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家

　　此刻一家人齊聚，對着莫名其妙的事件很是想不通，蔺夫人道：“難道真有其事，我的女兒被人掉包了？”

　　蔺父也覺得不可思議，道：“去年就有人跟我說這事，我就覺得不可能，琪兒幾乎是我們看着長大，怎麼可能有假，今日，這......難不成真有其事？”

　　蔺家在朝為官的蔺為聰想一下道：“有憑有據，頭頭是道，似乎......真有其事。”

　　蔺夫人一拍桌子：“刁奴，簡直可惡，若是真，我要把那姓柯的找出來碎屍萬段。”

　　“娘，我看，咱們還是查查看，要是找到，不是，也就罷了，要是真事，小妹還活着，那也是幸事。”

　　“可是，這茫茫人海，去哪找人。”蔺夫人頭疼。

　　“兒子找人去查，那姓柯的，在咱們家管事多年，總有幾個老相識，找到他們家總不難。”

　　“好，這事兒你去辦，我放心。”

　　“嗯。”

　　蔺家吳氏強勢，大大小小的事都是她做主，蔺父沒幾分作為，讀書不行，考功名不行，畫畫做詩卻是一把好手，更有幾分花名在外，也略有點才子名頭，年輕時候也是各大場館的名人，如今老了有幾分低調，在家中因着吳氏有幾分強勢，話越來越少，亦有幾分疏遠吳氏。今日要不是一封信，也不會來吳氏屋子。

　　待談話完畢，蔺樾宏便出了吳氏屋子，去了别處睡。

　　待蔺為聰也走了，吳氏一人在屋子就顯出幾分孤寂來，看着信上的内容，想到自己死去的小女兒便落了淚。

　　王嬷嬷進屋見狀忙撫了撫蔺大夫人的背，道：“夫人，你做什麼傷心?要是孩子真被人掉包，如今活得好好的，其實也是好事。”

　　“我想不通，他們為什麼要這麼做？”

　　“您當年辭退他們一家，也是蔺家沒落，您又帶了不少陪嫁和人手，說不定懷恨在心。若真做了這般事，沒有不透風的牆。

　　老奴知曉，您這是想起小小姐傷心，不過，這要是掉包的小小姐活着，那不應該是好事嗎。”

　　吳氏不敢想自己養了幾年的女兒是假的，她傾注了多少心血，不是三兩句話能說清楚的。

　　“老爺也真是，來都來，也不想着夫人會為三小姐傷心。”

　　“誰要他留下，一身的脂粉味，眼不見才幹淨。”吳氏語氣沉道。

　　.

　　璃月現下進了碼頭附近乞丐的窩，這裡不光跟着的那幾個乞丐，另還有七八個乞丐，有大有小，有婦人，璃月看一圈，竟然看到了熟人，玉嬸子？

　　玉娘沒認出璃月，看着璃月也隻以為新來的要飯的。

　　屋子一股子尿騷味，臭氣熏天，璃月用手指堵住鼻子，淡聲：“真臭，這地方都沒有茅房嗎？”

　　乞丐頭子阿浪道：“沒有，這地方住都不夠，怎麼還有茅坑。”

　　璃月看了看，道：“那今天誰都不要睡了，什麼時候幹淨了，什麼時候給我躺下休息，說着拿出手裡剩餘的銅闆道：“誰能想辦法弄個茅廁出來，這二兩銀子就歸他了，可以幾個人一起幹。”

　　二兩，是個不小的錢兒。

　　有人發問：“老大，這人是誰啊？”

　　阿浪不情不願道：“她，現在是你們的新老大。”頓了頓，道：“趕緊都過來見過老大。”

　　所有人不可思議，看着是個姑娘家，這年頭，這般年歲就是給大戶人家做丫鬟都輪不着做乞丐，而且阿浪主動叫他們叫老大，莫不是有幾分本事。

　　小孩子不懂，主動過來叫聲：“老大。”

　　璃月彎唇：“還是你懂事。”說着拿出兩個銅闆道：“喏，賞你的。”

　　之後陸陸續續有人過來喊：“老大。”

　　璃月把手中的銅闆都散了出去，輪着玉嬸的時候猶豫，不過片刻，也發了兩個銅闆，她沒必要跟這般人計較。

　　璃月道：“要飯有要飯的規矩，再是乞丐也是人，都給我收拾了再睡，知道嗎！是人就得有是人的活法。”

　　“哦。”

　　阿浪不情願喊：“老大，這會兒天黑了，大夥兒明日還得出去要飯，不能明日再幹活嗎。”

　　璃月皺眉：“你是老大還是我是老大。”

　　阿浪眸子有一瞬的陰狠，繼而又低聲下氣，“你是老大。”

　　“是，就照做！”

　　“是。”

　　黑夜裡，大家一起清理尿騷味。

　　附近就是人工河，清理起來也方便。

　　碼頭有幾塊廢棄的闆子，有兩個人商量在屋外頭弄個茅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