”
“我比較笨,到現在也隻學會了擀餃子皮。
”福哥兒有些腼腆地說道:“我包的餃子煮的時候總散掉,我娘說我在廚藝上沒天賦就不讓我包了。
”
清舒在京城那是人人皆知的大名人了,想不知道都難。
不過瞿魁真沒想到,她竟還會教孩子做吃的。
瞿魁問道:“那你在什麼方面有天賦?
”
符臻猶豫了下說道:“我娘說我在畫藝上有些天賦,其他都平平。
”
二老太爺聽到這話哈哈大笑:“你娘實在是太謙虛了。
重光,這孩子已經将四書五經都學完,這一年還跟着蘭瑾學畫跟棋藝。
另外,他還習了武。
”
瞿魁有些意外:“你習武了?
”
習武很辛苦,若是大人不監督一般這麼小的孩子堅持不下來。
符臻搖頭說道:“我那不算武功,隻是學了一些拳法。
我娘說要一直堅持憐,以後不僅身體強壯也不怕被人欺負了。
”
“所以你堅持了嗎?
”
福哥兒點頭道:“我每日清晨跟晚上練三刻鐘。
”
“重光,你看着孩子是不是很自律?
”
福哥兒搖頭道:“世伯,這沒什麼的。
我娘每日早晚都會打拳,我爹在家的時候每日起得比我還早呢!
”
等他說完,蘭老太爺樂呵呵地說道:“重光,這孩子不僅天資高還很自律,你要是不收下他将來肯定會後悔的。
”
瞿魁看向福哥兒,說道:“你每日練的什麼,給我們看看?
”
福哥兒看了下院子,搖頭說道:“這兒太窄了,施展不開。
”
他住的院子都比這個小院寬敞,福哥兒覺得這白檀書院雖然名氣大,但這些先生日子可能不大寬裕。
話一落,福哥兒就驚覺自己說錯了話:“先生,我不是嫌你這兒太窄,我隻是怕等會不小心損壞了你的花草。
”
瞿先生臉上露出了一抹笑意,不過很快隐去了:“無妨,弄壞了重新種就是了。
”
他自然看出福哥兒隻是随口一說,并不是嫌棄這兒寒酸。
福哥兒也不扭捏,當着兩人的面打了一套段家拳。
打完以後,福哥兒說道:“這套拳法是我娘教的,我娘說她隻會這個,等我爹回來讓他教我劍法。
”
瞿先生對他很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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