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瞿先生是一個人住進來,所以福哥兒一日三餐都是陪着他用的。
隻是清舒有事要與他說,就讓他到主院這兒來用早飯。
等福哥兒一過來清舒就将他帶去書房,将鄭雪晴的事告訴他。
說完以後,清舒還與他道歉:“福兒,這事是娘欠考慮,在沒見過鄭雪晴就先定下相看的時間。
”
福哥兒有些意外,不過他就五年前見過鄭雪晴一面現在她長什麼樣都不知道自不會放在心上:“娘,這事不能怪你,你也想不到還有這樣的事。
”
清舒搖頭說道:“這事是娘疏大意了。
”
福哥兒說道:“娘,這事真要怪也隻能怪爹。
他将這鄭姑娘誇得跟朵花似的,你也信任鄭伯父與鄭伯母,所以也相信她的品性。
”
因為有聶胤的前車之鑒,在沒見到人之前福哥兒對符景烯的話是持懷疑态度的。
這話說到點子上了。
符景烯加上鄭銘戴夫妻才讓她覺得鄭雪晴錯不了,誰能想到會出這樣的岔子。
福哥兒壓低聲音說道:“娘,還是你幫我選吧!
你絕的人好了再安排相看吧!
”
他爹看人的眼光是沒問題,但問題是他熟悉的都是這些女子的父親。
這姑娘他又沒接觸過,也就容易出岔子。
想着窈窈的話,清舒忍不住笑了起來:“放心,你的親事娘挑不再讓你爹插手了。
”
等人選好了可以讓他過目下,畢竟符景烯看人比她準。
福哥兒說道:“娘,你上次與我提的那個祁瀚藝,他什麼時候能到京啊?
娘,老師昨日提到甜甜又歎了氣,晚上都沒睡好。
”
清舒說道:“已經啟程了,至于具體什麼時候到我也不确定,總歸一個月内肯定能到的。
”
福哥兒心頭一松:“啟程了啊?
等會我就告訴老師。
”
清舒點頭道:“祁瀚藝肯定是個好的,若不然你舅婆也不會提的。
所以這次的事應該能成。
”
“那再好不過了。
”
他是特别希望這次的事能成,不然老師跟師娘一提甜甜姐就唉聲歎氣的他看着都難受。
唉,甜甜姐那麼好的人怎麼就碰到這樣的糟心事。
吃過早飯,窈窈問道:“娘,這事你告訴了爹沒有?
”
“沒有,晚些我會讓人告訴他的。
”
結果傍晚時符景烯還沒回來,小瑜倒先來了:“怎麼之前說好月底去靈山寺,現在又改主意了?
是婚事有變嗎?
”
因為清舒打算在靈山寺住一晚,就邀上了小瑜。
兩人好久沒一起出門遊玩放松了,所以一聽她就應了。
清舒點點頭說道:“嗯,這婚事告吹了,等殿試後我也得給福哥兒相看起來了。
”
小瑜一聽就問道:“出什麼事了?
”
清舒搖頭說道:“沒出事。
我這幾日忙騰不出時間就讓窈窈去了一趟鄭家,結果她對窈窈很排斥,我考慮了許久還是決定放棄了。
”
聽到這話小瑜忍不住嗤笑了一聲,說道:“不滿意這門親事?
整個京城,有誰比福哥兒的條件好?
”
福哥兒是獨子,加上清舒性子寬厚,就這條件皇子都比不過。
頓了下,她問道:“這姑娘不會是有心上人吧?
”
清舒搖頭否認,說道:“可能是讓她等一年還來京相看,覺得被怠慢了心裡存了怨氣。
算了,隻能說兩孩子沒緣分。
”
像這種事知道得越少越好。
萬一漏了口風将此事傳出去,鄭雪晴再想找個好人家就難了。
小瑜很不高興地說道:“這親事是他們鄭家自己求的……算了,這樣拎不清的沒成更好,省得耽擱了咱家福兒。
”
這事要埋怨也該埋怨他們父母,怨恨符家人算怎麼回事。
哦,你們自己求上門還想被當祖宗供着啊!
清舒點點頭說道:“我也是這般想的。
不說這事了,現在尚侍郎請了病假,等他身體好了我就能休沐了,到時候咱們再去靈山寺。
”
“就咱們兩家嗎?
”
清舒搖頭道:“沒有,我還邀了鄭夫人。
若是你覺得三個人太冷情,我還可以詢問下我幹娘跟舅母。
”
邬老夫人跟宗氏都笃信佛教,除冬天外每個月都要去靈山寺一趟的。
小瑜趕緊說道:“别了,跟她們去到時候我們連說話的功夫都沒有了。
對了,隻鄭夫人一人去還是鄭雪晴也去?
”
“這個就不清楚了。
怎麼,你要帶了沐晨跟沐晏去?
”
小瑜嗯了一聲道:“我原本想叫上沐晨,整日呆在書院念書想帶他出去走動走動,既鄭家人也去那就下次吧!
”
萬一沐晨跟鄭雪晴見了面看上了怎麼辦?
她可不願要氣量這麼小的兒媳婦,沒得被氣死。
想着鄭雪晴的事,清舒問道:“你最近有跟沐晨提相看的事嗎?
”
說起這事小瑜就頭疼,說道:“唉,提了,他态度還是跟之前一樣看。
算了,我還是聽你的先給沐晏尋摸吧!
”
“這孩子會不會有心上人,所以才排斥相看的?
”
小瑜反應極快,問道:“鄭雪晴是不是有心上人你才取消了相看?
”
“不是。
”
“清舒,我什麼事都跟你說,你要瞞着我就太不夠姐妹了。
”
清舒還不了解她,最熱衷這種八卦,知道了肯定會忍不住與她娘跟嫂子分享:“我見都沒見她,窈窈也隻是替我去鄭家問個好,從哪知道她有心上人?
還是你覺得窈窈是神探,過去說兩句就套出了話。
”
小瑜也覺得自己反應過度:“我還以為鄭雪晴有心上人,所以你才會猜測沐晨有心上人呢!
”
“這話我上次也問過好不好?
小瑜,你就這麼笃定沐晨沒心上人?
”
之前小瑜一說沒有她就信了。
主要是自家兩孩子的事她都了如指掌,所以覺得小瑜肯定對沐晨的事也一清二楚了。
但經過這次的事,她覺得可能是自己太想當然了。
小瑜說道:“沒有。
若有,煙波跟水煙那兩小子不敢瞞着我的。
”
“若是他們也不知道呢?
”
清舒說道:“他們兩人貼身服侍沐晨,什麼事都逃不過他們的眼。
”
“這不一定。
若隻是沐晨單方面喜歡人家沒直接接觸過,那他們兩人也有可能不知道。
不然的話,我想不明白他為何會如此排斥相看。
”
主要是沐晨并不是個強勢的人,而且也沒什麼野心,可現在如此堅決地拒絕相看清舒覺得有些反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