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夜震驚了,安谧來頭不小?
她躲在這裡到底是為了什麼?
隻是為了把唐詩除掉嗎?
不……或許唐詩這是這其的一顆棋子,安谧除掉唐詩,然後順手完成别的事情……或許這樣才是真相……
薄夜腦子裡現在什麼念頭都有,但是他不想再和福臻相處下去了,從來沒想過自己身邊的朋友,有朝一日竟然和安谧統統都有聯系。
!
蘇祁是,福臻也是,總覺得這像一個大圈子,所有人都知道一些零碎的真相,隻有自己……隻有自己被瞞着。
“你為什麼會想到和我坦白這一切?
”
既然決定了做安谧的後台,福臻為什麼現在裝模作樣過來和薄夜坦白?
這更讓薄夜覺得疑‘惑’,福臻到底是想針對坦白,還是說,這也是一輪某種程度的試探?
福臻說出來的話卻讓薄夜内心隐隐一驚。
“不,我原本沒想過和你坦白,但我發現有些事情,我們的目的是一緻的。
”福臻眯起眼睛,“你不是一直想查唐詩的父母在哪嗎?
我知道,所以我和你‘交’換情報,如何?
”
原來打的是這個主意。
可惜了,福臻現在說的話,薄夜連一個标點符号都不想相信。
聽完福臻最後一個字,薄夜幹脆利落轉身,眼神冰冷無‘波’,哪怕聽見了福臻和他坦白的所謂一切背後勢力,薄夜也像是聽了一場故事一樣,并沒有表現出多‘激’動——他懶得為這種事情‘激’動。
福臻愣住了,完全沒想過薄夜會直接離開,不敢置信喊了一聲,“你想怎麼樣?
我都把這些告訴你了,你不跟我合作?
”
“從你嘴裡說出來的話。
”薄夜邪笑着,回頭那一刻如同妖孽,不可一世又玩世不恭,“老子一個字都不想相信。
”
福臻沒料到薄夜會說這種話,直接震在原地,愣愣看着薄夜轉身離開,差點被薄夜氣得喘不過氣。
他……他這麼走了?
放掉了唾手可得的,可以得到唐詩父母的機會?
薄夜張狂,他什麼時候到了需要和福臻這種人‘交’換情報才能夠得到唐詩消息的地步?
他根本不屑和福臻彼此‘交’換,哪怕福臻手裡握着重大秘密,也休想那這個來威‘逼’利‘誘’他。
薄夜離去的時候并沒有把‘門’摔得有多響,可偏偏這種輕描淡寫的姿态,讓人覺得他的拒絕顯得無冷漠。
福臻咬牙切齒盯着薄夜的背影,直到他的背影消失,福臻才猛地深呼吸一口氣,伸手捏住眉心,白俊的臉一片複雜。
這筆生意估計是黃了。
他撥了個電話,對面有人接通。
“喂?
”
“他走了。
”
“當場走了,沒多留?
”
那邊的人低笑幾聲,“倒是符合薄夜的個‘性’。
”張狂不羁。
福臻歎了口氣,“煩死了,你說要怎麼辦?
現在安谧那裡收得住嗎?
”
“不知道。
”榮南看着手機應了一聲,“沒去管這個跳梁小醜,你有空解決了她好,重點是唐詩。
”
“我随便她怎麼樣。
”福臻壓低了聲音,“我隻要你給我把七宗罪帶回來行。
”
“七宗罪也是我一直在找的。
”榮南勾‘唇’,“咱倆目的一緻,暫時還不可能出現誰背叛誰的,你不用擔心這個。
”
“你别說得自己多像個聖人。
”福臻冷笑,“榮南,你也不過是……一個自‘私’自利的人罷了。
”
榮南眼神深邃,盯着手機屏幕的照片,喃喃着,“是啊……我大概是全天下最自‘私’的人了。
”
手機有人笑得眼裡都在發光,18歲的年紀,青蔥歲月最是好‘春’光。
所有的補償起源,源于一場罪孽。
他執着于補救内心的缺漏,如同薄夜現在執着補償曾經虧欠唐詩的一切,隻是薄夜尚有回轉的餘地,榮南已經一無所有。
他擁有一切,卻唯獨失去了一個人。
他運籌帷幄計劃一切,把所有人都當做他手裡的棋子,隻為了……自己内心的愧疚和當年回不去的時光。
他挂了電話,對面福臻眼神複雜,這邊的榮南,也一樣眸光深邃,像是無數情緒都被融合了,這麼變成了一片虛無。
他站在高處,甚不勝寒。
從落地窗看下去的時候,整座城市盡收眼底。
“唐詩……抱歉了。
”他深呼吸一口氣,而後緩緩閉那雙冰冷又帶着疼痛感的眼睛,輕輕吐出一句話。
他為了一個人,可以拼盡一切。
那個人甚至把他忘了,丢在回憶的角落裡,從來都不曾記起來,哪怕對視的時候,眼裡也都是陌生的情緒。
榮南以為,這樣足夠,可以原來忘記更可怕的,是失去。
後來榮南傾盡一整座城池,都沒有換回那個人。
******
這天夜裡唐詩做噩夢醒來,夢見薄夜被車撞了,渾身是血卻還是堅持給唐詩打了最後一通電話,他說,所有的罪孽,起始于愛情。
所以,從我開始的,也由我結束吧。
唐詩尖叫一聲,喊着薄夜的名字從噩夢驚醒,渾身冷汗,抱着自己不停地哆嗦。
曾經夢見的是薄夜一遍遍傷害她,後來夢見的是,薄夜為了她一遍遍去死。
她該怎麼辦,原諒還是放棄,斷絕還是逃離。
唐詩臉‘色’慘白,唐惟聽見動靜推‘門’進來,現在是淩晨兩點,唐惟也是臉‘色’不好,不過他明顯是擔心自己媽媽才臉‘色’差。
進‘門’看見唐詩從‘床’坐起抱着自己,擡頭一臉無助地看着唐惟。
這些日子以來,看慣了唐詩風平‘浪’靜,看慣了唐詩眉眼淡漠,從沒見過她這樣倉皇失措。
唐詩看見唐惟那張和薄夜相似的臉的時候,眼淚直接下來了。
“惟惟,我做噩夢了。
”唐詩喃喃着,“我夢見你的父親死掉了,”
那個天塌下來都面不改‘色’,輕佻妖孽玩世不恭的男人若是哪天死了,真的死了……唐詩不敢想象。
唐惟立刻道,“夢都是反的,媽咪,肯定是我父親最近日子過得太好了。
”
唐詩被唐惟安慰,才稍稍安心,這樣的夢實在是太可怕,她最近常常夢見薄夜遭遇不測,為什麼……為什麼她會夢見這樣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