肅清帝重新上朝,臉色瞧着也比原先好了許多,有些老臣當殿就抹眼淚,尤其是許禦史,他差點就鬧出大禍來,如今看到皇上有所好轉,而丹神醫也進宮去治療了,想來是有希望的。
不過,正如肅清帝所預料的那般,朝臣請立太子的呼聲很高。
肅清帝并未立時答應,隻說三位皇子年紀還小,且再等一等。
請立太子的朝臣裡,自然也有齊家的門生,但隻是附和其他人,并未有人主動站出來說。
肅清帝并未真正相信齊尚書想做純臣的說法。
齊家最近确實低調,不過,這是敲打過後的效果。
雖沒答應請立太子,肅清帝卻宣布了一件事情,封北冥王謝如墨為太子少傅,将會教太子和皇子們騎射武藝。
這意味着,确立太子已經提上日程。
少傅隻是虛銜,謝如墨實際還是大理寺卿。
不過,大家都感覺到皇上是為未來鋪排些什麼,而且這規劃和鋪排裡頭,有北冥王謝如墨。
大家是安心的。
不知不覺中,北冥王已成為定國神柱,他就像是一道堅不可摧的屏障,外可抗敵,内可安民。
南疆與沙國簽訂的盟約發回了京師,沙國保證,永不犯邊。
有時候兩國的協定,就像是一張廢紙,翻臉的時候便會撕毀。
所以,對比起沙國保證永不犯邊,還不如利益來得實際。
沙國每年給予商國的賠償牛羊各五千頭,駿馬五百匹,糧食一萬石,銀子十萬兩。
沙國其實一直都是産糧大國,他們有肥沃的土地适合耕種,但是連年征戰,抽調兵丁,導緻良田荒廢了許多。
如今既要賠款也要賠糧食,雖然數量不算十分大,但他們自己本身也得休養生息,怕是十年二十年間,不敢輕易動武。
而且,北冥王還年輕啊,在實力面前,吞并的野心再大,也隻能把枕頭墊高一些,做做夢了。
南疆部分武将也分批輪流回京城,接自己的妻兒去南疆,那一片土地如此的豐饒,一定可以綻放出最美麗的花朵。
農忙過後,肅清帝宣布在五月初舉辦春狩。
這一場春狩,肅清帝是有目的地舉辦的,為的便是讓三位皇子在文武百官面前露臉。
春狩已經有多年不曾舉辦過了,先帝在的時候,便是最喜歡春狩,以此增進天家與臣子之間的感情。
肅清帝登基之後,也是舉辦過兩年的,之後連年應戰,春狩就擱下了。
皇子們在後宮生活,很少與朝臣見面,這一次,該是他們露臉的時候了。
春狩乃是大事,春狩之前還以獵物祭天,加上春狩朝臣家眷也會參加,湊個熱鬧,皇後也該出席的。
齊皇後知道如今已經無法指望娘家了,所以她想要在春狩的時候,多拉攏拉攏朝臣家眷。
因此,春狩之前,她雖還沒解除禁足令,卻為祭天抄寫了許多經文,然後身穿單薄素衣來到慈安宮外跪着請罪。
她知道春狩可以解了禁足,但這台階她要給,她要卑微,要認錯,讓皇上和太後消氣。
恰好德妃和淑妃等人也在慈安宮,便一同跪下,為皇後求情。
自然,不過是人情世故,都知道皇後是要解了禁足的,順水人情不做白不做。
太後不會刻意去刁難人,皇後跪了片刻,大家又都為她求情,便宣了她進殿去,賜了一杯熱茶,也沒有别的話特意對她說的。
好賴話也都說過的,她聽得進去便聽,聽不進去,也是沒有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