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4章 「 沒做過的事怎麼承認?」
徐宏靠著椅背:
「蘇醫生,你最好如實說,我不想動刑。」
蘇白芷冷嗤,這種手段嚇唬年輕人真能行,但她可不算年輕人。
「你想讓我承認什麼?」
「承認你做的事。」
「我承認把李圓圓從坑裡拉出來,除此之外,我沒做過任何事。」
蘇白芷當然不會承認自己有個空間,她和李圓圓躲在空間裡,才沒被殺死。
那個穿黑袍的男人,根本不想留活口。
後來沒殺熱哈曼,可能是想把一切推他身上。
死的全是他兄弟,說不定是內訌呢?
分贓不均也可能。
「蘇醫生,坑裡的人是你殺的嗎?即使你承認最多被判防衛過當。」徐宏坐直身子,緊盯著蘇白芷的神情。
他心裡猜測跟她無關,但他又覺得疑點好像都是有利於蘇白芷的,太不合理。
「沒做過的事怎麼承認?」蘇白芷當然知道,即使她承認也不會怎樣,但她沒必要自潑髒水。
查案是調查組的事,她不需要證明自己無罪或者有罪。
以目前的證據,徐組長隻能放她和李圓圓回到團部,單獨審問熱哈曼。
徐宏確實拿她沒辦法。所以他才會更暴躁。
蘇白芷和李圓圓被這個組織的人綁走,本就是受害者。
現在隻因她們口中的兇手逃了,才不得不配合審查。
另外一邊,
陸北宴簡單說了自己的猜測,之後就不再重複錄口供了。
從審訊室出來,他就接到爺爺的電話,知道這些人還把手伸向京市。
要不是有段家的保鏢在,四胞胎已經被他們帶走了。
蘇白芷出來後見到他,立刻道:「打電話回京市,胡晶晶說也會對孩子們下手……」
「他們的人被段家保鏢抓住了,孩子沒事。」陸北宴握緊她的手,對她搖搖頭。
這個審查組的人明顯想偏袒熱哈曼,甚至想給他脫罪。
蘇白芷眼皮一跳,緊抿唇沒再說話。
李圓圓的傷口上過葯,已經被李團長帶回家。
「怎麼會在西北農場審問?」蘇白芷狐疑,這事該交給團部查的,為什麼給農場查?
「陳明月和胡晶晶都是西北農場關押的犯人……」陸北宴打開副駕駛的門,讓她先上車。
離開農場再說,老爺子已經派人過來,誰也別想把這事甩蘇白芷身上。
王秉目送他們的車離開,才轉身回辦公室打電話。
昨天蘇醫生她們的行程,有可能是從農場洩露的,但他沒查到是誰,所以這事他也有責任。
…
回到團部,
傅敬文在診室等著他們,蘇白芷和陸北宴一起走進診室,隨手把門關上。
「跟宋家有關?」傅敬文神色陰沉,聲音有些顫抖。
他才知道宋家的事不是意外。
「嗯,熱哈曼訓練了狼群,他還說,胡晶晶是始作俑者,
現在他不會把背後的人說出來。」蘇白芷倒了一杯熱水喝,才緩解喉嚨的幹癢。
白家離開西北回京市,一直沒有任何動靜。
要不是胡晶晶出現,她都忘記白家曾經在西北農場待過了。
陳明月又充當什麼角色?
她好像也不簡單,不然胡晶晶也不會把她帶上。
傅敬文眸光一頓:「胡晶晶是不是有點癲狂?
看著精神不正常?」
蘇白芷輕點頭,這跟宋家的事有什麼關係?
「白薇的哥哥和胡晶晶關係並不簡單。」傅敬文說得隱晦,這事還是宋明的父親寫信說的。
始作俑者?
原來胡晶晶要殺的是白家人,誤打誤撞成了宋家?
蘇白芷和陸北宴對看一眼,他們想到宋明的口供,一直堅持說該死的是白家。
所以他知道實情嗎?
可為什麼從頭到尾都沒說過?
三人想到一種可能。
熱哈曼接到的大訂單是胡晶晶下的,最後她卻因接受不了最後的結果,記憶錯亂?
還有人給熱哈曼下了相反的單子,保白家。
「這事西北農場一直瞞著,宋明的父親用了我們在學校時常用文字遊戲寫出來的,
信我還保留著,目前知道這事的人,除了白家人,就剩胡晶晶本人了。」傅敬文嘆了一口氣,他申請來西北也是為了查明好友一家遇難的真相。
現在看來,一切都清楚了。
「我出去一趟,你別離開團部,李團長把這裡封鎖了。」陸北宴瞳孔一縮,他太大意了。
有人想借胡晶晶的手除掉宋家,而那個人隻有熱哈曼接觸過。
審查組可能有他們的人。
熱哈曼會不小心逃出農場,然後在西北消失。
那個人是不會殺熱哈曼的,怕引他背後組織的報復。
西北這邊都有各自的信仰,他們隻做自己認為對的事。
「師父,你的意思是,也許宋明知道胡晶晶要對付誰?」蘇白芷想到在山上時,胡晶晶用的手段,跟宋明太像。
完全是復刻,如果他們之間沒有通信,不可能一緻。
傅敬文:「現在下論斷太早了。」
人性最不能推敲,人在寫日記時都會撒謊,他不確定那封信說的就是事實。
此刻,
京市白家四合院,
白薇的父親白瑾玉接到西北打過來的電話,知道胡晶晶逃離農場後,握話筒的手不自覺收緊。
掛上電話後,他坐在茶桌前,手顫抖著泡茶。
當年的事他最清楚是怎麼回事,女兒被虐殺後,他趁著平反搭上溫家的關係,帶一家人來到京市。
要不是父母要求把女兒白薇移到京市,他是不願意移的。
他怕去見到女兒的黑白照片,不敢直視。
為了保護兒子,他甚至沒讓人徹查當年的事。
「老白,你怎麼了?」
白薇的母親秦楓走進書房,看到他臉色煞白,眉心微擰。
她隨手把門關上,走過去接過茶壺。
「胡晶晶從農場逃出來了,好像行蹤不明。」白瑾玉反握住她的手。
如果胡晶晶沒發瘋,他不介意跟胡家聯姻,對兒子白亭的事業也有幫助。
「她不可能來京市找我們。」秦楓喃喃地道,忍不住心慌。
「當年的事,知道的人都不在了,沒人能抓咱們的兒子。」她又繼續安撫。
想到宋家的遭遇,白瑾玉打了一個冷顫。
他的女兒代兒子受罪,難道還不算抹平嗎?
「明天去我們給女兒燒紙錢,我父母那不能露餡。」白瑾玉穩住心神後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