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腿’沒事。
!”不知道是怎麼了,許是蘇祁之前問起了薄夜的事情,使得唐詩現在一旦遇到和薄夜有關的無敏感,搶着回答道,“沒事……修養一陣子好了,你沒受傷好。
”
薄夜看着唐詩額頭的傷口,輕聲說了一句,“很謝謝你那個時候把我推開……”
唐詩也曾問過自己,當時為什麼要替薄夜推開?
為什麼本能會使她沖前去?
她問自己,卻得不到答案。
或許答案從一開始已經很明顯了——無論經曆過什麼,生或死,愛或恨,唐詩都撇不下薄夜。
她哪怕自己恨死他,可還是希望薄夜活在這個世界,若是薄夜沒了,唐詩一下子連恨的對象都沒了,那才叫做真的絕望。
被留下的人,孑然一身的那種絕望,半年以前經曆過一次,唐詩不想再經曆第二次了。
所以當時大腦驅動她的身體,本能沖去,甚至知道迎接自己的很可能是重傷或是身亡,可是她還是沖出去了。
如今的薄夜完好無損地站在唐詩面前,唐詩忽然間心口顫了顫。
一切都還是值得的。
她笑着搖了搖頭,“不用多客氣,你也救過我的。
”
隻是你忘了。
義無反顧地替她擋住子彈的侵襲,然後一躍而下,無懼粉身碎骨。
唐詩現如今說起來的時候,這段不堪回首的往事,已經成為了她心一道疤。
她在心裡對薄夜說,你救我一次,我也替你擋了一次,薄夜,我們這樣算扯平嗎?
但是唐詩什麼話都沒說出來,所以面對這樣的她,薄夜以為……唐詩是在把以前的那些事情一點點還清。
他認為這是唐詩一種,和自己逐漸撇清楚關系的手段。
因為你救過我,我不知道怎麼回報,随意幹脆也替你遭受一次災難,這樣我們之間不用說誰為誰付出過生命了,大家都一樣了。
以後想要斷幹淨的話,也不用在拿那些瘋狂的事情當做借口了吧?
畢竟,我也為了你做到這個地步了啊。
薄夜無聲默認了這樣的念頭,再去看唐詩的時候,看她沉默靜谧側着臉,覺得有些嘲諷。
原來他這幾日的努力,對方都隻不過在想着以同樣的程度還給他。
薄夜像是戀愛患得患失的男人,唐詩的任何态度都有可能‘激’起她的胡思‘亂’想,隻是兩個當事人還沒想到一起去,一個沉默是因為面對薄夜不知道該有什麼态度,一個則是以為唐詩這是要慢慢和他‘抽’離,所以兩個人都沒說話,氣氛一時之間降到了零點。
到後來蘇祁察覺不對勁,笑着來打圓場,“要不樓坐吧?
”
薄夜盯着唐詩的臉,似乎想從她臉看出别的情緒。
可是唐詩的眼裡隻有閃避,于是薄夜一字一句,“不用了。
”
聲音還有些冷。
唐詩驚了驚,錯愕擡頭,看見薄夜正用一種無兇狠的眼神盯着自己。
他說,“我來看看你,你要是好行了,沒别的事我先回去了。
”
說完唐詩和蘇祁來不及挽留,薄夜轉身走了。
可是他……他手裡,明明帶着過來送禮的糕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