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夜沒說話,隻是把臉轉過來,不知道什麼時候起,那張原本天塌下來都從容不迫的俊臉,已經滿滿的都是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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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夜伸手擦了一把自己的眼,觸及到了濕漉漉的觸覺,才知自己竟然掉眼淚了。
葉驚棠歎了口氣,兩個人坐在車被帶向醫院,他‘抽’空給江淩打了個電話,喊他在醫院做準備,結果江淩一接通電話說,“老夜,你那兒也出事了嗎?
我們醫院現在忙的要死,你那邊也有傷患?
”
薄夜深呼吸一口氣,肺裡面還殘存一些硝煙,他咳嗽了幾聲,咳出幾口血,吓得葉驚棠都變了臉‘色’,“我靠,我忽然間想起來你的腎剛被轉移好啊,又沖進火場吸入濃煙,沒事吧啊?
”
薄夜擺擺手,啞着嗓子,“我沒關系,江淩,惟惟剛才也遭受爆炸事件的牽連,我剛剛把他和他朋友救出來,等下送到你們醫院裡……”
“可能要排隊。
”江淩是薄夜的好朋友,但是首先他是個救死扶傷的醫生,今天的爆炸事件牽連了太多人受傷,唐惟哪怕現在過來,也沒有位置住院,需要排隊慢慢來。
這種時候,生死面前人人平等,薄夜哪怕是江淩的親兄弟,都沒辦法讓江淩‘插’隊先給唐惟檢查。
葉驚棠着急了,“老夜他自己身體似乎也出了點‘毛’病,江淩你……”
“老夜,你們先來醫院,我盡可能幫你們提前好嗎,因為真的還有很多人需要動手術,我們不能……”
這話裡的意思其實大家都已經明白了,薄夜沒有特權,哪怕真的有特權,現在也是特殊關頭,無法使用。
薄夜抿‘唇’,“還有人能不能……”
江淩那邊傳來一聲呼喊,“江醫生,傷患大出血!
”
“我來了!
”江淩火急火燎地對着話筒喊道,“老夜,這樣,我暫時先沒辦法給你處理情況,你來了醫院我盡量給你安排最好的醫生好嗎?
”
那邊江淩挂了電話,救護車還在呼嘯,頭頂的急救警笛刺在薄夜耳邊,人心惶惶。
“沒事的,惟惟現在是昏過去了,身體貌似也隻是燒傷,沒被砸到。
”葉驚棠不知道怎麼安慰薄夜,“他知道冷藏櫃能幫他們擋一擋,何況冷藏櫃隻要還在運轉,裡面還是冷的,起碼能保護到一點,他‘挺’聰明的,你别擔心。
”
薄夜沒說話,握在一起的手指卻在隐隐顫抖。
後來到了醫院,江淩在大廳裡穿梭,不停有人喊着江醫生江醫生,他甚至來不及照顧薄夜。
“江醫生,那邊傷患關節壞死了,需要你過來把關!
”
薄夜擡頭看向江淩,葉驚棠擔心薄夜的身體,喊了一聲,“阿江!
”
江淩回頭,“你等等,我托小方帶你去,小方——”
然而正是這個舉動,導緻旁邊一群排隊的,身都挂着彩流着血的患者被‘激’怒了,以為薄夜他們是直接來‘插’隊的,“他們憑什麼有特權?
”
“是,醫生面前不是人人平等嗎!
”
“為什麼他們有額外照顧,因為他們那裡有小孩子也昏‘迷’了嗎,我兒子也還在流血啊!
”
“你們連這點平等對待都做不到,讓我們怎麼安心!
”
很快群衆憤怒的情緒再一次被推到了頂峰,江淩都自身難保。
“我聽說江醫生還是這醫院院長的親戚呢!
”
“原來如此,背後有關系,難怪這麼冷血!
”
“去年好像還去國外拿獎了,這樣的醫生也可以拿獎嗎!
”
“我看那兩個人還有點眼熟呢,估計是哪家富公子吧,我們平明百姓的命是太賤了,抵不過人家有錢人的命金貴哦!
”
薄夜和葉驚棠臉‘色’變得有些蒼白,江淩也被人群推搡着,“等一等,大家都不要‘激’動,我們沒有‘插’隊,都一個個來好嗎?
”
“不是認識他們嗎,朋友能特别關照了?
”
“是,再也不會相信你們了!
”
“不相信滾!
”
——不知道從哪裡響起一道響亮的聲音,帶着冰冷的壓迫,吓得衆人的心一哆嗦。
人群之有一個男子走出,身穿紅衣,白發三千,氣勢實在是磅礴‘豔’麗,眉眼裡都帶着怒意,“怎麼,剛才不是叫嚣得很厲害麼?
誰親眼看見他們兩個帶着傷患‘插’隊了?
站出來!
不相信這家醫院,滾蛋!
人家好心救你們,你們還在這裡潑冷水,怎麼這麼不要臉!
”
“白越……”江淩喃喃着白越的名字,随後又立刻道,“别,這些都是我的病人……”
“你現在還在為你的病人奔‘波’考慮。
”白越眯眼嘲諷,伸手直指那群剛才‘激’動的人群,“那他們呢!
你的病人呢,在幫你考慮嗎!
他們隻想‘逼’你,隻想讓自己‘插’隊變成第一個!
你平白無故來回忙碌,人家還要挑你的‘毛’病,你他媽當醫生是不是犯賤,我要是你,現在辭職,留着這幫刁民自己祈求帝去吧!
”
這話聽着像是在教訓江淩,其實每個字都是戳着那幫剛才不分緣由直接開腔諷刺他們的平民百姓。
白越這指桑罵槐的本事倒是讓那幫人頓時一個字都說不出來,随後白越來到人群面前,冷笑着,“現在,我說,要是覺得江醫生以權謀‘私’,偏頗對待傷患的,站出來,統統滾出去!
你們最好說到做到,既然不相信醫生的清白,少來這裡哭可憐!
醫患關系原本很緊張了,是被你們這群捕風捉影不識青紅皂白的人‘弄’得更僵的,人家帶着兩名傷患還好好地在這裡排隊,你們有什麼不服氣?
這麼有本事,自己治自己,醫生沒有求你們來排隊!
”
“别說了白越,人家也是危難關頭着急……”江淩抓了白越一把,被白越一把甩開,随後白越前,看了眼躺在病‘床’的唐惟和尤金,對薄夜道,“帶他們倆來我的基地。
”
薄夜眼前一亮,“你願意出手嗎?
”
白越啧了一聲,随手掏出一張餐巾紙遞給薄夜,“嘴邊有血。
”
白越啧了一聲,随手掏出一張餐巾紙遞給薄夜,“嘴邊有血。
”
薄夜臉‘色’一變,随後将餐巾紙拿過去,“多謝。
”
“跟我來。
”
“站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