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兒有淚不輕彈。
男兒膝下有黃金。
但這一刻,他跪着,還在哭。
他叫褚孝,卻親手斫下母親的頭,隻為了能尋求公道。
小波卻是非常為難,他歎了口氣,也流出眼淚來,道:“褚孝,不是我不願意幫你,而是這東西不一定能發得出去……而且,那些人隻手遮天,我要是幫你,也會惹上滅頂之災的。
”
齊等閑卻道:“你詳細說說是怎麼回事,小夥子,我來幫你吧!
”
褚孝跪在地上沒起來,他謹小慎微到生怕自己因為一個動作而引得對方不快一樣。
原來,是有人看中了褚孝家裡的地皮,強拆之下将苦苦阻攔的可憐女人給打死了,就連屍體都被他們直接搶走。
褚孝試了好多辦法都是無果,隻能狠下心來去做了這樣的事情,如果好友小波也沒辦法的話,他便提着這顆腦袋去帝都告禦狀。
向冬晴聽了之後,也是不由氣到渾身顫抖。
刑法上有一條“亵渎遺體”罪,然而,褚孝真的有罪嗎?
“直接通過我們的人脈對此事進行曝光吧?
這樣的事情,絕不能就此沉了下去!
”向冬晴咬牙道。
“唉……這樣做固然簡單直接,但最後抓到的人,真的是導緻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嗎?
”齊等閑歎息道。
向冬晴愣了愣,知道齊等閑這是什麼意思,如果直接曝光,那影響固然很大,可也會讓對方立刻警覺,直接棄車保帥,讓人出來頂鍋。
甚至,在此期間,他們可以銷毀各種證據。
假如說齊等閑的量級不夠,還有可能被倒打一耙,給褚孝羅織個什麼精神病之類的說法。
齊等閑說道:“小夥子,你先起來,不要跪着,這件事我答應下來,幫你母親報仇。
”
褚孝有些不敢相信地看着齊等閑,道:“真的嗎?
我可以相信您嗎?
”
小波張了張嘴,不知道說什麼,就人品來說,他還真無法信任一個渣男。
齊等閑又從褚孝這裡問了一些關鍵的信息,然後摸出手機來給宋志梅打了一個電話。
宋志梅現任龍門魔都分舵的舵主,手底下掌管着上萬号會員,讓她幫忙打探,比較容易。
見齊等閑真的開始打電話讓人辦事,小波這才松了口氣,也将好友從地上攙扶起來。
“我有罪……可我真的沒辦法才這麼做的……”褚孝情緒崩潰,忍不住大哭了起來。
“一個人為金錢犯罪,那證明他有錯;一個人為面包犯罪,證明這個社會有錯;一個人為尊嚴犯罪,世人都有錯!
”向冬晴卻是歎息着安慰了他一句。
“小夥子,你是好樣的,她會理解你的,會以你為驕傲的。
”
褚孝的情緒也逐漸平穩了下來,當聽到齊等閑手機鈴聲響起的那一刻,他眼睛當中甚至燃起了光。
不過,電話并非是宋志梅回過來的,調查也需要一定時間,而是九哼打來的,告訴齊等閑他已經到機場了,讓來接一下。
齊等閑讓向冬晴把司機給叫了來,當看到一輛豪華無比的邁巴赫商務停到路邊來的時候,小波這才确信,眼前兩位是有大能量的人。
這輛邁巴赫商務是向冬晴直接從廠家處特别定制的,所以有别于普通的商務車。
“先上車,我們去接個人,然後帶你先落腳。
這件事,不能太着急。
”齊等閑道。
“好,謝謝!
”褚孝說道,然後局促地上了車,卻有些不敢往那潔淨的座椅上靠。
看到這個年輕人局促的模樣,齊等閑不由笑了笑,道:“安心坐好,不要多想。
”
向冬晴也寬慰了幾句之後,褚孝這才勉強坐定,而一旁的小波則是已被這輛車奢華的内飾震驚到了。
車到了機場來,齊等閑給九哼打了電話,跟他聯絡着位置,然後便要和向冬晴下車接人。
褚孝說什麼也要跟着下車,小夥子雖然相信這兩人願意幫自己,但該有的警惕心還是有的,萬一呢?
一旦發現什麼不對勁的地方,他也可以跑路。
他的這點小心思,齊等閑自然是看得明明白白的,不過卻也沒有點出來。
這小夥子剛剛經曆了人生當中最灰暗的時刻,對誰都提着戒備心那是很正常的。
他抱着那裹得嚴嚴實實的包袱,亦步亦趨跟在兩人的身後,内心當中充滿了忐忑。
“沒想到這個世界上居然會發生這樣的事情,悲涼啊!
”向冬晴忍不住歎氣,覺得心都有些隐隐作痛了。
“好好幫他就是。
”齊等閑說道,他心情也不是很愉快,甚至想直接過去給那幫畜牲直接宰了。
往前走了一段路,到了一個比較顯眼的位置停下來,等待九哼過來。
褚孝忍不住問道:“咱們是要等誰?
”
齊等閑笑了笑,道:“一個從古代穿越來的俠客。
”
九哼那性子,的确有種虬髯客的感覺,所以,齊等閑有此一說。
“小夥子,勸你不要難過之類的話,那都是扯淡的,沒人能遇上這樣的事情不難過。
”
“你隻要不自責就好,你的想法是很好的,這也是你沒遇上我們之前,唯一的選擇。
”
“接下來的事情,你隻管交給我們,你所蒙受的痛苦,我保證一分不少地将它還回去。
”
齊等閑看着褚孝,很鄭重其事地保證道。
正說話之間,就有五六個身材魁梧的人靠近了過來。
“褚孝,你真是個孽種,居然為了拆遷款而殺了自己的老媽,還砍了她的腦袋,這是準備跑路去哪裡?
!
”一個人靠近之後确認了目标,立刻就大吼起來。
褚孝一聽,不由慌了神,驚道:“你……你們,就是你們打死了我媽,還要誣陷我!
我跟你們拼了!
”
“拼?
你算什麼東西,拿什麼來拼?
”
“有大人物看上你們家那片地,準備規劃成莊園用來養老,那是你們一家的福氣!
”
“那潑婦不識好歹不說,居然還敢反抗?
在我們面前撒潑打滾?
真以為我們不敢弄死她!
”
這人獰笑着說道,滿臉的殺氣騰騰,一看就是手上沒少沾人命的那種人。
齊等閑冷淡道:“你們是什麼人?
”
“哦?
看來你是要管這小癟三的事了?
也好,就一塊兒送走好了!
”這人捏着拳頭,寒聲道着。
他甚至沒想着用錢來封住褚孝的嘴,而是準備直接要人的命,簡直喪盡天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