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少舟與沈濤兩人從商行回到家,管事就拿出一封信來:“老爺,這是京城剛送達的信件。
”
接過信看着封信上的稱呼,沈少州立即拆了信看。
看完以後,沈少舟面色有些凝重。
沈濤心頭一跳:“爹,怎麼了?
”
将沈濤叫進屋,沈少舟這才說道:“信是清舒寫的,她說家裡最近不太平,想請我挑些身手好的人送去進京幫着看家護宅。
”
沈濤一直在商行裡做事,人還是比較敏銳的:“難不成有人打鹵方的主意?
”
沈少舟搖頭說道:“鎮國公府大姑娘參股了鹵菜館,誰會那麼不長眼會去打鹵方的主意?
”
“再者這點事還不值當讓清舒向我求助,看來是别的事,而且還非常棘手。
”
沈濤問道:“爹,那我們要幫她嗎?
”
沈少舟嗯了一聲道:“她難得跟我開口,我自是要幫這個忙了。
”
沈濤猶豫了下說道:“爹,清舒的未婚夫隻是個沒落的官家子弟。
哪怕對方很會念書,要出頭也得二三十年後了。
而且官場波詭雲湧,一不小心就翻船。
”
原先他很看好清舒,想着她肯定能嫁入高門以後給沈家助力。
結果,她卻選了個無權無勢的窮小子。
所以,沈濤并不想在清舒身上花費更多的精力跟錢财。
沈少舟臉色微變,說道:“沈濤,這不是做生意需要衡量利益得失。
她是你妹妹,與你是一家人。
”
沈濤沉默了下說道:“爹,我想将她當妹妹看待,可她有将我們放在眼裡嗎?
”
他也想當個好哥哥可惜人家不稀罕,所以他也不想熱臉貼冷屁股。
沈少舟也不否認這點:“沒有相處又哪裡來的感情。
不過清舒雖對我們淡淡的,但若将來我們有事她絕不會袖手旁觀的。
”
這話沈濤不愛聽了,忙說道:“爹,我們能有什麼事?
”
沈少舟覺得自個兒子太短視了:“你看看靠海運發家的,有幾家富過了三代?
遠的不說,就說英偉跟英航,你覺得他們兩兄弟能守得住家業嗎?
”
霍大當家一女兩子,女兒霍珍珠最大。
兩個兒子大的霍英偉今年十五歲,小的火影航今年十三歲。
去年霍英偉被人引誘去賭坊青樓,偏偏霍大當家自己也賭錢玩女兒不覺得這是什麼大事。
小的都沒學堂願意收了,請的私塾先生沒教兩天就辭館。
冷眼看着,沈少舟不覺得他們以後能守得住家業。
不過他連自個的兒子都沒管好,也沒立場去評價兩個侄子了。
沈少舟又說道:“你弟弟我就不說了,隻說你。
你覺得等我死了,你能守得住家裡的錢财嗎?
”
他這些年攢的錢财,隻要不胡亂揮霍養五代都不成問題。
可前提是有能耐保住這些錢财。
“爹,這個你放心,我會踏踏實實做生意的。
”
沈少舟有些無奈:“那也得别人讓你踏踏實實做生意啊!
就說英偉,為什麼那些人要引誘他去賭博玩女人?
”
“因為有人眼紅霍家的錢跟生意。
”沈少舟說道:“如今我跟你大伯身體還行,能制住下面的人。
等再過些年我們年歲大了,你們又降不住他們。
到時候,這些生意我們都得讓出去,不然就是禍患。
”
他對清舒好一來确實是心疼她,二來也想着若将來有事清舒也能幫襯一把。
沈湛愣了下說道:“爹,商行有襄陽侯府做靠山怕什麼呀?
”
就這想法,沈少舟就沒指望他能守住家中的巨額錢财:“我們商行給襄陽侯府三成的利。
若是将來對方願給襄陽侯府四成甚至五成的利,你覺得侯府會支持誰?
”
“利益遠比什麼親戚情分來的可靠。
”
沈濤怔了怔,苦笑道:“爹,是我太想得太簡單了。
”
沈少舟無奈搖頭說道:“對我們千難萬難的事,有時候隻需要貴人一兩句話就能解決。
清舒與鎮國公府與英國公府交好,這個就是我們無法企及的。
”
沈濤有些疑惑地問道:“爹,清舒這般聰明的人,為何會選一個什麼都沒有的符景烯呢?
”
會念書的人很多,可沒背景能出頭的又有幾個呢!
所以,他并不看好符景烯。
沈少舟說道:“雖沒見過這位符少爺,不過他能被清舒選中肯定有其過人之處。
”
沈濤點點頭,說道:“爹,我們商行身手好的人不少,可他們未必願意去給清舒看家護院。
”
沈少舟笑了下說道:“我們隻需挑選身手好家世清白的送去京城,能不能讓他們留下就看清舒自個的本事了。
”
沈濤點點頭:“爹,這事交給我吧!
”
沈少舟搖頭道:“你做好商行的事就行,這些我來處理。
不過等人都選好了,你負責帶他們去京城。
”
挑選的這些人不能是年輕的,至少三十以上,因為年歲大就想安定下來。
“好。
”
清舒之所以向沈少舟求助,是她擔心秦王殿下不會善罷甘休。
哪怕他被軟禁在府中,可還有許多人為他做事。
隻是她沒想到,六月底皇帝突然下聖旨讓二皇子、四皇子、五皇子以及六皇子幾人就藩。
至于七皇子跟八皇子,等成親後也要去藩地上。
清舒聽到這消息都懷疑自己出現幻覺了:“就藩,怎麼可能呢!
”
要知道上輩子壓根沒這一出。
太子死後,幾位皇子為奪嫡明争暗鬥。
一直到六皇子端王勝出登基為帝,還活着的五皇子跟八皇子才就藩。
蔣方飛笑着說道:“确實很意外,不過我已經打探過了,這事千真萬确。
”
“姑娘,這些皇子就藩不僅對我們來說是好事,對朝野上下也是好事。
”
雖他覺得二皇子因一個瘋婦而刺殺符景烯這事有蹊跷,但既結了仇又沒法弄死對方,那還是離得遠遠的安全。
清舒點頭說道:“确實是好事。
”
等去了藩地上幾位皇子就算有心想做什麼也沒那麼容易了,畢竟隔了上千裡的路隻消息傳遞都要好幾天。
他們要在京城攪風攪雨,也沒那麼方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