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靈一句話，成功的把曹桂蘭給砸暈了，震驚道，“你說啥？”

　　見她這麼大反應，她忙道，“我是說如果，如果懂嗎？老太太？我現在說的是一種可能，你看我跟謝石頭結婚這都快一年了是把，萬一啥時候懷孕了，我如果不在這邊兒去首都了，您能去幫忙帶孩子嗎？您知道的，我娘家爹媽就跟死了差不多了，我能指望的也就是您了。”

　　這要是再過幾年，請保姆也是可以的，但是人生地不熟的，找個保姆也不知道能不能對孩子好，要說對孩子好還得是親奶奶啊。

　　姜靈也忍不住歎氣，一直沒想過懷孕的事兒，誰能想到臨去首都之前那一次就中了呢，這大姨媽都拖了七八天沒來了。她自己雖然不是學醫的，但也知道懷孕咋回事兒，多半是中了。

　　電話那邊的曹桂蘭沉默了好半天，才說道，“你如果真的懷孕了，這高考也非考不可，還得去首都？”

　　姜靈毫不猶豫回答，“是。”

　　“唉。”曹桂蘭歎氣，“如果真是這樣，我還能有的選擇嗎？我能說不去嗎？”

　　聽這話姜靈高興起來，“媽，您真是我唯一的親媽。”

　　在這方面姜靈從來都不吝啬好話，感動道，“媽，我就知道您最心疼我了，比我親媽親爹可強太多了，當然了，我還沒去醫院檢查，如果真是揣上了，那您幫忙看孩子，我給您發工資都成，往後我跟謝石頭給您和爸養老，把您老伺候的舒舒服服的。”

　　好話從來不嫌多，姜靈的甜言蜜語，曹桂蘭聽着也的确受用，曹桂蘭忍不住道，“你還能伺候人？”

　　姜靈哈哈笑了起來，理直氣壯道，“讓謝石頭伺候啊，我跟他是兩口子，不分彼此。”

　　曹桂蘭一噎，無奈道，“行吧，哪天你去醫院檢查檢查，真揣上了就跟家裡發個電報說一聲，自己多注意點兒，别打架了。”

　　“呵呵，好的。”打架這事兒姜靈還挺心虛的，前幾天才剛跟幾個小夥子打完，也沒啥事兒。

　　但如果真的揣了小崽兒，那恐怕真的不能打了，萬一傷到小崽兒咋辦。這可能是她跟謝石頭唯一的孩子了。

　　姜靈美滋滋的答應了，把電話挂了之後便回家去了。

　　而在羅春公社，曹桂蘭挂了電話高興的一拍大腿，“可算是懷上了。”

　　當婆婆的恨不得兒媳婦今天結婚，明天就揣崽兒。

　　謝景臨跟姜靈結婚都快一年了，謝景臨這過了年就該三十了，可算是要有孩子了。

　　人家男人三十的時候，孩子都得十歲了，謝景臨這還沒影兒呢。

　　曹桂蘭真是老懷欣慰，一扭頭看到謝景明，曹桂蘭立馬拉了臉，“也就一個來月你回去給我好好學。”

　　謝景明知道自己不讨喜，忙不疊的答應，“我好好學。”

　　結果曹桂蘭還是不滿意，瞪眼道，“使勁學，往死裡學，你要是還考不上，看我不打斷你的狗腿，這輩子就給我在家種地行了。”

　　謝景明縮着脖子點頭，“好，往死裡學，我知道了，我肯定往死裡學。”

　　這要說以前，謝景明也真的沒底，但這幾個月他學習的能力也是突飛猛進，搞的他都後悔當初沒早點去知青點了。

　　現在高考恢複，他甚至有些慶幸，如果他考上了中專，那就沒有考大學的希望了啊。

　　這樣也挺好。

　　感謝大嫂，多虧了大嫂啊。

　　回到家，曹桂蘭便拉着謝世成進裡屋說了姜靈的猜測，“這丫頭估計是真的懷孕了。”

　　謝世成奇怪道，“那你愁眉苦臉個啥，你不是一直盼着她懷孕嗎。”

　　“是盼着，可是……”曹桂蘭歎氣，“我問她了，如果懷孕了也考大學嗎？她說考。她這個人看着沒正行，但實際上很有主意，她說要考首都，我估摸着就一定能考首都去。她問我能不能去給帶孩子，我答應了。”

　　謝世成沉默半晌，寬解道，“你也别歎氣了，兒媳婦知道上進這也是好事兒，這說明他們兩口子都是有能耐的人。咱總不能因為自己兒子就把人拴在家屬院，她也不是咱能栓得住的人，既然她想考，咱攔不住那就别攔了，歡歡喜喜的祈禱她能考上就是了。她願意讓你去幫忙帶孩子，說明把咱當一家人，咱也不能拖後腿。”

　　曹桂蘭其實也知道這個道理，但一想到兒子和媳婦兒要分開，她心裡不是滋味兒。

　　謝世成又道，“你想啊，随軍可不是所有人都能随的，多少人娶了媳婦兒三五年的都見不得一回呢。姜靈就算上了大學，那還有寒暑假，每個假期也得有一兩個月時間了，要是老大啥時候能請個探親假，再去待幾天，也不差了。”

　　聽這話曹桂蘭心裡總算好受許多，“你說的似乎也有道理。”

　　“你啊，就是多想。”謝世成磕了下煙袋鍋子，笑道，“兒孫自有兒孫福，既然老大都答應了，咱們當爹媽的支持就行了，千萬别摻和，不然感情壞一次往後就不好彌補了。”

　　曹桂蘭點頭。

　　謝世成又道，“如果真懷孕了，你趁早跟老二媳婦也說一聲到時候去帶孩子的事兒，别讓她心裡不得勁兒。”

　　曹桂蘭點頭，“我知道了。”

　　有時候曹桂蘭真挺驕傲的，倆兒媳婦都是好的，不像别人家裡因為雞毛蒜皮的事兒吵翻天。

　　家屬院裡，姜靈回到家，突然覺得肚子餓了，找了點東西吃了，這才舒坦一點兒。

　　姜靈摸着肚子，也拿不準到底懷孕沒懷孕，于是便跑空間裡翻騰起來。

　　上輩子零元購的時候其實收過一家藥店，驗孕試紙不知道有沒有。

　　姜靈進去，找到藥店的貨架，挨個找了一圈，還真找到一堆計生用品。

　　拿了幾根驗孕棒出來，随便測了測。

　　嚯！

　　兩條杠清晰的可怕。

　　再換一個看起來比較貴的，還是一樣。

　　姜靈幾乎确認了，她就是懷孕了。

　　中午謝景臨回來，姜靈勾着他的脖子就開始跟他親嘴兒。

　　她難得這麼熱情，謝景臨也不甘示弱，結果臨門一腳的時候姜靈說，“我可能懷孕了。”

　　好家夥，再大的火也得熄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