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不器是被齊等閑派人給送回了裴家去的,為了防止他跑路,人手還不少。
他與阿巴教勾結的消息已經傳得漫天都是了,華盟商會的人也都知道了,一個個得知消息後便被吓得面如土色。
他們在第一時間便感受到了來自教皇的壓迫感,整個商會,直接遭遇了猛烈的打擊。
事已至此,裴家這邊也沒什麼話可說,為了保住裴不器的命,隻能将所有财産乖乖掏出來。
華盟商會的人受裴不器牽連,一個個都恨不得拆了他的皮和骨頭,覺得他不知好歹,跟誰結交不好,偏偏結交教皇最痛恨的阿巴教!
就是因為裴不器一個人如此愚蠢的決策,将整個華盟商會都拖入了深淵當中。
華盟商會,隻是一天時間而已,便已經面臨分崩離析的下場了,想要繼續像之前那般影響整個南洋的格局,已然是做不到了。
如此接二連三的變故,最覺得措手不及的,無疑是黃莺和趙家一衆人等。
他們沒想到,掀起了一場如此巨大的海嘯,最終的結果,卻并非是他們想要的。
本來願意脫離陳家掌控倒向他們的南洋政府被一發導彈摧毀,導彈是徐傲雪從米國人那裡買來的。
要組建臨時政府掌權的時候,米國人卻是突然跳出來支持了陳漁一方。
趙家的人根本想不到陳漁居然這麼膽大包天,膽敢引狼入室。
而現在,影響力最大的華盟商會,在一時之間,竟然因為裴不器而變成了西方一衆發達國家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
趙家在南洋一下子就變得無牌可打了,本來以為自己一個王炸能夠收尾赢下牌局,但是這王炸打下去之後,後續的招數卻全都被對方給接下來了。
黃莺更是險些氣炸,覺得裴不器此人簡直蠢到無可救藥,去幹什麼不好,居然去勾結邪教,把整個華盟商會都給玩殘了!
而裴家也是付出了慘痛無比的代價,為了保命,拿出了所有的家财來,不動産也都被刮了個幹幹淨淨。
裴不器如喪考妣,來到了阿瓦達大教堂,将所有财産轉到了齊等閑的卡上,将那些不動産的合同也都全部拿了出來。
“唔,年輕人果然是可以救贖一下的,裴少已經深深明悟了救贖之道的意義!
”齊等閑很是淡定地道,滿臉的欣慰。
裴不器臉色一陣發白,險些氣得吐血,但他知道,事已至此,再無餘地了。
“阿巴教是徐傲雪引薦給我認識的!
”裴不器道。
“我們會進行調查的。
”齊等閑道,“如果你沒有證據的話,最好不要說這樣的話,這會讓我懷疑你惡意栽贓。
”
裴不器深深吸了口氣,然後說道:“我們裴家的财産,已經全部在這裡了,希望你能夠說到做到,放過我們。
”
齊等閑微笑着說道:“放心,你既然已經明悟了救贖之道,那就是我聖教的信徒,我身為大主教,怎麼會為難自己的信徒呢?
!
”
裴不器雙眼一黑,險些昏厥過去,怒道:“什麼救贖之道,你分明就是在訛我!
”
“嗯?
!
看來你不明白救贖的奧妙是嗎?
你以為,我們聖教隻在乎錢嗎?
!
”齊等閑大怒,拍案而起,指着裴不器的鼻子罵道。
裴不器不由抖了兩下,毛骨悚然,片刻之後,歎了口氣,道:“我知道了,救贖之道便救贖之道吧……”
齊等閑這才滿意地拍了拍裴不器的肩膀,道:“對,就是救贖之道,錢不錢的無所謂,主要是你在這過程當中感受到了聖主的恩澤,選擇了救贖自己堕落的靈魂。
”
裴家積累了這麼多年,一朝被掏空,連帶着裴不器的心氣也都給掏空了。
他甚至有些迷茫,自己以後應當做什麼?
還要不要複仇?
畢竟,就連強大無比的教主,都死在了齊等閑的手裡。
齊等閑是個講究契約精神的人,既然已經掏空了裴家,連帶着把華盟商會的其餘人也割了一遍,内心裡也得到了空前的滿足。
割裴家這一刀,把所有的财産算起來,總共有八十億米金!
這比他買大主教的錢,甚至還多了二十億米金!
而華盟商會的其餘人等,也都零零散散上供了差不多十五億米金,這一刀下去,差不多是五倍季楷的爆率!
不過,齊等閑也是個講究人,多少給裴家留了那麼幾百萬,最起碼,不能讓他們一家人餓死街頭嘛。
“哈哈哈哈,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盡還複來!
!
!
”裴不器忽然大笑了起來,轉身往外大步而去,邊走還邊高歌。
齊等閑目瞪口呆地看着他,半晌之後,搖了搖頭,歎道:“這哥們已經瘋了……不過,裴家是不可再生資源,瘋了也就瘋了吧!
”
裴不器的内心世界的确是有些崩潰的,他走出教堂之後,眼淚就下來了,覺得自己已經被世界所遺棄。
一路上,他并沒有乘車,而是茫然地往前走着,他感覺到了痛苦與懊惱。
走了不知道多遠,他覺得腿腳都有些酸軟了,然後,他噗通一聲跪倒在地,大哭了起來。
“阿巴阿巴阿巴!
偉大的阿巴之神,若您真的在眷顧着我,就請您給我指點一條明路吧……”裴不器哭嚎道。
這可憐的孩子,已經被忽悠瘸了,真的信了阿巴教和阿巴之神,現在走投無路,想到的居然是祈求神眷。
隻不過,虔誠的信徒,未能得到他所信仰之神的回應。
陳漁正坐在前往教堂的車裡,看到了裴不器,她不由搖了搖頭,覺得裴不器多半已經精神崩潰,發瘋了。
“這也怪不得我,誰讓你不能放下心裡那點恨呢,你要是能放下,多半也不會一腳踩進這個天坑裡去了。
”陳漁想着,然後笑了笑。
她覺得,齊等閑花錢當大主教,花錢建大教堂還真是值啊,這一波,直接回血了,甚至,血條都要滿出來了……
當她來到教堂的時候,便見着齊等閑正在同教皇通話,吵得那叫一個面紅耳赤。
“兩成,最多就兩成!
我殲滅阿巴教,甚至差點把命給丢了,應當多拿一點!
”齊等閑惡龍咆哮一般怒吼着。
陳漁聽後樂了,知道這厮多半是跟教皇分贓不均而鬧起來了,不過,這一次齊等閑居功至偉,有這個底氣跟教皇頂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