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我們一定通知到位。」
副將們保證。
「也請各位和大傢夥說明白,留到隊伍最後面並不是什麼壞事,隻是暫時為了不傳染給其他人。
所以,一旦發現異常,一定要及時上報,千萬不能拖著。」
「好!」副將們應了下來。
所有的事處理完,葉欣染終於可以放心回去休息了。
夜裡,順子看管的那幾個村民,果然又發起病來。
中年男人和丁大丁二的癥狀比較輕,雖然起了疹子,卻不至於像大毛二毛那樣瘙癢難忍。
大毛和二毛卻比較慘,此時已經渾身浮腫,眼睛都快睜不開了。
這還是吃了日日安的結果,葉欣染看到兩人的時候就知道,若是不吃那兩片葯,這兩個現在應該已經不在了。
「貴人,這兩個孩子,還有救嗎?」
中年男人看著半夜被叫起來的葉欣染,心懷愧疚。
可相比之下,他更擔心兩個孩子的生命安全。
「我試一試吧。」
葉欣染說道。
她從空間裡拿出兩個吊瓶,配好了抗菌抗病毒的藥物,又拿出兩個鐵架子,當著眾人的面,給大毛和二毛掛起水來。
隊伍裡的人對葉欣染拿出各種奇怪的東西已經見怪不怪。
中年男人見到這種,隻覺得京中來的大夫實在是厲害,也不敢做其他的想法。
所以一時間,也沒有人覺得吊瓶出現在這裡有什麼不妥。
給兩個孩子吊了水,葉欣染又拿出小針,給中年男人和丁大丁二都注射了抗病毒的葯。
掛水的效果很明顯。
到了下半夜,大毛和二毛已經開始慢慢的消腫。
等吊瓶裡的水全都滴凈的時候,兩個人的眼睛已經可以睜開了。
「師父!」大毛最先開了口。
男人聽見這一聲師父,忍不住落下淚來。
「誒,師父在,師父在呢!」
「師父,我是不是不會死了?」
大毛的嗓子有些幹啞。
「不會死了!有貴人在,我們都不會死了!」
男人感激的看著葉欣染。
看幾人的身體狀態,葉欣染知道自己用藥的配方沒有問題。
這也讓她更有信心起來。
……
軍中的將士到底身體素質好一些,第二天出發的時候,竟然隻有零星幾個人來到隊伍的後面找葉欣染拿葯。
葉欣染同樣給他們注射了針劑,如此看來,這次的劫難是很好的控制住了。
不過到了中午的時候,又出現了一個難題。
「野豬溝村就在前面了。」
中年男人指著遠處隱隱約約的村落說道。
「可是我們現在好像還不能回村。」
他看了看兩個孩子。
「我怕他們的病沒治好,回去害了村民們。」
他說的話很有道理。
這也是葉欣染擔心的事情。
「病治好後,病毒還會在身上停留三天以上,若是想回村子,至少要等三天之後。」
「那我們這三天……」
男人停頓了一下,還是艱難的問出了口,「我們這三天,能不能一直跟著隊伍走,等病好了之後,我們再自己走回來。」
「隻能如此了!」
葉欣染點頭。
她讓丁巧去隊伍的前面把這件事彙報給了瑞王,得到的答案也是可以。
畢竟治都治了,也不能半途就將人丟下。
「還沒問這位先生的大名?」
葉欣染想到認識了這麼久,連人家的名字都沒問過。
中年男人趕緊道:「草民名叫範黎,家中排行老二,貴人叫我範二就好。」
「範二?」
葉欣染莫名被戳到笑點。
要是這人知道後世的人們把「二」的意思引申到了什麼,恐怕就不會這麼說了。
「我還是叫你範黎吧。」她道。
「你之前說對這邊的地形熟悉,可知道從這裡到北疆,哪處的地形最危險?」
範二想了想,道:「我很少往蠻人多的地方走,不過從這裡往前,再走八十裡,有一處虎谷峽,應該是最難通過的地方。」
「為什麼難通過?」
葉欣染立刻問。
「因為兩側都是高山,中間的道路又隻允許一隊人馬通過,可以說是隻能進,不能退。
若是敵人在此地設下埋伏,怕是很難應付。」
「既然你熟悉地形,可有什麼解法?」葉欣染問。
範二想了想,「這種地形易守難攻,不過我知道一條小路,可以沿著小路直達山頂,若是真有人在山頂埋伏,可以抄到後面,給他們緻命一擊。」
「如此明顯的危險,他們不會視而不見吧?萬一他們已經將小路的路口封死了呢?」
「不會!」
範二得意的道:「這條小路從山腹的中間通過,入口處十分隱蔽。我也是偶然間發現的。
這些年那裡幾乎沒有人經過的痕迹,以我的判斷,肯定沒有被發現。」
「聽範先生的分析,你應該不隻是一個跑山人吧。」
葉欣染突然說道。
「貴,貴人為什麼這麼說?」
範黎被問了個措手不及。
「一般的跑山人會關心哪裡容易設埋伏,哪裡可以出奇制勝嗎?」
「我,我也沒關心啊,是你問到了,我隨便說的。」
「隨便說說,就能說的這麼條理清晰,範先生平時應該沒少關心吧?」
「我……」
範黎啞然。
面對葉欣染篤定的眼神,他有些懊悔自己剛剛太大意了。
因為面對的是一個女子,所以說話的時候就有些得意忘形,倒是讓人抓住了把柄。
「我真的不懂姑娘在說什麼。你隨便問問,我也是隨便說說而已。」
「範先生還真是隨便。
既然這樣,那我是不是可以隨便懷疑,你就是蠻人派來的卧底,這四個孩子是你的幫兇。那這病,我可就不能給治了。」
「誒誒誒,不是的,不是的!」
聽見葉欣染拿治病威脅,範黎徹底服氣了。
眼前的女子看著柔柔弱弱,好像不問世事的樣子,實際心眼子還挺多,辦事也很果決。
他還是不問世事太多年了,沒想到大梁的軍隊裡,連女子都這麼厲害了。
「其實我的身份真的沒什麼特別的,我之前說的也是實話,我老家確實是永南縣的。
隻不過,我不是來這邊投奔親戚的,而是來這邊打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