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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9章 陰謀論

  

  時間很快過了正月十五。

  皇帝即將率領數萬禁軍,前往肅州滅敵。

  臨行前一晚,太子和皇後等了一夜,卻沒等到皇帝召見。

  可皇帝的啟文殿內,卻一直亮著燈。

  殿內,與皇帝面面相覷的,有兩人。

  一位是國子監祭酒,崔承允的老父親,崔景山,崔祭酒。

  另一位,自然是鄭智明的兄長,鄭智淵,鄭丞相。

  崔祭酒雖然還做著朝官,可實際上在大兒子去世之後,他就有意退出了主流的朝官社交圈,大部分時候,他寧願在國子監與學生探討經論法理,也懶得參加各種應酬與聚會。

  所以對於皇帝臨行前的召見,他顯得有些拘謹,畢竟已經很久沒有到皇帝跟前回話了。

  相對於崔祭酒的略顯緊張,鄭丞相卻還是那副睡不醒的樣子,眯縫著個水泡眼,慢悠悠問:「皇上啊,您明日就要啟程了,今晚要不要早點歇息啊?」

  「怎麼?」皇帝眉毛一豎,「你希望朕早點兒走?」

  「老臣希望皇上別走,皇上聽老臣的嗎?」鄭智淵說話,倒也不怎麼給皇帝面子。

  可皇帝卻偏偏沒法對他生氣,隻瞪著鄭智淵說:「朕能不去嗎?皇後和太子巴不得朕別去,朕偏要去!」

  「皇上啊.......」鄭丞相勸解的話還沒說出口,就聽皇帝打斷他,「你閉嘴,崔景山,你說,朕應不應該禦駕親征?」

  此時因為聽了皇帝和鄭智淵兩人的爭論,拘束的崔祭酒一下找到了年輕時候的感覺。

  那個時候,皇帝還是皇子,他們幾個,再加上陳虎,在一起說話,也都是這麼隨意的。

  時間過的好快啊,一轉眼,他們都已經成白髮蒼蒼的老頭兒了。

  「問你呢。」皇帝又催促一聲。

  崔景山這才回過神來,起身回話,「老臣以為,若皇上隻是為了置氣,那老臣覺得不去也罷。但若是因為別的什麼原因,那去瞧瞧也未嘗不可。」

  「這不等於沒說嗎?」鄭智淵接話。

  「這怎麼叫等於沒說呢?」崔祭酒在家跟老太太爭論不過,隻是因為他有風度。

  可這會兒面對鄭智淵這個老夥計,他還要啥風度,「我的意思是,咱皇上要是去,就得為了自己的目的去,不能因為誰誰誰,說了什麼而去!這怎麼叫等於沒說呢?」

  「不是,你看哈,像我,就絕對反對皇上禦駕親征,對吧?你呢?即可去,也可不去,那到底是去還是不去呢?」鄭智淵說完,還攤手。

  崔祭酒一下就被點燃了戰魂,「你是不是聽不懂人話的?我是說,咱皇上要去,就得是他想去!而不是被攛掇了去!這回聽懂了嗎?!」

  「咳咳咳咳!」皇帝都快被這倆旁若無人的老頭給吵聾了,「喊什麼喊!吵得朕這耳朵都嗡嗡的~~」

  不過這嗡嗡,最近時不時都會出現,其實跟倆老頭沒啥關係。不過皇帝不管,就賴倆老頭嗓門太大。

  兩人這才意識到皇帝還坐對面呢,趕忙賠罪不已。

  「行了,此時也別管那些個繁文縟節了。不過這回禦駕親征,朕確實不是置氣。

  太子如今手伸得太長了,戶部,工部,兵部,吏部,還有朕也不知道的地方,都有他的手筆。

  他這次突然提出想要去肅州,朕總覺得不對勁。你們不知道,朕在肅州......還有點兒事。」

  「北安王......不是肅州唯一的皇子?!」鄭丞相一下來了精神。

  崔祭酒隻想掐死他,怎麼什麼話都敢往外禿嚕?!這也太不拿自己當外人了吧?

  是不是想死?想死死遠點,他二兒子還沒娶媳婦,他臨死前還想看到二兒媳到底長啥樣!

  「什麼玩意兒!」皇帝口氣挺生氣,卻沒有摔杯盞,「有事兒非得是男男女女的事兒啊?朕的意思是,朕在肅州#%¥。」

  後半句話,皇帝說的很是含糊。

  兩位老臣同時,下意識的把左耳往前湊,「皇上說什麼?」

  「朕說~」皇帝似乎鼓足了勇氣,才小聲道:「朕在肅州,開了個煤礦。不過這事兒就崔承允和陳虎知道,要是別人知道了,就是你們說出去的。」

  兩位老臣心中蹦出無數句誇獎皇帝奸詐的話,可臉上卻還是不敢做的太明顯,都隻能略微點點頭,假裝一副波瀾不驚的樣子。

  不過該問還是得問,崔祭酒先發問:「所以您意思是說,太子也許知道了這事兒?」

  鄭丞相也道:「可哪怕太子發現了您有私礦,那又能如何呢?太子總不可能威脅您,說這事兒臣知道了,您得分兒臣一半,否則兒臣就滿世界嚷嚷。太子之前隻是身體不好,又不是........」腦子不好。

  當然,後半句,鄭丞相還是及時剎車剎了下來。

  兩人,總之就是非常疑惑。總覺得皇上這個疑心,緣不知所起啊~

  可皇帝卻沒有回答這兩人的疑惑,而是更加小聲的說:「朕懷疑,皇後想毒死朕。」

  ................

  兩位老臣面面相覷,心中瘋狂計算著,到底是皇後想毒死皇帝的幾率高,還是皇帝瘋了的幾率高。

  皇後,想要毒死皇帝,圖啥?!

  太子是她兒子,太孫是她孫子,太子妃也是謝氏的姑娘,而且太子身體也大好了,這......是嫌棄皇帝命太長,阻礙太子上位了?

  可這麼幹,風險也太大了吧?

  太醫院又不都是死人,皇帝突然被毒死,總歸能查的啊。

  就為了早點做皇帝,然後要幹掉自己的老父親,作為一個正常人......想都不會那麼想吧?

  見兩人不說話,隻是瘋狂的互相對視,皇帝又小聲道:「朕猜測,皇後,在每日的湯羹裡,下了毒。

  而太子那邊,朕不知道他在謀劃什麼,但肯定跟肅州有關。

  陳虎說的沒錯,北蠻侵擾北線這事,的確是在意料之中的。但是,時機不對。」

  「您該不會覺得太子跟北蠻有聯繫吧?」鄭智淵也是有話就直說了。

  他總算看出來了,太子現在在皇帝心目中,就是個瘋子。

  因為皇帝認為太子和皇後乾的事兒,都不是常人所能理順邏輯的。

  鄭丞相現在一個腦殼八個大,就覺得腦瓜子裡頭亂的很。好像什麼都有跡可循,可是沿著蹤跡推演下去,得出的結論,卻實在是令人覺得匪夷所思。就不可能啊!

  就說不能半夜不睡覺吧?!瞧瞧!腦瓜子都不好用了。

  崔祭酒是個讀書人,心中陰謀論可能更多一點,所以他有不同的看法,「可是皇上,您說有沒有一種可能?就是太子很想去肅州這事兒,隻是他的偽裝。實際上就是為了讓您起了猜忌之心,然後動了親自前往肅州征戰的念頭?」

  反正現在太子皇後在皇上眼裡都不是啥好人了,崔祭酒就乾脆拓寬思路了。

  「倒也.......不是說不通。如果像崔祭酒這麼說的話,太子想讓皇上起了猜忌,親自前往肅州,再加上皇上覺得皇後的湯羹有問題,那他們這是.......」後面的話,連鄭丞相都說不下去了。

  「弒君。」皇帝的嗓音低沉,臉上不帶什麼情緒。

  隻有突然爆裂的杯盞,顯示了皇帝內心的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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