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8章 財大氣粗的恆王殿下
司槿雲如願以償,雖沒有見到司駿山,卻也沒有被管家攆出府去。
因為,此時的司駿山,早已被緊急召入宮中!
她則趁這個空檔,讓蓮香去睿王府,從大姐姐處,借到了一萬兩銀子!
有了這一萬兩銀子,司槿雲便立即動身,前往隔壁院子,找司槿星買一瓶那神奇的藥膏。
她的臉,不能再等,真的不能再等!
一聽她說去找二小姐,那門房小廝連忙將府門打開,弓腰將她送出了府。
司槿雲走到隔壁院子門外,便見一男子正迎面從院中往外出來。
她一眼便將那人認了出來,是恆王,齊南夜!
四個多月前,便是因著恆王府的小世子之事,將司槿皓送進了京兆府南監!
司槿雲想想當初之事,實在不是司槿星有多高明,而是自家人太過愚蠢!
僅憑一個孩子,便敢推說是司槿星與野男人,無媒苟合的私生子?
她轉念又想到,若她們那時候便知她這個二姐姐是如今的性子,她們又豈敢那般隨意的摩貿然行事?
說到底,還是她們那時,太過輕敵。
她微微頓足候在一旁,等著那恆王走過,才擡腳跨進院子大門,卻又猛地站定腳跟。
隻見,門房小廝手中牽著一根繩索,而繩索另一端則掛在一頭狼脖頸間的銅環上!
狼......應該是一頭狼吧?
司槿雲忽的想起,二姐姐說過,要門房買隻狗,養在院外。
省的不知所謂的人,私自硬闖入內!
嘖,她倒是個說到做到的人。
隻是,這買來的是個什麼東西?
又似狗,又似狼,嘴裡還隱隱發出嗚嗚的聲音,看上去兇狠的緊!
司槿雲看著那東西泛著綠光的雙眼,不由咽了下口水,對那門房小廝客氣的說道:
「還請小哥兒前去通報,就說將軍府司槿雲前來找二姐姐買些葯。」
門房小廝瞥了她一眼,說道:
「喲,是司家三小姐啊?
方才您來時,可不是這個態度啊?
還說,你要在縣主跟前兒說小的不想在這兒幹。
如今,是怎的了?」
聽著這小廝陰陽怪氣的嘲諷,又見他有意無意的晃動著手中的繩索。
司槿雲渾身繃緊,一個看門的小廝,都敢用這種口氣與她說話?
可,如今,她卻又敢怒不敢言,隻得說道:
「上次來時,都是玩笑之言,還請小哥莫要放在心上!
此次前來是當真要與我二姐姐買些葯,還請小哥幫忙通秉一聲!」
那小廝到底也知道分寸,畢竟這人說到底也是將軍府的人。
因此,他隻隨口說了兩句,解了之前在這三小姐處受的氣,便叫人去裡頭通稟了。
自然,更是生怕耽擱了自家縣主的事兒。
司槿星見有錢可賺,當即便爽快的將那冰肌玉顏膏,賣給了司槿雲。
有些事,她不喜歡快刀斬亂麻,她更喜歡一點點的,折磨那些曾經傷害過「她」的人,就似現在。
司槿雲的臉,是她親手下的葯,即便是在後世,也不定有人能治好。
況且,還是在這醫療條件查上很多的龍吟!
而她,不管是用抗生素或是激光治療,都是極簡單之事。
而這兩種法子,這龍吟,萬萬沒人可以掌握!
她很喜歡這種將害過她的人,拿捏在手中的感覺。
她,從來都不是什麼心慈手軟之人。
打架嘛,本就是你來我往,勝者為王!
司槿雲再次看到那裝著藥膏的白瓷瓶,一直吊著的心,總算是落了地。
她將一張一萬兩的銀票放到桌上,便迫不及待的將白瓷瓶握在了手中,說道:
「多謝二姐姐,這是銀票,你收著。」
她說完話,見那綠竹查驗完銀票,便要轉身離開時,卻聽得司槿星幽幽的來了句:
「一瓶是一個月的量,想來一個月後,定能如約見到三妹妹。」
司槿雲聞言,剛剛落地的心,又高高的懸起。
是啊,要想維持容顏,則需要一個月耗用一瓶冰肌玉顏膏。
她下次,不能再等到臉又裂開,才去想法子找銀子。
司槿雲心事重重的告辭離去,滿腦子都是銀子,銀子。
而司槿星,可不關心司槿雲要去哪裡或是如何弄銀子。
她此時正扒拉著,恆王殿下方才來為小世子取葯時,送來的一疊子診金!
她沒耐心數,隻擡頭問道:「你們可數清楚了?是多少?」
綠竹與紫蘇對視一眼,笑道:「十萬兩!」
嘶......土豪啊!
就一些消炎藥與退燒藥,那齊南夜竟然送來了十萬兩的銀票!
這可不是她黑心,而是財大氣粗的恆王殿下硬塞下的!
司槿星小手一揮,豪氣的說道:「拿出五千兩銀子,送到榮興街的宅子去。
裴掌櫃從四處買來的,或是撿來的那些孩子們,都在長身體,吃的方面不要差。」
一聽說這事兒,綠竹便有些不解,她一邊翻著那些銀票,一邊問道:
「小姐,您若要辦學堂,為何不直接買年歲大些的丫頭們?
年長些,學東西定然又快,又好上手,淮北新買的那些鋪子們,正好能用的上!
眼下買那些個七歲八歲的,豈不是要白白養活好幾年,才能用的上?
現在人少,還好說一些,若是真養個百十來個,那可不是一筆小數目!
單是這一年年的吃穿住,都要一大筆銀子呢!
更遑論,請讀書先生,筆墨紙硯的銀子,也是少不了的,這又是一筆開支!
小姐,咱們有銀子,也不是這樣花的呀!」
司槿星見綠竹一臉肉疼的樣子,知道她是在京郊別院時窮怕了,便耐心解釋道:
「年歲大的丫頭,事情也多,人品也參差不齊。
而這些孩子,卻不同。
一是自小培養她們的品性,二是,若有醫學天分的孩子,學習醫術基礎知識,是宜早不宜晚。
況且,你算算,買下一個年歲大的丫頭,那銀錢足以買下三四個小孩子。
最要緊的是,那些年歲大的丫頭,或多或少都有些本事,總能靠自己掙上一口飯。
可那些小孩子,最是可憐,她們若遇不到好的東家,怕是想活命都難。
我雖不能保她們一生無憂,卻想著,能教給她們一些存活於世的能力。
都說女子要倚靠男子過活,我卻不信。
我相信,那些孩子們日後,定能靠自己,在這片土地上,站穩腳跟,為自己而活!」
聽得自家小姐這般說,綠竹聽得有些入了迷。
她已經能想到幾年後,那些面黃肌瘦的孩子們,都長大成人。
她們個個兒知書達理,精明睿智,聰慧能幹。
綠竹不禁歡喜的說道:
「如此,小姐便是她們逆天改命的貴人!」
司槿星聞言,便笑了,她認真的說道:
「我隻是給了她們一個公平競爭的賽道,她們能不能按照預期走下去,還未可知。
誰能走的好,誰又走的不好,全憑她們自己。未來之事,誰又能預料到?
你啊,快拿好銀子,抓緊去辦吧。」
綠竹聞言,也覺世事難料,便不再多言,拿了五千兩銀票,便出了房門。
一旁的青蟬則說道:
「王妃,查清楚了,前陣子溫姨娘的確是身染風寒,隻是本早已見好。
可那幾日,送去翠和園的餐食,卻是有問題的。
屬下叫人查過,那幾日將軍府的採買賬冊,發現有兩斤杏仁。
而偏偏,那幾日府上的餐食,並沒出現任何杏仁糕點,或是菜品。」
司槿星聞言,眉頭微微一皺,問道:
「你是說,問題出在杏仁上?那些杏仁都去了翠和園?」
青蟬點了點頭,又繼續說道:
「是的,有人瞧見,採買的前一日,三小姐去了廚下。
第二日,其他主子都是雙米粥,唯獨翠和園溫氏的是小米粥。
說是溫氏尚在病中,喝小米粥最是健脾和胃的。」
司槿星一聽這話,頓時明白過來。
她伸手拍在桌面上,面色一沉,說道:
「小米的確健脾和胃,而杏仁卻又有清熱解毒的功效。
可,這二種食材,卻是不能同食的,輕則噁心嘔吐,重則甚至能發生死亡!」
青蟬點頭說道:
「隻是那杏仁再打磨成粉,混入小米粥中,想來也是有股味道的,溫氏,竟沒嘗出異樣?」
司槿星右手食指敲擊在桌面上,說道:「風寒嚴重時,味覺嗅覺都會減退。
可即便溫姨娘發現異樣,就以她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性子,想來也隻會以為是粥熬久了,有些發苦。
她定不會為了區區一碗粥,便去大廚房鬧事,或是鬧到司駿山跟前。」
她停頓片刻,擡頭看向青蟬,說道:
「讓那些人自己去司駿山跟前兒,將此事說清楚。
不過,倒是聽聞,今日司駿山被緊急召進宮中,想來是宮中出了事。
你家王爺,可派人傳來了什麼消息?」
青蟬搖搖頭說道:「王爺未曾傳來什麼消息。
隻是.......」
司槿星見她吞吞吐吐,隻得說道:「有話就說,隻是什麼?」
青蟬這才說道:
「隻是,屬下猜測,宮中緊急商談之事,怕是與王妃,或是與王爺自身有關,所以王爺才沒有傳來隻言片語。」
司槿星一聽這話,便是一愣,怎的還與她有關?
旋即,她便看向青蟬,直接問道:
「你是說,雅敘撈門外,寒嵐長公主之事?」
青蟬這次倒是沒說話,隻是微微一點頭。
司槿星猜的不錯,此時皇宮中的南書房,幾個官員分成兩派,爭執不下!
丞相劉陽風,看了眼站在一旁微閉雙目養神的齊墨離,說道:
「啟稟皇上,那元秋芷,不僅僅是寒嵐派出的使臣,更是寒嵐君王的掌上明珠,最寵愛的長公主!
而墨膺王,卻是為了區區司府二小姐,便如此隨意的將人,給收押京兆府?
此番舉動,實在有失體統,我龍吟又該如何與寒嵐交代?
如今,寒嵐飛羽軍副將,可正在宮門外,等著朝廷給個說法呢!
老臣以為,魔鷹王此舉實在欠妥當!該當他親自去與寒嵐使臣道歉認錯!」
站在另一側的司駿山聽聞此言,則是沉著一張臉,說道:
「依老丞相所言,本將女兒便由著那元秋芷當街欺辱,不能反抗?
而作為本將女兒未來的夫婿,卻該無動於衷,不管不顧?這便如了丞相的意?
老丞相莫不是認為,我龍吟所做,必要寒嵐舒心才算和談?」
劉陽風嘴角一扯,說道:「司大將軍此言差矣,本官隻是就事論事。」
一聽這話,司駿山更是氣得身形一顫,這劉陽風是在嘲諷自己感情用事!
可為人父者,怎可能看著自家女兒受欺,卻不袒護?
他此時真想將之拉到殿外,狠狠的砸上兩拳,看不把他的牙齒砸落幾顆!
而此時,左都禦史何文欽則上前一步,說道:「啟稟皇上,下官以為丞相所言差矣。
那元秋芷不隻是使臣,還是長公主,此事不假!
可司槿星,也不隻是司府二小姐,她更是拯救龍吟萬千民眾於疫病的安平縣主!
咱們自家的縣主,自家都不維護,說出去,咱們龍吟還有什麼臉面?這任由欺辱,又是何道理?」
坐於龍書案後面的崇德帝聞言,點頭說道:
「何愛卿所言極是,安平縣主此次與愛卿一同北上,實在勞苦功高!
司駿山大將軍此前鎮守邊關多年,又抗擊寒嵐大勝而歸,功不可沒!
因著司愛卿此前一直在重傷養病,朕還尚未論功行賞!
今日,借著此機會,便封司駿山大將軍為平關侯!
朕已著中書省草擬詔書,不日便會送至鎮遠將軍府!」
崇德帝的話音一落,南書房中的眾人均是一愣,這......哪兒跟哪兒?不是在說如何給寒嵐交代嗎?
齊南晏眸中閃過一絲喜色,卻又很快便消失。
他實在不知,此等榮耀加持到自家老丈人身上,是福還是禍!
畢竟,司駿山這塊硬骨頭,實在難啃的很!
太子齊南淵率先恭賀道:「恭喜司大將軍,不,不,該改口了,恭喜平關侯,實在可喜可賀!
平關侯,還不快謝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