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蒙蒙亮清舒就起來打拳了,剛打完拳鄭夫人就過來了,可見對方天沒亮就出門了。
看到鄭夫人時,清舒忍不住愣了下。
不是因為她雙眼紅腫氣色不好,而是她梳着圓髻穿着一身绛紅色的衣裳,這身打扮看起來像她長輩了。
鄭夫人看到清舒,恨不能鑽地洞去,她羞紅着臉喊了一聲弟妹。
清舒将人迎進小花廳,等茶水點心端上來後就讓紅姑跟芭蕉等人都出去了。
這事啊,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等屋子裡隻兩個人的時候,鄭夫人紅着眼眶道:“弟妹,我對不起你們,我們一家都對不住你們啊!
”
說到這裡眼淚都來了,她才眼淚道:“弟妹,是我沒教好女兒,不過我跟我家老爺真不知道這個孽障竟瞞下這麼大的事。
若是知道,我絕不會帶她來京的。
”
抛開兩家交情不說,隻說符家的人各個都是人精他們就回打消結親的想法了。
就女兒那點心思,很容易被符家人看穿的。
想到這裡鄭夫人悔恨不已。
她其實知道鄭雪晴有些小情緒的,但她覺得符奕那般優秀,到時候隻要見了面女兒肯定會喜歡的。
隻要喜歡上那點小情緒自然也就煙消雲散了。
再沒想到,女兒竟被賀廣濤給算計了。
什麼茶樓跟慈恩寺巧遇,這事也隻單純的女兒才會相信。
肯定是賀廣濤知道盯着女兒的行蹤,故意弄出來的偶遇了。
不過這筆賬等回鎬城以後再算,眼下最重要的是不讓符家誤會。
清舒聽她聲音都沙啞了,說道:“嫂子别着急,我信你跟鄭大哥不會故意隐瞞,隻是這親事是不成的。
”
聽到這話鄭夫人焦慮的心情得到了緩解,她苦笑道:“你們不怪罪我已經很感激了,哪還敢有非分之想。
”
将心比心,若換成是她也不可能讓兒子娶個有心上人的女子。
隻是想着這麼好的親事飛了,她的心跟針紮了似的疼。
清舒露出一個标準的笑容,這個時候說什麼都不好。
鄭夫人主動說道:“弟妹,我也不瞞你,昨日我審問了那孽障才知道她畫裡的那人是我們鎬城有名的風流才子賀廣濤。
”
這男子一旦沾上風流二字于姑娘家就不是好的歸宿,不過這話清舒卻是不好說,因為她不知道鄭家人的打算。
鄭夫人繼續說道:“這賀廣濤長得俊朗,嘴巴跟抹了蜜似的很擅長哄姑娘的喜歡,惹得鎬城許多姑娘為他争風吃醋。
”
說完,又将鄭雪晴相識賀廣濤以及偶遇的事說了。
特意說這話是為了讓清舒知道這事發生在幾個月前。
短時間沒發現正常,若是時間很長說沒發現很難取信于人。
清舒一聽就知道不對了,說道:“哪就那麼巧,此次出門都能碰上?
”
鄭夫人眼中透着兇光,說道:“那孽障平日都是跟着我出門,很少單獨出去。
僅有的三次都碰上他,哪那麼巧的事。
”
清舒問道:“男未婚男未嫁,為何孩子不告訴你們?
”
被情愛迷住眼睛的人,是看不到對方的缺點的。
而她都知道鄭銘戴與鄭夫人不是為了利益犧牲兒女終身幸福的人,身為女兒的鄭雪晴更應該了解自己的父母才是。
所以對于這事不僅窈窈不解,她也覺得奇怪。
鄭夫人說道:“弟妹你是不知道,賀廣濤雖有才但自身不檢點,而他爹比他更誇張,不僅納了五房妾氏還時常混迹勾欄院與小媳婦寡婦糾纏不清,他娘更是放話說自個的兒子連公主都娶得。
有好幾次聚會夫人太太都會聊起這個人,我是很瞧不上他跟賀家的。
那孽障知道我不可能答應,所以就瞞着不說。
”
“我昨日也與她說了,甯願留她在家做一輩子的老姑娘也不會讓她嫁去賀家的。
”
清舒知道她說這些話是想讓她知道鄭雪晴年輕被人給算計了,不過她沒接這話隻是說道:“兒女都是債,我們做當父母的真是有操不完的心。
”
鄭夫人擦了下眼淚說道:“弟妹這話說到我心坎裡了,這些年為他們兄妹六個我是操碎了心。
”
清舒說道:“都一樣,我家兩個也沒少讓我着急上火。
”
就在這個時候,紅姑在外揚聲說道:“夫人,水已經備好了。
”
鄭夫人聞言立即起身告辭。
清舒留她用早飯,被婉言拒絕後道:“等下個月我休沐,嫂子與我們一起去靈山寺給兩孩子祈個福,順便也品嘗下靈山寺的齋菜。
”
鄭夫人握着清舒的手說道:“弟妹,謝謝你。
”
她來之前還很忐忑,生怕清舒認為他們夫妻聯合隐瞞此事欺騙他們一家。
若這樣兩家肯定要結怨的,好在她擔心的事沒發生。
将人送走以後,紅姑問道:“夫人,你就一點都不生氣嗎?
差一點咱家少爺就定下他們家的姑娘了。
”
清舒說道:“就是窈窈沒發現,這門親事也成不了。
”
不說她了。
隻說福哥兒就不是一心讀聖賢書的書呆子,鄭雪晴不樂意這親事他肯定能察覺到的。
總歸這門親事成不了,她也沒什麼好生氣的。
紅姑說道:“夫人,在外的畢竟不太了解,還是在京城找吧!
穩妥。
”
清舒搖搖頭說道:“鄭家也算是知根知底了,卻沒提防鄭雪晴會喜歡上别人。
所以在哪長大的不重要,重要的是姑娘的心性。
”
怎麼說呢?
鄭雪晴這心性不成。
要喜歡就努力去争取,争取不到就放手。
結果她不敢争取又不甘心放棄,最後不僅将自己陷入難堪的境地還連累父母跟着丢臉。
紅姑說道:“也就夫人性子好不僅沒追究還幫着隐瞞,若是換成氣量小的鬧出來鄭家可就名聲掃地了。
”
清舒搖搖頭說道:“兩家二十多年的交情,為這事鬧得老死不相往來,不值當也沒必要。
”
主要她相信鄭銘戴跟許氏兩人是不知情的,有道是不知者不怪嘛!
再者小姑娘也是被算計的,這要鬧出來這輩子可能就毀了。
另外,鄭銘戴也是景烯有力的支持者,鬧翻了丈夫也少了一個助力。
當然,清舒能這般輕松放過主要原因也是福哥兒沒受影響,不然她也不會這麼好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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