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安安看見顧老太太放聲大哭。
那模樣,别提多可憐了。
顧老太太将安安抱在懷裡,心肝啊寶貝地叫了半天才将她哄住了。
顧娴有些吃味地說道;“娘,以前你隻疼我一個人的。
”
顧老太太哭笑不得:“清舒跟安安可是你閨女,你怎麼連她們的醋都吃上了?
”
清舒也說道:“娘,等我跟安安長大以後,我們會好好孝順你的。
”
顧娴掃了清舒一眼:“我不用你們孝順,我隻要你們好好聽話别哭鬧。
”
“娘,這個我能做到,但安安就不能保證了。
”
安安平日很乖,不過發起脾氣來誰都哄不住。
那聲音大得,能刺穿耳朵讓人崩潰。
雖然顧娴跟林承钰和離了,但并不意味着她們就安全了。
等顧娴去休息,清舒就問了顧老太太:“外婆,你準備什麼時候去福州啊?
”
顧老太太想也不想就說道:“清舒,過完年再去吧!
”
清舒搖頭說道:“外婆,除了姨婆,這裡也沒什麼值得我們挂念的。
外婆,你還是帶着娘盡早去福州。
”
“你不跟我們去福州嗎?
”
清舒沉默了下說道:“外婆,我想跟着先生學習,等後年我就去考金陵女學。
”
顧老太太這些日子為此事糾結得不行,卻沒想到清舒已經做了決定。
清舒說道:“外婆,若是可以,你還是帶着娘盡快離開府城。
”
顧老太太以為她是怕許家:“清舒,許家隻會背地裡算計,不敢明目張膽地害人。
”
清舒說道:“外婆,不僅僅是擔心許家,我還害怕崔雪瑩那女人會對娘不利。
”
顧老太太愕然。
清舒原本不欲将這事告訴顧老太太,可萬一崔雪瑩還要來害顧娴,要真出事可就追悔莫及了。
“外婆,我之前就覺得奇怪,許家為什麼要直接害死娘而不是抓她做人質逼你交出寶藏。
”
顧老太太說道:“許家自诩書香門第最愛惜羽毛哪敢做這樣的事。
一旦曝出來整個許家都完了。
這個後果,許老二跟許老三承受不起。
”
若不是清舒做了那個夢,就算是她也隻會認為是一場意外,而不會想着是人為。
“外婆,之前你說許家是想通過害死娘,然後趁你傷心欲絕的時候謀害你性命。
可我仔細一想這理由有些牽強,既逼迫了鐘媽媽跟楊桃,他們完全可以趁你不備謀了你的性命。
外婆,一旦你不在了,許家輕而易舉就能得到顧家大宅。
所以,他們何必多此一舉呢!”
顧娴是個不管事的,顧和平更是個廢物。
許家隻要稍微用點手段,就能得到顧家大宅了。
顧老太太說道:“隻憑這點你就懷疑崔氏謀害你娘是不是太武斷了。
”
清舒說道:“外婆,崔雪瑩對林承钰一見鐘情,她想嫁給林承钰就必須鏟除了娘這塊絆腳石。
”
顧老太太沉默了下問道:“在你的夢裡,那崔氏是個什麼樣的人?
”
清舒垂着頭說道:“在我的夢裡,因崔建柏放話為楚氏終身不娶,以緻他過了二十也說不上親。
崔雪瑩為讨好忠勇侯夫人,就将我推了出去。
另外,她女兒杜詩雅喜歡七皇子淳王,崔氏不僅不阻止反而想方設法讓杜詩雅接近淳王。
”
頓了下,清舒繼續說道:“外婆,忠勇侯府老夫人将崔氏視若命根子,我們暫時不宜跟她硬碰。
不過在夢中,忠勇侯府的老夫人會在今年冬天病逝。
”
至于忠勇侯府老夫人到底是哪一日死的,她就不記得了。
顧老太太問道:“清舒,你覺得崔雪瑩摻和靈泉寺的概率有多少?
”
清舒想也不想說到:“九成。
”
這段時間,她在反複琢磨這事。
上輩子她娘難産而亡時,崔雪瑩還不認識林承钰。
所以上輩子,她母親是因為她祖母的愚昧跟冷漠才會一屍兩命。
可這輩子因為有她的插手,她娘度過難産這一關。
崔雪瑩看上林承钰想嫁給他,就要鏟除她娘這塊絆腳石。
所以,就對她娘下毒手。
顧老太太眼中閃現過一抹曆芒。
清舒說道:“外婆,你還是帶着娘離開府城吧!
”
留在這裡,她心頭不安。
原本顧老太太打算明年去福州,可聽了清舒這一席話又猶豫起來:“清舒,你真不跟外婆走嗎?
”
清舒搖頭說道:“外婆,老師說隻要我進了金陵女學念書,将來有七成概率考入文華堂。
要是去了福州,怕是考不進文華堂。
”
顧老太太皺着眉頭說道:“可是我走了,你怎麼辦?
難不成還要随你傅先生住到傅家去嗎?
”
清舒笑着道:“外婆,先生平日不住在傅家的,隻逢年過節才會回去。
外婆要是不放心,那逢年過節我去姨婆家。
”
将清舒一個人丢下,顧老太太真的很舍不得。
第二日顧老太太去看望祁夫人,順便也跟她說去福州的事。
結果一進屋,她就看到祁夫人臉色特别難看。
顧老太太坐下後問道:“姐姐,出什麼事了?
”
祁夫人說道:“祁修然貪污受賄被言官參了一本,我兒多方周旋才沒被治罪。
”
說完這話,祁夫人咬牙切齒地說道:“鴻胪寺卿丁憂,向笛原本能謀得這個缺。
結果這老匹夫鬧出貪污受賄的事,連累得我兒失了這次晉升的機會。
”
越想,祁夫人越是生氣:“别人家都是當爹的為兒子掃清障礙,可祁修然這畜牲不僅沒管過向笛,反而總拖他後腿。
”
顧老太太說道:“姐姐,你别生氣了,氣壞了身體正合了那些人的意呢!
”
祁夫人也不想生氣,可這事關兒子仕途。
在官場不進則退,失了這次機會再等下次又要幾年。
顧老太太寬慰了好半天,才讓祁夫人消了氣。
見祁夫人心情平複下來,顧老太太說道:“姐姐,祁望明跟白氏回來後你可得多加小心。
那女人惡毒得很,誰知道又會想什麼法子害你跟望明呢!
”
祁夫人一臉的戾氣:“我巴不得他們早些回來,欠我跟向笛望明的,我要他們連本帶利地還回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