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湯圓是個小姑娘，可那膽子比丸子都大，兩人打架的時候丸子就沒有打的過湯圓的時候，要不是大人在邊上盯着，丸子就得被湯圓摁着打。

　　這會兒眼瞅着掉下來了，老兩口一人接一個，丸子還不服氣，還想掙紮着下地。

　　曹桂蘭點了點她的小鼻子，說，“就數你大膽。”

　　謝世成護着孩子，就反駁道，“估計想去找他們媽。”

　　當然了，對于孩子爸，倆孩子似乎一直都是可有可無的，有時候謝景臨抱他們，他們還不怎麼樂意呢。

　　曹桂蘭看了眼時間，把孩子都塞給謝世成，“我去找老張，給倆人弄點早飯，不能耽誤上課了。”

　　這年月幾乎就沒人會逃課，上課的時間都覺得少，怎麼可能會逃課。

　　姜靈睡的香，但因為還得上課，九點的時候曹桂蘭就來敲門了。

　　她不起，謝景臨也跟着躺着，聽見敲門聲，謝景臨先起來，喊姜靈，“起來了，一會兒還得上課。”

　　姜靈精神很差，任誰鬧騰那麼久心情也好不到哪兒去。

　　兩人出來洗漱，張大媽把早飯端上來，“趕緊吃飯，别耽誤上課了。”

　　昨晚好歹也是做的體力活，姜靈是真的餓很了，三兩口一個包子，沒一會兒吃了七八個，又喝了一碗小米粥，這肚子才舒坦了。

　　“走吧，我騎車送你。”謝景臨到底是心虛的，怎麼也得趕緊表現表現。

　　姜靈坐在後頭，這時候才得空問他，“能休息幾天？”

　　“送你去學校就得去部隊，”謝景臨歎氣道，“這次有些戰士犧牲了，後頭的安排還得我參與。”

　　說到戰争說到犧牲總是沉重，姜靈不想聽這些，她隻想知道他受傷沒受傷，結果謝景臨又沉默了。

　　姜靈回想昨晚，她似乎還抓他背了，也不知道到底傷沒傷。

　　不過如果真的傷的厲害也不可能跟她這樣那樣大半宿吧？

　　“如果受了傷一定跟我說。”

　　謝景臨笑，“好。”

　　頓了頓說，“我胳膊傷了，不過都結疤了。”

　　姜靈嗯了一聲。

　　才到學校，學校的廣播也開了，對外戰争的勝利使得全校師生都很興奮。

　　姜靈看着謝景臨說，“這軍功有你一份。”

　　謝景臨笑，“是。”

　　“還好你回來了。”

　　她不敢想象如果謝景臨留在了外面會怎麼樣。

　　謝景臨嗯了一聲，“去吧。”

　　有人認出謝景臨，便喊了一聲，“你是姜靈同學的愛人，你參加這場戰争了嗎？”

　　謝景臨吓得匆忙騎車跑了。

　　姜靈忍不住笑了起來。

　　不管怎麼樣，打了勝仗都是值得慶祝的事情，一整天學校都在宣傳這件事情。

　　也有老師叫去姜靈企圖打聽點兒事兒，全都以不知道拒絕了。

　　焦友蘭幾次想問，卻又沒問，“文章我寫完了，你看看。”

　　姜靈接過來，有厚厚的一疊。

　　像自傳，又像是第三視角，看着一個十幾歲的少年懷揣着忐忑走向戰場。

　　焦友蘭寫少年的謝景臨頭一次殺敵時的恐懼和害怕，寫他第一次活着回來時的喜悅，寫他第一次領軍功章升職時候的興奮……

　　膽怯的少年終究長成參天大樹，原本活潑的少年逐漸變得沉默。

　　一次次的戰争一次次的任務，男孩變成了剛毅的男人……

　　姜靈以前聽董元九說起過兩人當時相識的場景，在部隊大院時也聽一位首長說起過那時候的謝景臨。

　　當那些過往用質樸的文字落于紙上時，姜靈讀着，隻覺得想落淚。

　　“怎麼樣？”

　　焦友蘭期待的看着她。

　　姜靈問她，“你介意我拿回去叫他看看嗎？”

　　這是焦友蘭第一次見姜靈哭，愣了一瞬，點頭道，“當然好了。”

　　下午下課後，一下樓就看到謝景臨被人圍聚在樓下，很多人都想聽他口中的戰争。

　　姜靈過去時謝景臨挑着撿着說了一些。

　　見姜靈來了，這才趕緊過來，“走了走了。”

　　太熱情了，太吓人了。

　　姜靈的感性被他搞沒了，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他們都很崇拜你們，。”

　　這時期的人對軍人的崇拜和崇敬到達頂點，大家夥會這樣熱情也能理解。

　　謝景臨推着車子，兩人出了校門才騎車往回走。

　　她扯了扯他的衣服道，“還得接小梨呢。”

　　“爸在家，接了蛋蛋正好接着她。”謝景臨突然美滋滋的說，“我漲工資了。”

　　姜靈一頓。

　　漲工資了意味着升官了。

　　“團長？”

　　“是。”

　　姜靈笑，“謝團長。”

　　謝景臨也跟着笑，“唉。”

　　摘掉一個副字，很多事兒就不一樣了。

　　首先最大的變化是，有配車了。

　　不過謝景臨沒要求有司機，自己開也就行了。

　　公務之外用車自己加油，這事兒沒什麼好争議的。

　　“跟爸媽說了嗎？”

　　謝景臨道，“說了，跟張大媽在家準備好吃的好喝的準備晚上好好慶祝一下呢。”

　　姜靈高興了，到家發現蘇令儀兩口子和蘇偉林兩口子也來了。蘇爺爺和蘇奶奶沒來。

　　至于鐘明芳也跟着過來了，大家都為謝景臨高興。

　　為了慶祝升官，蘇偉林還特意帶了酒過來的，他現在不光是謝景臨的領導，還算是老丈人，可不得好好的喝兩杯，然後還得勉勵幾句。

　　姜靈也喝，蘇令儀哭笑不得，“可算叫她逮着機會喝酒了。”

　　姜靈就樂了，“這麼好的酒你都不喝，等以後貴了想喝都沒的喝。”

　　一家人都很高興，酒也喝的盡興。

　　姜靈有些喝多了。

　　你該走客人後，曹桂蘭就道，“你走後她一直都很擔心你。”

　　謝景臨點頭，“我知道。”

　　曹桂蘭拍拍他肩膀，“去陪陪她。”

　　謝景臨回屋，姜靈已經在炕上打滾了，嘴裡還嚷嚷着，“謝景臨，過來侍寝。”

　　謝景臨就過去，“是，怎麼侍寝？”

　　“給我跳舞。”姜靈看着他說，“給我跳舞，我想看你跳舞。”

　　謝景臨僵住了。

　　姜靈見他不動就開始抽抽噎噎，“你不愛我了。”

　　謝景臨趕緊道，“愛，我最愛的就是你了。”

　　“那你就給我跳舞。”

　　姜靈幽幽道，“愛我就給我跳個舞。”

　　謝景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