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七章 他得有命從邊關回來!
延禧宮。
小太監們將謝祁安擡進了偏殿內室之後,周貴妃便讓人都退了下去。
門一關,周貴妃的臉色便沉了下去。
她幾步走到謝祁安面前,道:「安兒,不是說隻是隨意受點傷嗎?為何要弄得這般嚴重?」
「你知不知道那刀傷差一點就插入了你的心肺,你若是出了什麼事,你讓母妃和你妹妹怎麼辦?」
「豈不是如了那小賤種的意,將儲君之位拱手相讓了?」
周貴妃心中又是心疼又是氣憤,認為謝祁安下手沒輕沒重。
沒錯,謝祁安胸膛上的刀傷並不是殺敵殺的,而是他自己弄出來的,這事周貴妃也知情。
謝祁安在邊關確實是受了一些傷,但卻隻是一些輕傷,畢竟有那麼多士兵在,也不需要他真的上陣殺敵。
隻不過為了拉攏人心,才在安全的範圍內上戰場了殺了陳國幾個士兵,受了點輕傷。
至於為何要弄這一出,還要從皇上下令讓瑞王出征那日說起。
周貴妃得了謝榮派謝南淵接替謝祁安的消息,心中氣憤不已。
覺得謝祁安之前打了那麼多勝仗,為大越奪回了三座城池,怎麼說也有功勞,隻不過是一時失利,皇上就要擡舉謝南淵。
若是謝南淵去了邊關,打了勝仗,那他在軍中的威望豈不是更甚,而她的兒子卻打了敗仗灰溜溜地回了京城。
兩相形成對比,還不定有多少人偷偷在背後笑話她呢,便是那些低賤的百姓也肯定是都倒向了謝南淵那個賤種。
她心裡咽不下這口氣。
當即便派人將消息傳出去,命人即刻送往邊關,讓謝祁安趕緊想想辦法。
即便是不能贏,也不能就這般灰頭土臉地回來。
而遠在邊關的謝祁安得了消息,心中也很是不忿,卻也深知聖旨已下,再無更改,便是他如何不情願,也得奉召回京,將邊關的事情交給謝南淵。
然而不得不說,周貴妃與謝祁安不愧是母子,二人想到了一塊去。
即便是回京,也不能這般灰頭土臉的回去。
於是,他與永寧侯一合計,便自導自演了一齣戲。
讓死士扮作刺客闖入他的營帳內刺殺他,打鬥一番後,刺客咬舌自盡,而他也深受重傷,性命垂危。
如此一來他便不是打敗仗的失敗者,而是拚死保衛國家,命垂一線的英雄。
皇上的旨意送到邊關時,他剛從死亡邊緣被拉了回來。
謝祁安深知,這傷回了京城定逃不過太醫院的太醫探查,因此下手的時候雖然顧忌著自身的性命,卻也沒手軟。
因著他的傷,又耽擱了幾日,他才回的京城。
還是被人給擡回去的。
果然一入京便招來了百姓的側目。
再有他事先安排的人宣揚了一番,怎樣也會減少一些打敗仗流逝的民心。
見周貴妃言辭激動,謝祁安緩緩道:「母妃不必擔憂,兒臣有分寸,是算準了不會傷及自身性命的。」
「若是不做的逼真一些,如何能讓父皇相信,讓那些百姓相信。」
謝祁安的話似是一雙手安撫了周貴妃急躁的內心,然而也隻是一瞬。
周貴妃扶著謝祁安躺下,看著謝祁安蒼白的臉,眼中閃過一抹心疼。
都說痛在兒身,疼在娘心,若不是被逼無奈,周貴妃是斷然不會同意謝祁安這樣損傷自身身體的。
她面帶怒意,神情激動道:「都是皇上太過偏心,你辛辛苦苦打了那麼多勝仗,隻不過是打了幾次敗仗,他就將你喊回來。」
「還讓瑞王接任你的位置,這不是明擺著送立功機會給他!」
「若不是皇上這樣做,你又何必這樣!」
謝祁安聞言,冷笑一聲,「母妃,父皇不是向來如此嗎?」
「就因著他是先皇後所出,是中宮嫡子,從小便被父皇帶著身邊教養,吃用,所學,都是兄弟當中最好的。」
「那麼小的年紀就被鎮國公帶去邊關,積累了那麼多的軍功,等我有意識之時,他便已經淩駕於我之上。」
「父皇處處為他著想,那麼寵愛他,恐怕我們其他幾個兄弟姐妹加起來都不如他在父皇心中的分量。」
周貴妃聽見謝祁安這麼說,心中頓時愧疚不已,「都是母妃沒用,才讓那小賤種能一直壓制你。」
「等這次他從邊關立功回來,隻怕你父皇就會動了立他為儲的心思了。」
「可惜我兒,相貌堂堂,才情斐然,才華卻得不到施展。」
聽到周貴妃說立儲,謝祁安的神色儼然冷了幾分,嗤笑一聲道:「想要當儲君?」
「他得先有命從邊關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