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芈骊臉上露出一絲回憶之色:“在我記憶之中,煉器之法,莫過于夏。
”
“大禹治水那個夏?
”祖安急忙問道。
“不錯,”芈骊點了點頭,“當初夏王禹鑄九鼎,五者以應陽法,四者以象陰數。
使工師以雌金為陰鼎,以雄金為陽鼎,鑄成了絕世神器,正因為他所練功法為《神紋兵圖》。
”
“相傳大禹能以天下兵器為己用,要做到這點,他必須先熟悉天下兵器的特點。
而要熟悉兵器特點,莫過于親手将之煉制出來。
《神紋兵圖》就是這樣一種功法,通過煉制天下兵器,深入了解每種兵器,最終天下所有兵器都能為其所用。
”
祖安咂舌不已:“這是鐵匠成精了?
”
芈骊瞪了他一眼:“不得無禮,鐵匠又怎能形容禹王的萬一。
你若是能找到《神紋兵圖》,不僅能修複泰阿劍的傷勢,還能讓他重新恢複到神級兵器的榮光。
”
祖安歎了一口氣:“這恐怕很難啊。
”
既然出自大夏王朝,不出意外應該也是鍵盤需要的一部秘典之一。
可那些不可知之地神秘莫測,之前幾次也是機緣巧合才得以進入,後面未必會有這麼好的運氣了。
他還動用繡衣使者的龐大情報網調查過,可惜一點相關的線索也沒有。
想來也是,當初皇帝趙昊舉全國之力,這才發現了一處不可知之地,最終還導緻其中的《鳳凰涅槃經》便宜了祖安。
所以能不能找到這些不可知之地真的是看臉了。
誰知道芈骊反倒是很看好他:“你既然能找到西犬丘和殷墟,想來是有大氣運之人,未必發現不了大夏王朝的遺迹。
”
祖安一愣,自己有大氣運?
那怎麼每次抽獎全是非酋呢。
他下意識問道:“師父,你神魂的傷勢恢複了?
”
芈骊也是一臉郁悶:“本來快要恢複了,結果剛剛被射日箭一擊,害得前面的努力功虧一篑。
”
顯然泰阿劍都差點被射斷,她如今又成了泰阿劍的劍靈,自然也是受傷不輕。
祖安臉色一變:“紫霜神乳萬年才能凝結出一滴,我未必找得到第二滴啊。
”
“不必擔心,”注意到他焦急的關切之情,芈骊心中一暖,“射日箭畢竟不如趙昊的一擊,這傷勢還不需要紫霜神乳,我自己再閉關沉睡調養一段時間就好了。
”
網
“又要閉關呀。
”祖安有些舍不得,和芈骊總是聚少離多。
“怎麼,還舍不得師父?
”芈骊輕笑一聲,“我要是清醒着,天天就會打擾到你和那些紅顔知己卿卿我我,沉睡了不是更好麼。
”
祖安涎着臉湊了過去:“我又不介意。
”
“呸,你不介意我還覺得辣眼睛呢。
”芈骊啐了一口。
祖安讪笑一聲,正色問道:“對了師父,你能不能轉移到另外一件物品中暫居呢?
如今泰阿劍有裂痕,我擔心有朝一日斷裂會導緻你……”
芈骊搖了搖頭:“泰阿劍是楚國神劍,同時又是秦王天子劍,和我淵源頗深,相性最為相符,所以魂體暫居其中是受到最少排斥的。
更何況每次更換宿主,我的魂體就會被削弱一大截,我如今的狀态可經不起再變更宿主了。
”
想到這裡她便有些牙癢癢,當初若非這小子,自己已經奪取了楚初顔的身體,根本不用考慮魂飛魄散的可能。
不過想及此處,她腦海中忽然浮現出當初自己入主楚初顔身體之時祖安壓在她身上的情形,臉色頓時變得不自然起來。
這家夥就是個禽獸!
她臉色很快恢複了正常,可不能讓他知道這點。
她冷冷地說道:“你最好快點找到《神紋兵圖》修好泰阿劍,别忘了我倆可是簽訂了死生契闊的,到時候我魂飛魄散,你也好不到哪裡去。
”
來自芈骊的憤怒值+55+55+55……
祖安隻覺得莫名其妙,怎麼突然生氣起來了,正要詢問,對方已經重新回到泰阿劍中沉睡起來,任他如何呼喚,也沒有了半點回應。
“這次可是虧大了啊。
”祖安看着泰阿劍上的裂痕,心想不把那鳥人的太子妃給說回來,簡直對不起自己這次的損失啊。
忽然他心中一動,從琉璃寶珠中取出了兩支箭矢。
這兩隻箭矢通體散發着黑亮的幽光,箭身上刻着很多符文,隐隐約約能從上面感受到近乎道的規則。
兩支箭都散發着一種恐怖、毀滅的威壓,讓人有一種莫名的心悸。
它們正是射日箭,之前金烏太子射出兩箭,一箭被他硬接下來,一箭被他利用對方的黃金戰車擋了下來。
趁它們失去神光的一瞬間将其收入了琉璃寶珠之中。
可惜和黃金戰場一樣,當時他也試圖過将射日弓收起來,卻沒有成功。
看來有主之物很難染指啊。
正在郁悶的時候門外忽然傳來了輕輕的敲門聲:“祖公子,你睡了麼?
”
聲音溫柔含蓄。
祖安一愣,他記得這個聲音,是那個叫小白的少女。
他将射日箭收起,然後起身開門,門口果然站着一嬌怯怯的少女:“白姑娘,有事麼?
”
小白小臉微暈,有些不敢擡頭看他,小聲說道:
“白天的時候我看你傷得有點重,我從家裡找來了療傷靈藥百草丹,希望對你有所幫助。
”
祖安微微一笑:“白姑娘進屋坐吧。
”
他想起星奴提到過,白、青兩位長老是蛇族掌管實權的人物,平日裡和玉煙蘿是面和心不和。
為了減少玉煙蘿将來接管蛇族的麻煩,自己也盡量搞好和兩家之間的關系。
咦,自己這算不算走夫人路線啊。
聽到他的邀請,小白面露猶豫之色,這大半夜的進一個男子的卧室,實在有些不妥,按照她的性子,平日裡是決計不會答應的。
不過腦海中浮現出白天對方大展神威的模樣,然後拒絕還沒說出口,腳已經鬼使神差地邁進去了。
“多謝小白姑娘。
”祖安替她倒了一杯茶,上下打量了她一眼,唇紅齒白,纖巧婀娜,确實是個美人胚子,關鍵是那種青澀害羞的模樣,在蛇族實在有些異類。
畢竟剛剛宴會上他可是感受到了那些蛇族女人有多熱情。
被他目光看着小白一顆心砰砰直跳,急忙端起茶杯抿着掩飾自己的窘迫。
祖安啞然失笑:“你就不怕我在茶裡下藥麼?
”
“啊?
”小白仿佛受驚的兔子,下意識将茶杯放了下去。
祖安哈哈一笑:“都你玩的。
”
“祖大哥你好壞!
”小白這才明白自己被戲弄了,隻不過她生氣的模樣也沒什麼威脅性,反倒愈發可愛。
祖安笑道:“我這是在提醒你而已,大半夜在男子卧室,怎麼能一點戒心都沒有。
”
小白低聲咕哝道:“我在其他人面前又不會這樣。
”
祖安一怔,小白這才意識到自己的話有些暧--昧了,急忙說道:“祖大哥你怎麼不吃我帶來的藥啊,這百草丹療傷效果很好的,是我爺爺好不容易才弄來的。
”
要是白長老知道此事後恐怕得氣暈過去,以他們家族在蛇族的勢力,這麼多年也才找來兩粒這樣的丹藥,自己好幾次受傷了一直都舍不得吃,結果就被孫女偷出來給外人了。
看到對方那期冀的眼神,祖安自然不會讓人家小姑娘失望,将藥吞了下去。
此藥入口即化,很快散成幾道熱意流入他體内。
這時小白露出了一絲危險的笑容:“祖大哥你剛剛還教訓我呢,結果輪到自己還不是輕易就吃下了來曆不明的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