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不也是男人嗎?」
葉欣染不好直接反駁,於是岔開了左航的話。
「我?」
左航指了指自己,然後翹起一個蘭花指,「我可以是男人,也可以是姐妹啊!」
「你……」
葉欣染大為震驚。
「你是姐妹啊!」
說到這裡,她使勁拍了拍左航的肩膀:「那你怎麼不早說?」
左航被拍的身子一歪,完全沒有了剛才那種清冷的模樣,指著葉欣染大叫道:「你也太粗魯了,你這樣行為和你的外貌完全大相徑庭啊。」
葉欣染毫不客氣的回敬:「彼此彼此!」
「既然是姐妹,那我再問你一遍,你到底要不要回去?」左航用手指勾起自己的長發轉圈。
葉欣染閉眼沉思了一下:「我,再想一想吧。」
「你…哎……」
左航搖頭,為葉欣染的猶豫不決感到頭疼,卻看見葉欣染掀已經掀開帳篷的門,走了出去。
……
蕭淮安一直盯著帳篷的門眼睛連眨都不眨一下。
直到看見葉欣染出來,他立刻邁出一步,想要迎上去。
那個銀髮男子卻從帳篷裡面跟了出來,「你再好好考慮一下啊,七星連珠就在半個月後,錯過這次機會,你再想回家都回不去了。」
葉欣染的腳步頓了一下。
蕭淮安準確的抓住了她的這個動作,也停下了向前的動作。
什麼是七星連珠?
什麼是回家?
回哪個家?
為什麼以後沒有機會了?
他攢了滿肚子的疑問想要問葉欣染。
可是看著葉欣染的表情,他有一種非常不好的預感。
他是不是,要失去她了?
雖然不知道這種預感從何而來,蕭淮安還是上前兩步,將葉欣染緊緊摟在懷裡,「怎麼了?看你好像不太高興。
這個白毛欺負你了?」
蕭淮安的聲音磁性又溫柔,讓葉欣染的心,一下就平靜下來。
「沒有。」
她仰起頭,「他是個好人,應該是想幫我的。」
「他是個好人嗎?」
蕭淮安聲音不變,掃向白毛的眼神卻銳利又帶著敵意。
左航覺得周圍的空氣忽然變冷,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這裡的天氣就是這樣多變,明明白天陽光燦爛,晚上又冷成這個樣子。
葉姑娘,把你的帳篷分我一頂怎麼樣?」左航朝葉欣染伸出手。
「那我們沒來的時候你是怎麼睡的?」
葉欣染看出了蕭淮安的不高興,並不想給他。
左航委屈巴巴的說道:「你們沒來的時候我都是睡在狼群裡的啊。
那些狼把我圍在中間,又暖和又安全。」
「那你現在怎麼不去狼群睡了?」
葉欣染相信左航有這個本事。
左航笑笑,露出一顆虎牙,「剛才看見你們被狼群包圍,我把那些狼都給趕到另外一個山頭去了。
說起來,我也是幫了你們一個大忙,你分我一頂帳篷,也不算吃虧吧。」
剛才的那種情況確實很危險。
左航拿出這個作為談判的籌碼,葉欣染確實沒有辦法拒絕。
「那好吧,帳篷分你,你今天就住在這裡保護我們的安全。」
葉欣染提了一個附加條件。
「樂意之至!」
左航樂呵呵的答應下來。
葉欣染走到馬車後面,從空間裡拿出了另外一頂帳篷。
左航特別厚臉皮的又和葉欣染討了一些吃的。
「你知道的,我來了這邊後就沒有機會再吃那些垃圾食品了,幾十年了,這幾十年真的不知道怎麼挺過來的,我都快忘記速食麵,速食餐是什麼味道了。
你的手裡要是有這些東西,就分我一點吧。」
葉欣染看他這副可憐巴巴的樣子隻覺得好笑:「你不是馬上就要回去了嗎?回去想吃什麼都能吃個夠。
幾十年都等了,十幾天難道等不起?」
左航嘿嘿一笑:「你不懂!回去當然什麼都能吃的到,可是在大梁這樣一個連火柴都沒有的時代裡面吃速食麵才是最爽的,你懂嗎?」
「我不懂!」
葉欣染搖頭。
「這種東西,我都是想什麼時候吃就什麼時候吃,根本不用挑時間。」
「哼!」
左航被葉欣染的炫耀氣的轉過了身子,「有空間的人說這些,實在是可惡!」
葉欣染雖然嘴硬,但到底心軟。
聽左航說的這麼情真意切,就從空間裡翻出了一盒紅燒牛肉麵,同時拿出了一根火腿腸和兩個雞蛋,給他配了一個豪華版的。
「既然要吃,咱們就吃豪華版的,以後回憶起來,咱們也不寒酸。」
左航樂呵呵的接過來,「我就知道,你這樣貌,一看就是人美心善。」
說完,他抱著自己的速食麵火腿腸去找車夫借了鍋,在旁邊隨便搭了個竈台煮麵。
葉欣染看著他笨拙的挽起長袖幹活,生火的時候怕燒到頭髮,又把麻利的將一頭銀髮編成了一個麻花辮子,盤在頭頂。
雖然沒有丫鬟們平時做的髮型精緻,可他這個樣子,倒真的是有了些山野美人的味道。
還好他懂得一點禦獸之術,要是真的一點金手指沒有,他這樣,不知道要受什麼樣的欺負呢!
葉欣染一門心思盯在左航的臉上,沒有察覺到蕭淮安正在盯著自己。
看見葉欣染露出慈母般的笑容,蕭淮安簡直想立刻將眼前的這個白毛的頭髮剃光。
這個白毛要長相沒長相,要身高沒身高,憑什麼能吸引人?
不就是因為那一腦袋白毛嗎?
要是把他那一頭的白毛給燒光了,不知道他還笑不笑的出來。
左航像是沒有察覺到蕭淮安的眼光,把面放進鍋裡的時候,還朝著葉欣染笑了笑:「多謝姑娘給我分享這麼好吃的食物,我這一輩子都不會忘記你的。」
「不必了!」
蕭淮安忍不住開口道:「我娘子我自己會關心,不勞你掛心了!」
「你娘子?」
左航故意上上下下將蕭淮安打量了一番,然後轉頭看向葉欣染:「這就是你不肯離開的原因?好像也不怎麼樣!」
葉欣染上前一步攔在蕭淮安面前:「我自己的相公我自己心裡有數,他到底怎麼樣,就不勞你評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