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試九天,這九天對安安來說每一分鐘都是煎熬。
看着她焦慮的樣子,清舒不由笑着說道:“你現在就這個樣子,那接下來的三天你豈不是要徹夜難眠。
”
安安也沒瞞着清舒,苦笑着說道:“我昨晚一夜沒睡。
”
清舒有些無奈,安安的承受能力太差了。
在兩人等待的時候接到了顧老夫人的信件。
清舒看玩以後,讓紅姑将信件遞給安安看。
看完信,安安有些詫異地問道:“姐,外婆竟知道我懷孕了。
姐,是你說的嗎?
”
清舒搖頭道:“不是。
”
安安有些不解,說道:“不是你那外婆怎麼知道的啊?
我叮囑過經業沒滿三個月不要對外說的。
”
所以,譚家那邊也不知道她懷孕了。
清舒好笑道:“就你這緊張的樣子還需要對外說,見過的人就知道了。
我猜這事應該是姨婆告訴外婆的,别人就算知道也不可能速度沒那麼快。
”
安安被确定懷孕後沒兩天,清舒去探望祁老夫人時将這個好消息告訴了她。
這樣做,也是為了讓老人家高興下。
“若是姨婆那就不奇怪了。
”
兩位老人家通信很頻繁,而且什麼事都說。
這種好事,祁老夫人更不可能瞞着她了。
說起祁家,安安不由說道:“我記得躍哥兒鄉試也過了是舉人了,為何他今年沒下場?
”
躍哥兒是祁望明的小兒子,雖是老來子但沒有嬌生慣養,在先生的督促下自小學習就非常的刻苦。
清舒笑着說道:“向笛舅舅說他還太小再過兩年下場比較好。
”
顧老夫人的信除了說安安懷孕的事,還提了太豐縣女學的事。
說女學已經建了一半預計再有一個月就能全部完工,另外她還提了個要求說希望這個女學能讓顧娴來管。
安安皺着眉頭說道:“姐,外婆說想讓娘管理女學,你怎麼看?
”
怎麼看?
這事壓根不用考慮。
别說讓顧娴當女學的山長,就是她去女學教書清舒都不可能同意。
就她那性子萬一女堂的學生被影響,等于是害了人家一輩子。
并不是誰都有顧娴這般的好運,能嫁到沈少舟這樣的丈夫。
說了一會話安安就開始看向外面,天已經暗下來了可譚經業等人還沒有回來。
“姐,會不會有什麼事啊?
”
清舒有些頭疼,說道:“要有事蔣方飛早派人來回禀了,沒到家應該是被堵了。
”
每次會試完那條街都要堵一陣子,若是不繞道走耽擱半個來時辰是很尋常的事。
安安也有些不好意思,說道:“姐,我也是太緊張了。
”
清舒說道:“你要是擔心就去二門口等,我餓了要吃飯了。
”
随着月份的增大清舒不僅吃得要比往日多且還不經餓,一餓心裡發慌。
安安點頭道:“好,我去二門等。
”
等她離開以後,清舒搖頭道:“在女學也有好幾年了,也不知道怎麼這般沉不住氣。
”
她之前想着讓安安在女學任教對她也是一種磨煉,誰想卻沒啥用。
紅姑笑着說道:“二姑娘還年輕沒經過什麼事,等以後當了娘經的事多了也就好了。
”
“希望吧!
”
天入黑譚經業與梅熠航五個人才回來。
看着被人擡着雙眼又緊閉的譚經業,安安身體晃了晃。
蔣方飛見她這樣趕緊說道:“二姑娘不用擔心,二姑爺隻是太累了睡過去了。
不僅二姑爺,其他人也都是這樣的?
”
“真的?
”
蔣方飛笑着說道:“他們下場的時候何大夫已經給他們把過脈了,說他們隻是勞累過度,沒其他問題。
你放心,隻要睡一覺就沒事了。
”
安安冷靜下來後,才想起這些事清舒之前都與她說過。
将譚經業擡到床上,安安不由問道:“今日怎麼回來得這般晚,可是被什麼給耽擱了?
”
蔣方飛解釋道:“梅公子是最後出來的,然後我們正好碰到堵車所以就給耽擱了。
”
安安有些驚訝:“梅公子這次都順利考完了?
”
對于梅熠航的事蔣方飛比安安了解的更多,他真覺得對方運氣很不好:“嗯,這次梅公子三場考試順利考完看。
”
不僅梅熠航就是他都提着一顆心,生怕梅熠航又出了什麼岔子,好在有驚無險地過了。
第二日清晨,清舒起床打拳。
一套拳沒打完孔管家就急慌慌地過來說到哦:“太太,梅舉人下發燒了,燒得比較厲害都開始說胡話了。
”
會試考完後發燒嘔吐甚至昏迷的都有,見得多了也就沒什麼着急的。
清舒非常淡然地說道:“隻有梅舉人生病嗎?
”
“是,祁公子與嚴公子他們都沒事。
”
清舒點了下頭說道:“去和春堂請李大夫給他診治下,另外通知梅家的人讓他們将人接回去。
”
孔管家得了話就下去了。
紅姑有些奇怪地問道:“昨日何大夫不是給他們把脈說沒事,怎麼這位梅公子還生病呢?
”
清舒搖搖頭道:“這與何大夫無關。
應該是以前他繃得太緊了,如今考完整個人松懈下來就生病了。
他身體沒大問題,這次也是累病的,吃兩貼藥應該就會好。
”
紅姑點點頭,笑着說道:“太太,他以前每次下場都會遇見各種意外事件,可這次卻是考完才生病。
他啊,肯定是沾了我們的光。
”
“這算沾什麼光?
考完又是考中了。
不過我是希望他能考中,這樣我又有一筆錢進賬了。
”
紅姑笑呵呵地說道:“咱們府裡住的那些舉子除了二姑爺去年出意外沒下場,這幾年住進來的舉子哪個沒考中。
所以啊,他肯定能中。
”
别人都說梅熠航運道不好,但她卻覺得對方運道還是不錯的,不然也住不進符家了。
清舒并不相信這個,不過還是道:“希望吧!
”
梅家的人比李大夫還先到一步,等李大夫給梅熠航診過脈說隻是累病了,他們就将人接走了。
走之前梅熠航的妻子還想來道謝,隻是清舒婉拒了。
當初約定好考完後就搬回去,如今已經完成約定也沒見面的必要了。
譚經業睡到當天下午才醒,醒來以後随便吃了點東西就去找了嚴老先生。
因為要将三場考卷都謄寫出來給嚴老先生看,所以當日晚上他直接宿在了嚴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