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就是除夕,吃完早餐之後大家聚在一起貼對聯窗花以及裝扮别墅,每個人都有任務,席允拿着對聯跟着自家兩個哥哥走。
席允問席潤,“宋兒姐姐呢?
”
“感冒了,還在睡覺。
”
“哦,我昨晚和宋兒姐姐聊天感覺到她好像有心事,是不是哥哥欺負她了?
你是大男人可不許欺負女孩子,而且宋兒姐姐……我總覺得宋兒姐姐孤獨,好像挺沒安全感的。
”
席潤頓住腳步問:“她有心事?
”
“嗯呐,感覺像有心事,她還問我倘若要舍棄一件事,但自己又舍得,她該怎麼辦。
”
席潤撿着關鍵的問:“舍棄?
”
随即他将手中的燈籠塞在席允的懷裡,“哥有事,待會過來找你們,算了你們弄!
”
席潤匆匆的離開,席允無奈的目光看向越椿,“大哥,就我們兩個貼對聯挂燈籠。
”
“走吧,先把母親的吩咐做完。
”
他也喊着母親,她也喊着母親。
她心裡沒有絲毫的違和感。
就感覺他們是親生兄妹。
這種錯覺……
像是談戀愛嗎?
席允心底懷疑,卻也忍住沒問。
越椿抵達時笙指定的地點開始貼對聯,席允給他打下手,貼完對聯又挂着燈籠,挂完燈籠之後的越椿偏過腦袋看見席允蹲在地上用木棍玩着泥巴,見此越椿心底暖暖的。
貼對聯挂燈籠,像這種日常的家庭生活他是第一次做,雖然之前與時笙住過兩年。
可那兩年發生了太多的事情,以至于都沒有過一個好年,沒有心思弄這麼的精緻。
“席允,我羨慕你。
”
他說的突然,席允擡眼彷徨的望着他。
“席允,我羨慕你有人疼愛。
”
“可是母親也愛你啊。
”
“我清楚,可是我想要獨一無二。
”
獨一無二……
席允咬了咬唇問:“大哥想說什麼?
”
男人的嗓音堅定,“我想要你的愛。
”
“哥哥,你這麼快和宋兒姐聊完了?
!
”
……
席潤匆匆的上樓,他推開宋夜九的房間進去直白的問她,“你和小獅子說的那些話是什麼意思?
宋夜九,你想舍棄的是什麼?
!
”
宋夜九躺在床上目光平靜的望着他,并沒有因為他說的這些話心裡有所波動,因為她早就料到了,她給席允說的那些也是想通過她說給席潤,因為有些事始終需要說開。
“宋夜九,我們十四歲便在一起,整整四年的時間,你究竟要我怎麼樣才肯信我?
!
”
宋夜九語氣平靜的喊着道:“席潤。
”
席潤冷着臉,神色着實難看。
“席潤,我們分手吧。
”
席潤:“……”
他沉默了半晌似乎不确定且帶着忐忑的語氣問:“你說什麼?
宋夜九你再說一遍。
”
“席潤,我說我們分手吧。
”
“宋夜九,你瘋了!
”
席允再次見到席潤是五分鐘之後,非常的迅速,她蹲在地上道:“哥哥,你這麼快和宋兒姐聊完了?
我們做完了事,回客廳吧。
”
席允沒有給越椿答案。
沒有給他那個她不懂的答案。
因為她說過她愛他。
可是他不信。
163
他為何不信?
問題也出在自己身上?
可是她又如何去證明自己?
席允挽着席潤的胳膊走在前面,越椿望着前面的身影心情略微沉重,席允并非什麼都不懂,隻是她裝作不懂,然後逃避着他。
的确是他太過着急。
可是他想要确定她的心意。
想要讓她成為自己真正的女人。
想到這的越椿覺得自己貪心了。
之前隻想靠近,現在擁有了還不知足。
可是這樣的愛情,他如何能知足?
!
“明知你不愛,我卻不自量力。
”
越椿閉眼,擡眼看見宋夜九。
她的目光落在席潤的身上。
越椿勾唇,收回了目光。
席家别墅熱熱鬧鬧,元宥和慕裡都趕到了别墅,易徵和居疏桐方才到的這邊,七八人都在别墅花園裡忙碌準備着明天的除夕。
越椿回樓上看見走廊盡頭的宋夜九。
他點燃一支煙走過去道:“在看什麼?
”
“越椿哥哥,我在看席潤。
”
越椿猜測問:“你們吵架了?
”
宋夜九搖搖腦袋道:“分手了。
”
越椿吸了一口煙,男人本就好看,吸煙的神情魅惑衆生,他淡淡問:“為何分手?
”
“沒什麼,就是覺得突然不合适,因為他有他的世界觀,我有我的,他的觀念對不上我的,他一直都無法了解我心底想要什麼。
”
越椿直接問:“你想要什麼?
”
“我想要的是毫無雜念的愛情,而他……他這些年忙忙碌碌,早就不是當初的那個少年,與其等兩人後面越行越遠,還不如在合适的時間中止,我想這是最好的選擇吧。
”
越椿吐了口煙圈,外面還下着小雪,他身體依靠着牆體望着下面的熱鬧,席允像個精靈似的在其中穿插,笑的開心明媚,可方才她躲過了自己,她的熱鬧并不屬于自己。
越椿了然的問:“你怕他會變?
”
宋夜九怕他會變,說到底是自己自卑沒有足夠的安全感,她對席潤沒足夠的信任。
可不怪她,怪席潤不懂女人心思。
“嗯,是我自己沒有安全感。
”
“夜九妹妹,我與你一樣。
”
一樣的沒有安全感。
“越椿哥哥說的是席允?
”
“人生漫漫,遇上一個喜歡的人并不容易,遇上一個自己喜歡還喜歡着自己的人更不容易,可我沒想過放開,怕放開就沒了。
”
越椿做事的手段不亞于當年的席湛。
可以說他在任何方面都是自信的。
唯獨在席允這兒落了下乘。
他将手中的煙頭從樓上扔到了下面的雪地裡,低低的聲音說道:“清櫻是一個負責人的男人,他的确需要時間成長,你現在離開并沒有錯,可你又如何保證他未來身邊沒有其他人的存在?
到時候的你又該如何自處?
”
“越椿哥哥想說什麼?
”
“該珍惜的時候珍惜,不必為未來不确定的事心生困擾,人生漫漫,可是人生也短。
”
席允與元宥說着話,元宥說着笑話逗着她,她笑着笑着擡眼看見樓上窗口的越椿。
男人的眸光冷酷又冰涼。
是她不曾見過的目光。
她讓他失望了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