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女生 都市言情 戰神王爺夜夜來爬牆,王妃她怒了

第二百七十六章 兒臣想要將功折罪

  

  太極殿偏殿。

  謝祁安躺在軟榻上,半睜著眼,面色蒼白又扭曲,豆大的汗珠從額間沁出滴落在床榻之上。

  他的周圍跪了一圈太醫,正輪流為他醫治。

  周貴妃站在外間,一盆血水被宮女端著從她面前略過,聽著裡頭謝祁安傳出的隱忍的悶哼聲,心都揪在了一處。

  淚水不自覺從眼眶溢出,周貴妃的手中拿著帕子不停擦拭著眼角,呼吸中似是都帶著些許的哽咽。

  也不知過了多久,以太醫院院正為首的一眾太醫才從裡間出來。

  周貴妃立刻上前問道:「吳院正,安王的傷勢如何?」

  吳院正擦了擦額角的細汗,道:「貴妃娘娘不必擔憂,安王殿下的傷勢已經穩住了。」

  隨後,他朝坐在上首的謝榮拱手道:「皇上,安王殿下渾身上下有五六處傷,其餘的倒還好,經由軍醫處理了,隻需堅持塗抹一些傷口痊癒的葯便可。」

  「較為棘手的是安王殿下胸膛處的一處刀傷,距心肺隻有一寸的距離。」

  「若是再偏一點,恐怕就……」

  「軍醫醫術有限,且安王殿下這差點緻命的傷又是新傷,受傷沒多久就長途跋涉,未曾好好將養,以至於傷口流膿。」

  「微臣方才已經將流膿的腐肉颳去,又重新給上了藥包紮好,待會再開幾貼葯,讓人服侍安王殿下服下,應當就無大礙了。」

  「隻是這傷到底是重了些,又經次一遭,隻怕這兩日會發熱,還是要讓人日夜看守才是。」

  「還有,此次安王殿下差點傷及心肺,這段時間還是要好好靜養才是,起碼七日之內不要隨意下榻走動。」

  聽了吳院正的話,謝榮眼眸慢慢眯起,目光放空,左手不斷地轉著右手大拇指上的玉扳指,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半晌,才開口道:「朕知道了,你們先退下去吧。」

  一眾太醫應聲退下,屋內頓時空曠了些許。

  周貴妃再也忍不住,疾步走過屏風,一眼就看見了躺在軟榻上面白如紙,身上包著厚厚的紗布的謝祁安。

  淚水一下子就湧了出來,她三步並作兩步走至榻邊,雙手顫抖著卻不知該往哪兒放,嘴唇嗡動,「怎麼……怎麼會傷得這樣重。」

  謝祁安無聲笑了笑,他此刻看起來分外羸弱,卻還不忘安慰周貴妃,「母妃不必擔憂,吳院正不是說了,兒臣沒事,好好將養一段時間就是。」

  「相較於那些戰死沙場的士兵來說,兒臣已經很幸運了。」

  最後一個字落下,謝祁安看向了周貴妃的身後,喊了一聲,「父皇。」

  說著,便要下床行禮。

  謝榮上前按住他,「不必多禮,現在感覺如何?」

  謝祁安道:「感覺好多了,多謝父皇關心。」

  頓了頓,謝祁安又道:「父皇,都是兒臣無用,中了陳國的奸計,弄丟了原本已經奪回來的城池。」

  謝榮拍了拍他的肩膀,道:「過去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眼下最要緊的,是你趕緊將身體養好。」

  「至於邊關的事情,朕已經都交由淵兒處理了,朕相信他會安排妥當的,就不用你操心了。」

  謝祁安聽著謝榮的話,面上平靜無波,掩藏在衣袖下的手卻不自覺收緊。

  他笑了笑,道:「兒臣明白,三弟領兵打仗多年,戰功赫赫,邊關的戰事交給他,兒臣沒什麼不放心的。」

  「兒臣會好好養好身體,不讓父皇與母妃擔憂。」

  謝榮聽他這樣說,很是滿意的點點頭,「這樣就對了。」

  謝祁安眸色一暗,隨即似是心口有些不適,捂著胸膛的傷處用力咳了起來,一聲接著一聲,咳得臉都紅了。

  周貴妃心裡一驚,有些驚慌道:「安兒,你怎麼了?是不是哪裡不舒服,還是哪裡疼?」

  「來人啊!快去將吳院正喊回來!」

  謝祁安這才急忙止住了咳,攔住周貴妃,聲音虛弱道:「母妃,兒臣無事,您不必這般緊張。」

  隨後他又看向謝榮,神情中似是透著些許請求,開口道:「父皇,兒臣有一個不情之請,希望父皇能夠答應。」

  聽到這話,謝榮眉目稍斂,方才的些許關心消散,並不言語,等著謝祁安繼續將話說下去。

  謝祁安道:「父皇,兒臣想待傷勢痊癒之後,能為邊關戰事再進綿薄之力。」

  話落,空氣中安靜了一瞬。

  謝榮眉梢一挑,少頃才道:「你應當知道,你眼下身受重傷,即便是傷勢好了,短時間內也不宜再上戰場。」

  謝祁安聲音堅毅道:「兒臣知曉,萬不敢為難父皇。」

  「隻是此次邊關戰事不利,有一部分的責任在兒臣,兒臣想要將功折罪。」

  「不拘是幹什麼,隻要能為邊關百姓,為大軍做一些事情,兒臣便心滿意足。」

  謝榮神色晦暗,並沒有答應。

  謝祁安見狀調整身形在床榻之上跪了下來,「兒臣隻是想讓自己的良心能好過一些,還望父皇能夠準許。」

  隨著他的動作,傷口崩裂,包裹著胸膛的白色紗布隱約透出些許殷紅,周貴妃看見了急忙道:「安兒,你快躺好,傷口又裂了,吳太醫說了你要靜養才是。」

  謝祁安神色執拗,滿心期盼地看著謝榮。

  謝榮神色喜怒難辨,既沒有答應,也沒有拒絕,隻是淡淡道:「你先養傷,待養好了傷,再說。」

  隨後站起身,剛要邁出腳步,忽而又一頓,道:「這段時間就住在宮中吧,有吳院正照料著,儘快將身體養好。」

  「周貴妃,好好照顧安王。」

  而後不急不緩地離開了偏殿。

  回到處理政事的正殿,謝榮坐在龍椅上,眸色幽深,盯著案上的奏摺出神。

  李順全端著托盤躡手躡腳地走進來,輕輕將茶盞放在謝榮的手邊。

  剛要收回手,卻發覺帝王的目光已經落在了他身上,「安王如何了?」

  「安王殿下已經重新包紮過,跟著貴妃娘娘回了延禧宮靜養了。」李順全俯身恭敬道。

  謝榮淡淡地嗯了一聲,一點情緒也不曾洩露,端起了手邊的茶盞。

  打開茶蓋,清香撲面而來,剛剛送至唇邊,正要嘬上一口,忽地又放了下來。

  李順全餘光瞥見這一幕,剛剛放下的心頓時又提了起來。

  果然,就聽見謝榮道:「安王說想要痊癒後,再為邊關戰事盡一份力,你覺得如何?」

  這大殿之上除了謝榮就隻剩下李順全在一旁伺候,謝榮問的是誰的意見不言而喻。

  李順全心中暗暗叫苦,可天子問話卻也不能不答。

  他在心中斟酌了一番,笑著道:「奴才覺得安王殿下對皇上很是有孝心,便是重傷在身,也不忘為皇上分憂。」

  「這宮裡的小主子們呀,各個都好,皇子們在外衝鋒陷陣為朝廷出力,公主們在皇上膝下承歡,逗皇上開心,便是最小的五皇子,最近功課上都用功了許多。」

  「皇子公主們對皇上孝敬,皇上對他們也體恤,不忍安王殿下身受重傷還記掛著邊關的事情。」

  「至於到底該如何,奴才也不知道,便是奴才這個無兒無女之人,也覺得兩難呢。」

  李順全明知道謝榮問的是什麼,卻偏偏劍走偏鋒,裝傻,曲解謝榮的意思。

  聽著李順全的話,謝榮冷哼了一聲,斜睨了李順全一眼,道:「老狐狸。」

  李順全笑呵呵道:「奴才這說的可都是實話啊。」

  那些恭維的話顯然讓謝榮的心情好了不少。

  李順全看謝榮端起茶盞,一口氣飲了大半,便開始批閱奏摺,便知曉這事是過去了。

  當下心裡鬆了一口氣,後背濕漉漉的,這才驚覺自己已然出了一身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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