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涼如水,易市城郊漸漸恢複平靜。
許月走下車看着眼前的這間并不起眼的小診所,瞬間聯想到了暗渠道器髒私下交易的新聞,吓得臉色發白。
就這麼個小診所,真的靠譜嗎?
躊躇了片刻,許月還是咬咬牙走進了診所。
裡面并沒有她所想象的破舊,反而十分潔淨,這令她稍稍安心,于是試着問,“請問有人嗎?
”
“有。
”
話音剛落,一名年輕俊朗的男子走了出來,他身穿白衣大褂,應該是個醫生。
他打量了下她,“你就是許月?
”
聽到他準确說出了她的名字,許月的心裡一緊,這間診所是愈發的神秘了。
“是的,我就是許月,你就是何醫生嗎?
”
何醫生點了點頭,直接翻開了桌上的文件:“許月,今年十八歲周歲,處女,剛參加完高考,以後想做個設計師,母親……”
随着他的緩緩叙述,許月這十八年來的經曆,竟然事無巨細全被列舉了出來,甚至比她本人還清楚。
在他的面前,許月整個人仿佛是透明的,沒有一絲一毫的秘密。
這一認知令她渾身冰冷,恨不得拔腿就離開這間詭異的診所。
但是許月不能這麼做,因此她隻能僵硬地點頭,“是的。
”
“好的,跟我來檢查一下。
”
何醫生站起身,領着她進了間擺滿器械的病房。
或許是看出了她的不安,他安慰了一句:“别緊張,就是常規的檢查,很快就好了。
”
“好的。
”許月躺在了床上,配合着他檢查。
十分鐘後,何醫生終于停止擺弄器械,“很好,完全符合條件。
先将這份合同簽了,一會兒就準備手術。
”
許月接過合同仔細查看,上面列舉了非常多的條例。
但簡單來說,就是她提供卵子,對方給她一百萬的酬金,而她沒有權利得知卵子的用處,更不能跟任何人透露,否則就必須十倍賠償。
仔細閱讀了幾遍,确認無誤之後,許月才顫抖着手簽字,心情十分沉重。
她知道這名字一旦簽下,自己就真的沒有退路了。
剛寫完最後一筆,她手中的文件立馬就被一隻大手取走,放進了保險箱裡,心裡瞬間空蕩蕩的。
何醫生催促道:“趕緊開始手術吧,你也能盡快得到報酬。
”
聽到他的話,許月不安忐忑的心情才稍微好了幾分。
躺在冰冷的病床,看着在周圍忙碌的何醫生,她感覺此刻的自己好像成了一條粘闆上的魚,任人宰割一般。
許月不由得心跳加速,不安地揪緊了手側的床單。
“放輕松些,睡一覺就過去了。
”何醫生溫和一笑,利落地舉起針筒朝她的經脈紮去,隻感覺稍微一疼,麻醉藥便全數打進了她的身體裡。
他收起針管,背對着她,“請把褲子褪掉,并且屈膝擺成大m的形狀。
我是醫生,你不用感到不好意思,把我當成花草木頭就行。
”
聞言,許月漲紅了臉。
這麼個活生生的人,還是個男人,她怎麼可能把他當成花草木頭。
可不管如何不情願,她還是按照他的吩咐去做。
怪異的姿勢令她羞恥難當。
許月好想不顧一切地逃離!
但母親毫無生氣的面容突然浮現在了她的腦海中,她硬生生停止了動作。
一周前母親被貨車撞成重傷,司機逃逸,而母親後續的治療還需要花費五十萬元。
這對她這個剛參加完高考的學生來說,簡直就是個巨款。
正在許月焦頭爛額的時候,突然接到了個神秘的電話。
“如果想要錢救你母親的話,就去城郊的小診所找何醫生,捐獻卵子。
”
對方說完,不給她反應的時間就挂斷了電話,等她再撥打回去的時候卻是個空号。
那時她覺得這或許是騙子或者惡作劇,沒太在意。
但母親的病情每況愈下,在醫生又一次下了病危書後,她決定試一試,結果沒想到居然是真的。
雖然她不知道他們為什麼會對我如此了解,但隻要能救母親的話,她的處之身和幾顆卵子又算得了什麼呢?
“好了,我要開始手術了。
”
正式進入工作狀态,何醫生面色一整,露在口罩外面的眸子沉着冷靜。
許月閉上眼睛繃緊了身子,忐忑不已。
不多時,一個冰冷的器械緩緩入了許月的身裡面,接着便遇到了一個薄薄的阻礙。
“抱歉了。
”
随着何醫生手上一用力,器械便突破了阻礙,深入了她的裡面。
許月倏地揪緊了床單,用力到指節發白,淚水從眼角滑落。
寶貴的第一次,就這樣獻給了冰冷的器械。
随着手術進行,麻醉藥效也漸漸發揮,許月的意識逐漸模糊,直至陷入了黑暗之中……
時光飛逝,一眨眼便是四年後。
估摸着時間差不多,許月便走到下樓。
果然見到路邊停着一輛轎車,裡面正坐着名帶着眼鏡的男人,溫文儒雅,令人心生好感。
她沖他揮手,快速打開車門坐了進去,“抱歉,等久了吧。
”
“沒有,剛到而已。
”他微微一笑,發動了車子,
車子緩慢平穩地行駛着,許月轉頭眷戀地望着他線條柔和的側臉。
其實他是她的未婚夫,宋天逸。
他出身小康家庭,但卻靠自己的實力考了個公務員。
再加上出色的長相,妥妥的女性殺手。
說起來,許月與他的相識純屬是個意外。
一年前,她的錢包被小偷拿走,是他幫她讨回來的,之後她被他的談吐所折服,心生愛慕。
而令她沒想到的是優秀如他,居然也喜歡上了她。
坦白說,許月的條件并不好。
因為她出身于單親家庭,而且母親癱瘓在床,更重要的是由于母親的病情,她放棄去上大學,而選擇了讀夜校。
如今畢業以後也隻是找了家小企業擔任設計師,無論工資和前景都比不上他。
因此,許月的心裡是有些小自卑的。
察覺到她的目光,趁着紅燈期間,宋天逸伸手握住了她的手,疑惑地看着她:“怎麼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