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娴發現,自顧老夫人知道清舒懷孕後就對她開始冷淡起來。
就是主動與她說話,也是愛理不理的。
“少舟,你說娘怎麼回事啊?
我知道那日的話有些過分,可事後我也道歉了,怎麼娘還不依不饒的。
”
以前但凡做錯了事,她隻要認錯了顧老夫人都會原諒她。
可這次不管她用什麼辦法,顧老夫人都沒半點軟化。
沈少舟說道:“你别想那麼多了,等過幾日嶽母氣消了就好了。
還有現在嶽母上了年歲,你平日多說些讓她高興的話别惹她生氣。
”
顧娴嘟囔着嘴說道:“我現在是什麼都順着她,可她就是不給我一個好臉色。
”
以前隻要她道了歉顧夫人就會原諒她,可這次卻是好像鐵了心不理她。
沈少舟笑着說道:母女哪有什麼隔夜仇,你多哄哄她就好了。
”
他很清楚在顧老夫人心中最重要的是顧娴,清舒跟安安都要往後排。
顧娴苦着臉應了。
沈少舟說道:“我中午約了祁二老爺吃飯,就不回來吃飯了。
這個祁二老爺,指的是祁望明。
因為官哥兒在祁家官學念書,所以他努力跟祁家人打好關系。
顧娴嘟囔着說道:“那麼熱的天出門也不怕被曬着,下次請人吃飯就定在晚上。
”
中午顧娴到顧老夫人的院子裡,陪她吃飯。
可惜,顧老夫人見了她還是愛理不理。
吃過飯,顧娴拉着她胳膊嬌聲道:“娘,我知道錯了,你别生氣了。
”
顧老夫人甩開她的手,冷着臉問道:“你真知道錯了?
那你告訴我,你錯在哪?
”
“清舒懷孕我這當娘的應該多上心。
娘,我已經吩咐薇娘做小孩子的衣裳了。
”
顧老夫人看着她,問道:“為何你不自己做?
”
她可是知道官哥兒當初出身時,很多衣裳都是顧娴親手做的。
結果輪到清舒的孩子,就隻是讓繡娘做。
顧娴說道:“娘,我正在給少舟做一件直綴沒時間再做小衣裳了。
對了娘,明日我們去金鋪裡定一套小孩子戴的首飾。
”
東西是準備了,可卻都不走心。
顧老夫人冷聲道:“清舒不缺錢,這些東西不用準備。
還有,你準備了我也不帶了。
”
顧娴好聲好氣說了這麼多還不領情,有些煩躁地說道:“娘,這不行那不好的,你到底想要我怎麼樣啊?
”
顧老夫人也有些疲憊,她說道:“我不要你怎麼樣,你照料好少舟跟官哥兒就行,其他的不要操心了。
”
她不知道說了多少遍讓顧娴對清舒跟安安好一些,可惜她從沒往心裡去。
到現在,顧老夫人已經不想說了。
顧娴看着她,不知道為什麼心裡空落落的:“娘,你不疼我了。
娘,你自知道清舒懷孕以後态度就變了。
”
她根絕得到,她娘心中現在最重要的不是她而是清舒肚子裡的孩子。
顧老夫人有些無力。
就在此時,婆子在外說道:“老夫人、太太,大奶奶來了。
”
霍珍珠在沈家如今是最不受待見的人了。
不僅沈少舟父子對她冷淡,就是顧娴也沒給過她好臉色。
這也正常,顧娴一向跟着沈少舟喜好來,他喜歡誰顧娴就對誰好。
同樣他不喜歡誰,顧娴也不會給她好臉色。
當然,清舒是例外。
顧娴正煩悶,聽到這話沒好氣地說道:“她來做什麼?
”
顧老夫人也不喜歡霍珍珠,但她現在不想再跟顧娴談下去了,所以就對外說道:“讓她進來吧!
”
霍珍珠這段時間過得很不如意。
以前沈濤對她百依百順,沈少舟将她當閨女一般對待,以緻身為婆婆的顧娴都讨好她。
可現在公爹跟丈夫從不給她好臉色,就是顧娴也是态度大變。
對她挑三揀四也就罷了,還利用管家的便利克扣她的用度。
霍珍珠一向瞧不上顧娴,覺得她除了一張臉沒半點可取之處。
可現在就這個女人卻是踩在她頭上,這讓掐尖要強的霍珍珠難以接受。
為了奪回管家權,她給顧娴使了幾個絆子。
結果被沈少舟知道以後,直接讓沈濤跟她和離。
若不是官哥兒正巧回來知道這事抱着她哭,她當時就被掃地出門了。
那件事之後,她暫時歇了奪權的心思了。
看着她笑吟吟地走進來,顧老夫人有些奇怪地問道:“這般高興,可是有什麼喜事?
”
顧娴卻是不客氣地說道:“能有什麼喜事?
一個婦道人家整日地往外跑家裡的事都不管,這像話嗎?
”
霍珍珠臉色一僵。
顧老夫人掃了顧娴一眼,不過卻沒說什麼:“坐吧!
”
她已經知道沈少舟父子厭棄霍珍珠的原因,她覺得霍珍珠落到這步田地完全是活該。
少舟跟霍大當家是拜把子的兄弟,對方遭難幫襯是該的。
但不可能為幫襯霍家而弄得自己家傾家蕩産吧!
再者霍家傾家蕩産并不是因為遭難,而是出了兩個敗家子。
這樣的人家,誰敢沾。
沈濤之所以那麼大的反應,霍珍珠的行為讓他心寒是一方面,另外一方面也怕霍家的人将來會拖累官哥兒。
霍珍珠平複了心情後說道:“外婆,我剛聽六奶奶說咱家大姑爺到了平洲。
我想外婆知道肯定會高興,就趕緊過來告訴你們。
”
不等顧老夫人開口,顧娴說道:“你胡說八道什麼?
景烯在翰林院任職,怎麼可能會來平洲。
”
霍珍珠笑着說道:“娘,我們這邊前段時間不是遭了誰在嗎?
皇上派了欽差下來,欽差昨日到了平洲。
姑爺啊,他跟着欽差來的。
”
頓了下,她又說道:“娘,這話是劉奶奶告訴我的,不可能是假的。
”
顧娴見他她得有理有據,也有些狐疑:“可是景烯在翰林院任職,他怎麼會跟着欽差來平洲呢!
還有,既到了平洲為何不上門來拜訪。
”
後面那句話顧老夫人就不愛聽了:“你沒聽到珍珠說嗎?
景烯是昨日才跟着欽差到的平洲,且他是來辦差的又不是來遊玩的。
現在肯定忙得很,等閑了自會上門了。
”
就算對顧娴不滿她還在平洲,得空了景烯肯定會上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