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陽城等她揣回手機,又苦口婆心勸道,“然然,你聽我的吧,我都是為你好。
”
想來想去,還是先别跟他硬碰硬,等哥哥回來了商量過了再作決定吧。
“你讓我再想想吧,外公,我被那個失戀的朋友整得快崩潰了,現在隻想睡個好覺。
”安然采取拖字訣。
賀陽城定定看着她,好想戳穿她謊言,說她根本不是去開解什麼失戀的朋友,而是找别的男人發洩不滿,既然如此,她又何必自苦,非要跟封北辰糾纏不清?
但話到唇邊他又打住,剛認回的外孫女,其脾性和人品他都不甚了解,不知道她經不經自己這樣責罵,況且他對她心存愧疚,老覺得虧欠她,總不好逼她太過!
“好吧,你認真想想。
”賀陽城終是讓步,離開安然的房間。
安然等他走後,馬上打電話給安瑞,那邊過了許久才接起,“怎麼了?
”安瑞聲音沙啞兼且不耐地問道。
“你有沒有更離譜的?
我們才剛住進外公的家裡,你就整晚不回來!
”安然忍無可忍地開罵。
“我這不是去找那個中年男人嗎?
他特麼的失蹤了!
場子裡的人都說不認識他,還有出租屋也退租了!
”安瑞氣沖沖的說。
“他消失也不意外,拿了你給的錢去嗨皮也正常,而且他不見人影也不是壞事,你找不到他别人也不會找到他!
”安然不以為然的說道。
“嗯,那倒也是!
”安瑞承認她的話有理。
“那你還不快點回來!
”安然催促他,“我告訴你,外公剛跟我談了一下,他說……”她一五一十的将自己跟賀陽城的對話全抖了出來。
“诶?
這就有意思了,我馬上回來,你等着!
”安瑞講完,匆匆挂了線。
安然抛下手機,拿了睡衣就進去浴室裡洗澡……
賀陽城由男看護扶着下樓去吃早餐,見家裡除了他并沒其他人影,就叫來管家問道,“安先生呢?
你有請他下來吃早餐嗎?
”
管家如實相告,“安先生昨晚外出,至今未歸。
”
安然天蒙蒙亮才回,這安瑞更是到現在都沒回?
他們兩兄妹竟是這般不自律的人!
賀陽城輕吸一口氣,“嗯,你下去吧。
”
管家唯唯喏喏的退下,賀陽城獨自在餐廳裡吃飯,不多時,管家重新走進來禀報,“賀董,安先生回來了。
”
賀陽城皺着眉頭放下筷子,“你讓他進來。
”
管家應聲是,就出去守在玄關邊上,等安瑞進門換拖鞋了,他低聲傳話,“賀董請你進餐廳裡去。
”
安瑞擡眼瞅瞅管家,一言不發的走入餐廳裡,見到賀陽城便輕喚,“外公,您找我?
”
“過來吃早餐。
”賀陽城朝他招手。
安瑞挑起一絲笑,“不了,我和朋友吃過了。
”
“哦,什麼朋友啊?
”賀陽城裝作順口問道。
“是舊朋友,他經營着一家大公司。
”安瑞放出誘餌去。
“原來是商界上的朋友,他開了哪家大公司?
你有空請人家回來家裡吃頓飯,我們增進一下感情。
”賀陽城深深望着安瑞說道。
姜還是老的辣,不動聲色地想探清底細?
!
安瑞竭力保持微笑,“好啊,我回頭就約他。
”
不敢說舊朋友開的是哪家大公司?
賀陽城頓時知道這外孫子在說謊,不過他沒有當面戳破,“嗯嗯,那你回房間休息吧。
”
“是,外公您慢吃。
”安瑞禮貌的躬身行禮,再轉身出去,上二樓。
左右看看空無一人的走廊,因為不想敲門,怕那個該死的溫禾注意到他,他拿出手機撥打給安然。
剛洗完澡正在吹幹頭發的安然看來電是安瑞的,先掐斷了再去開門讓他進來。
“你确定沒有聽錯?
外公真是那麼說的?
”安瑞第一時間向安然确認。
“我肯定沒有聽錯,他說‘你和小浈都不能跟他在一起!
小浈也會離開他跟他離婚!
’,然後我還追問他,他才改口說,他會讓小浈離開封北辰!
”安然一字一頓地複述。
安瑞點着頭,坐到沙發椅裡沉思。
安然也坐下來,問道,“哥,我覺得這裡面很矛盾很蹊跷啊,鐘浈跟封北辰一直處于領了證卻不大辦婚禮的狀态中,他們也生了三個孩子啦,外公任由他們這樣不溫不火的處着,現在又跟我說,鐘浈不能跟他在一起,也會離開他跟他離婚!
這,這說得通嗎?
”
安瑞的手指在扶手上彈動,“是啊,外公要你徹底離開辰星,不要跟封北辰糾纏,那才是解決問題的正常打開方式,他現在說鐘浈不能跟封北辰在一起,我就不懂了,因為你和鐘浈是表姐妹關系,就讓你們倆都放棄封北辰,這太莫名其妙了!
”
“嗯嗯,這裡邊肯定隐藏着我們不知道的大秘密!
”安然斷然說道。
安瑞忽然記起一件事,“還有,外公的那個養子秦志銘,他不是喜歡鐘浈嗎?
他喜歡鐘浈,外公沒可能不知道,而外公又不阻止他放任他就這麼下去,這才讓人覺得怪異!
”
安然慢慢張開嘴巴,她好像想明白了,“外公有沒有可能是一開始就不贊成鐘浈和封北辰在一起?
所以早想要鐘浈和封北辰離婚的,然後讓鐘浈嫁給秦志銘?
!
”
安瑞側側頭,“這也是有可能的!
”
安然肉緊地捏拳再松開,“我們得想辦法知道這件事裡面隐藏的秘密,這極有可能關乎到我們以後從外公那裡得到多少财産的!
”
“你說,我們好不好在外公身上裝個偷聽器?
”安瑞情急之下隻能想到這法子。
“不行不行!
”安然否決了他的臭招,“外公一旦發現了,我們可就全盤皆輸!
”
這辦法确實太冒險了些!
安瑞無奈地垮下雙肩,“那怎麼辦?
”
“留意這家裡各個人的一舉一動,我不信看不出蛛絲馬迹來!
”安然咬牙切齒地說。
“好吧,暫時想不到有效的辦法,隻能先這樣了。
”安瑞說着,話鋒一轉,“外公好像盯得我很緊,你該多替我打掩護才是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