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6章 靖王府蟬夫人
他不甘心的看向自家父親,司駿遠,卻見其面上竟無半分波瀾,反而是笑臉相迎!
彷彿,他們兄弟之間本就如此和睦。
莫不是,自己的斷指之傷,父兄皆忘了不成?
他神色黯然,擡腳便往屋內走去,任由司槿昌喊他,都裝作聽不見。
司駿遠見此,隻得與司駿山說道:「你看這孩子,真是不懂禮數。
二弟,我今日來,是想與你說一聲。
眼看就要到年根底下,我想著明日便帶著母親,銘兒,長姐一道回衡州去了!
隻是,這昌兒......」
司駿山看了司駿遠一眼,見其竟主動提出帶母親離去,倒是意外的很。
他又看向司槿昌,正瞧見,那司槿昌強裝鎮定的臉上,隱隱流露出一絲無措不安。
他知道,這昌哥兒,是個明事理的好孩子,忙說道:
「這孩子明年開春便要參加春闈,不必再回衡州,省的來回奔波這一遭!
就讓他留在府上,當做在自家便是!」
司槿昌謝過司駿山後,望著他離去的背影,與身旁的司駿遠低聲說道:
「父親走後,那邊的人便可動手,父親這邊也該準備起來了。」
司駿遠點頭,捋了把短小的絡腮鬍,說道:
「此事早已辦妥,隻等時機一到,自然會有人來上門!
兒啊,隻待大事一成,咱們大房的好日子,就算是來了!
什麼衡州富商,在那窮鄉僻壤,能有什麼大出息!
還得是在建州城,這地界兒,可真是人間極樂之地!」
司槿昌聞言,不由皺眉道:「父親,還是潔身自好為妙,那種地方少去!」
司駿遠擺擺手,不想聽司槿昌說這掃興之言,擡腳往老太太房中走去!
第二日,司駿遠果然帶著老太太與司槿銘,一同上了馬車。
而司駿鴻卻是央著司駿山,去靖王府下帖,帶她去看一眼賀莜蟬,否則她死活都不肯離開建州。
司駿山無法,隻得遂了她的意。
靖王,齊南澈雖無心政事,卻也知這司駿山是皇上眼中的大功臣,他自是要給些臉面的。
待到司駿山帶著司駿鴻上門時,卻正巧遇見也剛到府外的齊南晏與司槿月二人。
司槿月自司槿皓死後,便再沒回過府上。
她對司駿山是有怨言的!
這天下,父子之間,有嫌隙的,多得是!
可最後,鬧到丟了人命的,怕是唯有自家了!
司槿月對著司駿山微一行禮,叫了聲父親,便不再多言。
對於一旁的姑母,司駿鴻,她是看都沒看一眼,她如今是恨死這個姑母了!
她如何能不恨?
自家哥哥剛死十日,屍骨未寒,而賀莜蟬這個嫂嫂,卻轉身入了齊南澈的後院!
果真是個水性楊花的賤婦!
齊南晏臉上帶笑,與司駿山打著招呼:「嶽父,今日怎麼有空來我這胞弟府上?」
司駿山拱手行禮,說道:「王爺,這是折煞下官吶!
王爺,還是稱呼下官為將軍吧!」
齊南晏卻是伸手將司駿山扶住,笑道:
「如今不是在宮中,自然該著稱呼一聲嶽父的!
走吧,一同進府,想來澈兒是等著嶽父了!」
司駿山抽回手臂,又謝過齊南晏,才帶著司駿鴻跟上,進了靖王府大門。
齊南澈見到來人,大手一揮,說道:
「侯爺!您能來,真是令本王這王府蓬蓽生輝!
快請入座,入座!」
司駿鴻看了眼那齊南澈,頓時嚇得不敢開口。
那齊南澈長的倒是儀錶堂堂,可那臉上的神色卻無端讓人感覺到一股狠厲!
司駿山拱手謝過後,這才坐下,說道:「今日本不該來叨擾王爺。
隻是家中侄女,誤打誤撞下入了靖王府邸。
不知王爺,可否讓其出來,與下官的長姐說上兩句體己話?」
齊南澈看了眼齊南晏,開口道:
「侯爺好不容易來本王府上,不如先吃上一盞茶!
本王這茶,可是從皇祖母那裡討來的,很是清香!
三皇兄來了多次,他都討不到一盞去!」
司駿山聞言,面上便有了幾分不悅。
這齊南晏齊南澈二兄弟,是何居心,他豈會不知?
隻是,他隻想做一位純臣,日後,不管是誰做這龍吟的皇,他都會忠心守護!
齊南晏笑呵呵的附和道:
「是啊,澈兒對我這個皇兄扣扣搜搜,卻對嶽父這般大方!」
他微微一頓,又說道:
「你瞧,我倒是忘了。
嶽父的侄女,如今入了靖王府,那麼嶽父也算是澈兒的舅舅了!
難怪澈兒捨得那好茶呢!」
齊南澈一拍桌子,大笑道:
「是啊,經皇兄這一提醒,才想起這層關係!
方才本王還侯爺侯爺的叫,真是不懂禮數,該打!」
司駿山見這二兄弟一唱一和的,一個嶽父一個舅舅的叫,實在叫的他心煩。
他站起身來,拱手說道:
「茶,下官就不喝了,還是請王爺叫人將莜蟬叫來,容她們母女說兩句話便是。」
齊南澈眼眸一沉,面上再無笑意,說道:
「既如此,來人,將這位夫人帶到蟬夫人的秋水閣。」
蟬夫人......
司駿鴻聽聞這二字,心中便是一沉。
這王妃,唯有正妃,側妃,才能稱之為妃,後院其餘妾室,通稱為夫人。
她很想給自家女兒討個公道,可她隻看了一眼那黑沉著臉,一臉慍怒的靖王,便嚇得不敢吭一聲!
她隻垂著頭,對著兩位王爺屈膝行禮後,便跟著一個藕色衣裳的婢女,往外走去。
靖王府很大,比司府要大上兩三倍不止!
可司駿鴻哪裡有心思去觀景兒?
她著實不知,自家莜蟬,是如何與那性情暴躁的靖王走到一處的!
隨著前頭那婢女左拐右走,終是在一處院落前,停住了腳。
司駿鴻還未進門,便聽一陣哭聲傳了出來!
「王妃,饒命!奴婢不是有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