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一忙,就覺得時間過得特别快。
這不,轉眼就到了臘月底。
臘月二十六主客司開始放假,一直放到元宵。
不過放假這日,管郎中特意與清舒說道:“林典簿,原本是想給你多放些假的。
隻是侍郎大人催得急,所以元宵後你就得過來。
不過隻要你将卷宗整理完,到時候在給你放大假。
”
清舒笑着說道:“管大人,你放心,我沒問題的。
”
回到家裡,清舒也沒什麼事就進書房了。
這些天一直在謄寫卷宗,手特别酸,所以回到家她就不練字了。
不過年底鋪子都要盤賬,因為一直在忙她都沒時間核賬。
原本以為至少要兩天才能看完這些賬,結果符景烯知道後幫着她一起弄,不到一天就弄好了。
符景烯看着清舒,眯着眼睛笑着邀功:“是不是要獎勵下啊?
”
清舒親了他一口,以示獎勵。
就在這個時候,雙瑞在外說道:“老爺,東宮來人說請你去一趟。
”
符景烯立即站起來,朝着清舒說道:“我可能趕不回來吃晚飯了,你自個先吃。
”
清舒忙給他取了鬥篷給他披上,柔聲說道:“路上要注意安全啊!
”
“放心,我會慢慢騎的。
”
吃晚飯的時候,看着桌子上的四菜一湯清舒叫了林菲與春桃一起吃。
倒不是怕浪費,而是感覺一個人吃飯沒味。
吃過晚飯見外面沒風,清舒帶着林菲在花園裡散步。
因為天氣冷園子之前又沒好好規劃,以緻現在寒冬時節光秃秃的一片。
林菲問道:“姑娘,你說太孫殿下這個時候找老爺會是什麼事?
”
府裡的人适應能力還是很強的,如今從上到下都改口叫老爺跟太太了。
就連林菲,也從沒叫錯過。
清舒搖頭說道:“不知道,應該是有什麼要緊事吧!
”
東宮的事她不會主動去問符景烯的。
能說的不用開口問景烯都會告訴她的,不能講的問了景烯也不會告訴她。
林菲也是随口一問,并不是真的很在意這事:“姑娘,采夢的婚事還沒定下來,總将她關起來也不是個事啊!
”
采夢的婚事沒定下來她就不踏實,就希望她能嫁個好人家以後過上安心的日子。
清舒看了她一眼,沉默了下說道:“姨婆知道這事後與外婆說,讓我将采夢送回祁家去由她來安排。
”
林菲大驚:“姑娘,你答應了?
”
清舒點頭道:“我答應了。
采夢是我的貼身丫鬟,這種情況她不适合外嫁的。
不然她心懷怨念到時候被有心人利用,我會很被動的。
”
林菲心頭一顫,問道:“姑娘,那祁老夫人想要怎麼處置采夢?
”
清舒笑了下說道:“姨婆是準備将她嫁給祁府的下人。
你放心,姨婆已經答應了會給她找個老實忠厚的夫婿。
”
說起來這事确實是她的疏忽。
采夢是她的貼身丫鬟,雖有許多事瞞着她,但終究有些事是瞞不住的。
比如她跟符景烯很早就相識還私底下見過許多次,這些要被宣揚出去那她的名聲就得被毀了。
而捏着身契,哪怕采夢心有不滿也有所顧忌。
林菲歎了一口氣說道:“希望她能早日想明白了。
”
她也不知道采夢為何會起這個心思。
姑娘早就說過,以後會給她們找個好人家的。
其實若隻是心裡愛慕老爺,那還能理解。
畢竟老爺才華洋溢長得也出衆,性子溫柔體貼。
可你喜歡偷偷藏在心裡别讓人看出來啊,結果她不僅沒藏着還主動湊上去。
也是怕她做出不可挽回的錯事,這才告的密。
也是因為是她告密,所以林菲心裡有些内疚。
就希望采夢能找着一個好的歸宿。
清舒說道:“采夢已經送去祁家了,已經不要再我面前提她了。
”
若隻是愛慕景烯也就罷了,她會着惱卻不會憤怒。
可她竟然做那樣的夢,這就讓她很惡心了。
回去以後,清舒取出蘭瑾送來的那本字帖細細觀摩。
亥時初符景烯還沒回來,清舒沐浴後上了床。
可躺在床上翻來覆去,怎麼都睡不着。
清舒有些無奈地搖頭,習慣還真是一個很可怕的東西。
以前一個人睡得香甜,可這才多久就習慣了符景烯在一旁。
迷糊之間清舒聽到窸窸窣窣的聲音,她含糊地問道:“回來了。
”
符景烯有些歉意地問道:“對不起,吵醒你了。
”
清舒眼睛都沒睜開,鑽進他懷裡說道:“沒有,很晚了睡吧!
”
符景烯摟着清舒頓覺所有的疲憊一掃而光了,笑着親了下她的額頭說道:“好,我們睡覺。
”
天亮了清舒想起床,可腰上放着一隻大手,壓得她沒法起來。
。
清舒想将這隻大手挪開,剛一動符景烯卻将她摟得越發緊了:“天還早,再睡會。
”
“我要起來練功。
”
符景烯含糊說道:“今天不要去衙門,等吃過早飯我陪你練。
”
見清舒執意要起來,符景烯咬了她一口說道:“既這麼有勁,那咱們做些有意義的事。
”
結果,睡到巳時二刻清舒還沒起來。
封小瑜過來的時候,聽到清舒還沒起都驚呆了:“這都快吃午飯了她竟還沒起,今兒個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
林菲笑着說道:“縣主你稍等,我這就去叫醒太太。
”
這個稱呼,讓封小瑜一時沒回過神來:“太太,什麼太太?
”
林菲笑着解釋道:“一個月前姑娘讓我們都改了口,稱呼她跟老爺為太太老爺。
”
封小瑜笑了起來,搖頭說道:“也不怕将自己叫老了。
”
清舒起床以後,封小瑜一眼就看見她脖子上的紅痕偷笑:“哦,我還納悶你今日為何這麼晚還沒起,原來如此。
”
洗漱完,清舒才與她說道:“你怎麼現在才回來?
”
封小瑜冷哼了一聲說道:“他去接我就回來,那也太沒面子了。
”
“哦,誰得了一支蝶戀花的金簪就原諒了關振起了?
”
封小瑜樂呵呵地說道:“早知道就不寫信告訴你了,現在來拆我的台。
”
清舒搖搖頭笑着道:“你見好就收别鬧得太過了。
不然,你婆婆對你意見更大了。
”
封小瑜這才解釋道:“其實那次我是準備跟振起回來的,隻是我祖父生病了。
他向來疼我,我哪能丢下他自己跑回來呢!
”
清舒聞言關切地問道:“那國公爺現在好了沒有?
”
封小瑜搖搖頭說道:“已經好了。
咳,我祖父是真老了。
想我小的時候,他生病都不吃藥的,可現在一個風寒吃了半個多月藥才好。
”
說這話的時候,她眼中閃現過憂慮。
祖父祖母年歲越來越大,身體也越發不好,這讓她很擔心。
對此,清舒也歎了一聲:“不僅你祖父,上了年歲的都這樣。
我外婆一生病就得好些天才能好,我現在最怕的就是她生病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