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燕雪痕瞪着他,胸脯不停起伏,顯然此時的心情也是驚濤駭浪。
良久後她深吸一口氣:“我說過,那次的事情我已經忘了。
”
“真的忘了麼?
”祖安特意看了看系統後台,看到并沒有收到憤怒值,嘴角不禁微微上揚。
“當然!
”燕雪痕一臉寒霜,直接轉身就走。
祖安歎了一口氣:“你要是真的忘了的話,剛剛被吻了你早就拿着劍和我不死不休了。
”
以燕雪痕平日裡的性子,莫說吻她,估計就是被男子碰了一下小手都會拔劍的。
聽到他的話燕雪痕差點一頭栽倒,轉過身來眼神不善地盯着他:“你是不是賤?
不殺你你還不滿意了?
”
來自燕雪痕的憤怒值+99+99+99……
祖安哈哈一笑:“我何止滿意啊,我還很高興呢,證明你心裡頭還有我。
”
燕雪痕深吸一口氣,勉強平複了一下激蕩的心情:“你别太自戀,之所以不殺你隻不過因為你是初顔的夫君,我不想讓她傷心而已。
”
“好好好,我相信你。
”祖安笑嘻嘻地望着她,這女人生起氣來也别有一番風味。
聽着他這明顯言不由衷的話,燕雪痕差點直接暴走:“你到底想怎樣?
”
她心中打定主意,這家夥如果再敢跟她說什麼兼收并蓄的蠢話,她立馬拔劍把他舌頭割了。
來自燕雪痕的憤怒值+222+222+222……
祖安收起笑容,鄭重地說道:“我知道橫亘在我們之間有太多的困難,确實不知道如何解決,我也不想讓你不開心……既然這樣,你做我一個時辰的女朋友吧,之後分道揚镳,我不再糾纏你。
”
“一個時辰女朋友?
什麼意思?
”燕雪痕微微蹙眉,聽到他說不再糾纏自己,明顯應該輕松的才對,為什麼自己并沒有那麼高興呢。
“這裡回紫山,差不多一個多時辰的樣子,就在這途中,我們好好當一次情侶,到了紫山過後,我們徹底化為路人,我會忘掉當初的事情,不再糾纏你。
”祖安解釋道。
燕雪痕心中一動,如果這樣換他不再糾纏似乎也不錯……
她的理智終究占了上風,兩人之間終究是要有個了斷的。
當一個時辰的情侶,将這段記憶封存,也能徹底讓自己心境平和下來,再也不用像之前那般患得患失。
她深吸一口氣:“好,不過你不許做一些奇怪的事情!
”
“當情侶當然要做一些情侶之間的事情啊。
”看到對方勃然色變,祖安急忙解釋道,“不過肯定不會做你想的那些事的,畢竟我們是要飛回去的。
”
說話間他腦海中浮現出了當初在青丘國,天上其實也不是不可以,那狐女國王确實很柔-媚……
“總覺得你笑得不懷好意,”燕雪痕微微蹙眉,不過她尋思着在天上飛行,他應該也沒機會做什麼過分的事情,便答應了下來,“好,希望你遵守諾言。
”
祖安一聽就高高興興跑了過去,一把牽住她的手,冰冰涼涼的,卻又如同玉一般的觸-感。
燕雪痕渾身一顫,下意識想要将手縮回去:“你幹什麼!
”
“情侶之間牽手不是很正常麼?
”祖安一臉疑惑地看着她。
燕雪痕呼吸一窒,不過一想反正隻有這一個時辰,猶豫了一下終究沒有反抗。
兩人就這樣漫步在夜空之下,周圍時不時傳來的蟲鳴反而顯得更加安靜。
感受到對方掌心炙熱之氣,燕雪痕覺得有些渾身不自在,為了化解尴尬,她開口問道:“剛剛太守府裡到底發生了什麼?
”
祖安将剛剛發生的事情大緻和她說了一遍,聞着空氣中飄來的隐隐幽香,倒是一件相當愉悅的事情。
“皇帝确實很強,剛剛我都不敢靠近,生怕被他發現。
”燕雪痕心有餘悸。
“剛剛那是地仙的陰神還是陽神?
”祖安問道,對方是成名很久的大宗師,在這方面比他了解得多。
“聽你說的那顯然是他的陽神,不過這麼多年聽說過他顯聖幾次,但從來沒聽說過他顯露陽神,看來他對你還真不一般。
”燕雪痕感慨道。
“什麼不一般,還不是以為紫山這邊有什麼變故而已。
”祖安不屑地說道。
“什麼意思?
”燕雪痕一怔,自然聽出了裡面一些潛台詞。
祖安倒也沒瞞着她,将趙昊派他過來名為修葺紫山殿宇,實則是排除各種安全隐患說了一遍。
燕雪痕抿嘴一笑:“原來你們懷疑道門九宗的人齊聚紫山會對皇帝不利,既然如此,幹嘛還要和我說呀,我也是道門九宗之人。
”
祖安靜靜地望着她那精緻無暇的臉頰:“因為我們是情侶啊,情侶本就是世上最親密的人,我又何須瞞你。
”
燕雪痕心尖兒一顫,這就是情侶兩個字的分量麼。
不過她終究有些經受不住對方那熾熱的目光,微微移開目光:“放心吧,皇帝那麼厲害,道門九宗的掌門加在一起,都不是他的對手,又豈會幹以卵擊石的事情。
”
“那可說不準……”祖安忽然神情一變,“糟了,我能通過金牌召喚皇帝降臨,那他會不會也能通過金牌監視我的一舉一動?
”
自己可是個大大的反賊啊,有太多不能讓他知道的秘密了。
看到他緊張的樣子,燕雪痕不禁莞爾:“放心吧,他隻是在你的金牌上留下了一縷氣機,必要的時候能感知到你的召喚而已,要達到随時監聽的效果,除非他将一部分陽神或者陰神附着在上面,可這樣對地仙也是一種潛在的危險,萬一你遇到什麼強敵,趁機将金牌上那一縷神魂毀掉,對皇帝的實力也是一種重創。
”
她看了看祖安:“你這家夥雖然秘密很多,但在皇帝眼中,你肯定不值得他冒這麼大風險,更何況你平日裡還将金牌放在儲物空間之中,就算他真的在金牌上做什麼手腳,也無法監聽你的動向。
”
祖安不禁松了一口氣,心情也輕松了起來:“看來你果然是随時在關注我的,連我把金牌放在儲物空間都知道。
”
燕雪痕神色有些不自然,啐了一口:“我又不瞎。
”
“對了,聽你剛剛的語氣,似乎是信了燕王的話,覺得他并非殺金牌第七的兇手?
”
“嗯,那老狐狸都身陷絕境了也不給我說實話,還語焉不詳地讓我去查逍遙樓。
”祖安冷笑道,“既然如此,那是他活該。
”
“看來你并不想去查逍遙樓。
”燕雪痕眨了眨眼睛,打量着他。
祖安猶豫了一下,還是點頭道:“不瞞你說,逍遙樓有個人是我朋友,對我挺好的,我幹嘛因為燕王一句話就去查?
反正燕王有殺人動機,也有能力,各種證據已經足夠了。
”
“你逍遙樓那個朋友一定是個女的吧,而且還是個漂亮的女的。
”燕雪痕冷笑道,不過心中還是一暖,畢竟對方将這麼隐私的事情都告訴了她。
祖安表情一僵:“這跟她漂亮不漂亮沒關系,主要是因為她是我朋友。
”
“那當然,醜的當不了你朋友。
”燕雪痕翻了個白眼,直接戳穿了他的本性。
祖安一陣無語,這女人表面上是沉默寡言的冰山美人兒,沒想到還有毒舌屬性?
這時燕雪痕忽然開口道:“你以後最好離逍遙樓遠一些,和他們太近了沒好處。
”
祖安一怔,聽出她話裡有話:“為什麼?
”
燕雪痕猶豫了一下,緩緩開口道:“接下來我和你說的事你不能洩露給其他人,特别是不能告訴朝廷的人。
”
祖安心中一凜:“好!
”
“因為白玉京的一些曆史原因,我得知逍遙樓很可能和孟朝皇室有關系。
”燕雪痕緩緩說道。
“孟朝?
就是被本朝高祖取代的王朝?
”祖安一驚。
燕雪痕嗯了一聲:“說起來大周朝的強大其實是當初孟朝打下的基礎,當年孟朝也是一個輝煌的王朝,道門當時在孟朝也既受禮遇……不過孟朝某任皇帝因為兄弟争位,所以上位後大肆防備兄弟以及其他皇家宗師,後面的帝王也遵循了他的政策,對宗室極為防備,不讓他們掌權。
”
“本來這也正常,可巧合的是後面幾個接任的皇帝壽命都很短,這樣就導緻一些大臣成了幾朝元老,因為皇帝年幼,常年對妖族征戰中,權力漸漸被元老權臣把持。
”
祖安歎了一口氣:“本朝太祖就是當初最強大的權臣。
”
他來到這個世界後,拼命查詢背景知識,雖然這段曆史被官方刻意掩埋,但身在繡衣使者,他還是能接觸一些普通人接觸不到的。
燕雪痕微微點頭:“不錯,本朝太祖當年和妖族征戰積累下了天大的威望,後來取代孟朝也是順理成章的事情,原本應該守護孟朝的那些宗室因為多年打壓,實力早已沒法阻止這一切。
”
“當然畢竟是一個輝煌的王朝,當初孟朝皇族還是有些不滿周太祖的篡位,還積攢力量發動過幾場規模比較大的叛亂,隻不過最後都失敗了,周朝官方也對這些孟朝餘黨進行了殘酷的打壓,很多年後就很少聽到孟朝皇室的聲音了。
”
她頓了頓,接着補充道:“而逍遙樓就是在那段時間興起的。
”
“知道這秘密的整個白玉京不超過三人,所以我不希望你讓我難做。
”
祖安心中驚濤駭浪,沒想到逍遙樓竟然會和前朝皇室有關系,繡樓都未必知道這個,燕雪痕能知道,恐怕是當年白玉京和孟朝關系匪淺。
他不禁握住了燕雪痕的雙手,感動地說道:“你竟然将白玉京這麼機密的事情都告訴了我。
”
燕雪痕臉上浮起一道暈紅,抿了抿嘴唇小聲說道:“我們不是情侶麼,你剛剛說了情侶之間不需要隐瞞的。
”
在月光的照耀下,她整個人晶瑩如玉,渾身都散發着一層朦胧的光,是那麼動人心魄。
祖安心中感動,再也忍不住将她摟入懷中,緊緊抱着她。
燕雪痕身子一僵,本能地想推開他,但手擡起了好幾次,最終還是輕輕抱在了他肩頭,反正就隻有一個時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