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顔歡笑,熬到四個長輩都困了,梁昕向他們互道晚安後回到自個兒的房間去。
躺倒床裡,拿出手機正想給閨蜜駱靜雅發微信吐苦水,冷不丁的鈴聲驟起,一看來電是于弘志,她便接起,“志叔,還沒睡?
”
“忘了有件事需要交代給,現在出來家門口吧。
”于弘志撂下話就挂了線。
梁昕下意識地看看時間,已經過了23點啦,好納悶有什麼緊要事需要于弘志特地來她家交代的?
但他不來都來了,她隻得輕手輕腳走下樓,開廳門探頭出去,果然看到那輛熟悉的幻影停在大門外。
于弘志見梁昕出來,開了駕駛室的門下地去迎着。
梁昕走近些才發現,車後座還有個人影坐在那裡!
不用猜,沈鶴骞也一塊兒來了!
“志叔,骞少怎麼也來了?
”梁昕詫異地問于弘志。
“骞少喝了點酒,知道的老宅裡那些人臉色他不想多看,就随我出來兜兜風透透氣。
”于弘志輕聲解釋道。
梁昕心想,一會兒說有件事需要交代給她,一會兒又說骞少随着他出來兜兜風透透氣,她都快被志叔給搞蒙了。
于弘志瞧着梁昕表情變化不定,就接着說道,“今天回老宅,我爸對态度不咋地,那是因為他聽信了流言蜚語産生了誤會,晚上我已經跟他說清楚事實經過,他也反省了自己的不是,所以特地讓我來向說聲不好意思。
”
梁昕慌忙擺擺小手,“于爺爺是長輩,再怎麼樣對待我都不為過,幫我向他說聲不好意思才是,我讓他生氣了都是我的錯。
”
于弘志一正臉色,“小昕,并沒有做錯什麼,所以面對别人的道歉時,隻需要坦然接受,明白嗎?
不論對方是什麼人,在沒有搞清楚事實真相之前,他對橫加指責都是錯的!
”
好吧!
于弘志說得對!
梁昕讷讷地點點頭。
這時候,後座車窗降下,沈鶴骞的俊臉顯露,“小昕,進來坐,我有話跟說。
”
于弘志微微笑開,“那我趁機去抽口煙。
”說完,一邊伸手進褲袋裡摸煙,一邊走去路旁。
梁昕默不作聲的繞過去另一邊車門拉開,坐進去,但沒有關上車門。
沈鶴骞将她的一系列動作全看進眼裡,她這是無聲地宣告,她對他提防着。
“您有什麼吩咐?
”梁昕淺聲問,眼睛是下垂的,并不看着他。
他努力前進了一步,她卻後退了兩步的節奏?
沈鶴骞心裡苦笑,可語氣上仍一如既往地寵溺說道,“就算是出來家門口,就算是與于弘志見面,好歹也披件外套。
”
梁昕霍地低下頭審視自己,天呐,她也真是太随意了,穿着一套睡衣便出來!
臉上立刻發燙,咽了咽口水,從牙縫裡擠出一句,“嗯,我下次一定注意。
”
沈鶴骞最是見不得她這樣,一時間沒忍住,大手不受控制地伸過去,捏住她手腕往回帶,“我沒責怪的意思,就是提醒一下。
”
梁昕嘴角猛地抽了抽,她的手兒竟然被扣在他腿上,然後她想抽回卻沒成功!
沈鶴骞用力握住她,徑直問道,“對我有意見?
所以對我生分了?
”
這,這是什麼話?
梁昕哭笑不得,他捏住她的手不肯放開,怎麼就成了對他有意見?
對他生分了?
沈鶴骞盯着梁昕那張不知所措的小臉兒,“昕昕,外面的确謠言四起,傳的都是我和的關系怎樣不正常,這我都知道,所以,我這邊會加緊處理和傅蓉離婚的手續,盡快回複自由身。
”
“,跟傅蓉離不離婚,是不需要跟我交代的。
”梁昕着急地低聲說。
今天是怎麼了?
事情都攪在一起,來折磨她的神經!
現在倒好,連沈鶴骞也摻和到一塊來考驗她的智商情商!
聞言,沈鶴骞俊臉變得異常凝肅,“是不需要向交代,但我仍然想向說明白,讓卷進來實在不是我的本意,可事已至此,我除了趕快跟傅蓉離婚,才能把對的傷害降到最低。
”
梁昕扭過頭,定定凝着他,“骞少,這是和傅蓉兩個人之間的感情事,們要怎樣處理,實在不必跟我這個外人提及。
”
外人!
這就是她的态度!
沈鶴骞心尖沒來由地一疼,手勁便沒控制好,掐了她一下,“我從來沒把當成外人看待,昕昕,我心裡始終有在,這麼多年了,的影子不但揮之不去,反倒越發清淅,越發讓我抓狂!
”
啊?
他這算是向她表白心迹?
!
梁昕怔在那裡不曉得動彈!
瞅着目瞪口呆的她,沈鶴骞暗罵自己一時情急就不管不顧地表白,他用力一扯,把她拖進懷裡抱緊,在她耳邊喃喃道,“不知道,爸爸過世之後,我跟随媽媽去京城投奔外公,我們娘倆是怎樣的狼狽,媽媽天天以淚洗面,外公他們又對我耳提面授都是為父報仇的那一套,那段日子真是黑暗又漫長……”
梁昕起初還想從他懷裡掙脫出來,可聽他用悲傷的口吻說出這段話後,她忘了要掙紮,完全陷在他的話裡,她可以想象得到他成長期的日子并不好過,但沒想到他會痛苦到那地步。
沈鶴骞如若摟着至寶似的繼續摟緊梁昕,“我努力讀書,永遠拿第一名,22歲大學畢業那年,媽媽和外公跟我說,胡家家勢顯赫,我要是跟胡家千金聯姻,對我創業助益良多,胡家千金也找到我說她心裡面早有愛人,奈何胡家不同意,她想來想去認為隻有我們倆做對假夫妻才是對雙方好,于是我咬咬牙與她約定兩年後離婚各自分飛,我自此拿到胡家的助力,她也應付了家裡的長輩……”
原來他第一次婚姻就是這樣締結和結束的!
梁昕回想當年自己聽到的版本完全不是這麼回事,就覺得傳言真不可信!
當年,沈鶴骞與胡家千金大婚的消息傳回沈家時,沈老太爺并未作任何表示,一貫的漠然處之。
所以家臣們私底下議論說沈鶴骞被沈老太爺完全抛棄了,沈家大少這一房徹底沒落,就算沈鶴骞跟胡家千金結婚,也挽不回頹倒的勢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