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
衆人大驚失色,紛紛看向青木。
“時間差不多了。
”
青木眉間閃過一道遠比之前粗的多的黑氣,歎了口氣,“都走吧,我這裡,沒什麼東西能給你們了。
”
衆人面面相觑,有些猶豫。
雖說太一門的傳承沒了,可這裡是古戰場最深處,大概率就是太一門的遺址,探索一番,或許會另有機緣,而且費盡千辛萬苦來到這裡,就這麼兩手空空離開,他們自然是不甘心的。
轟!
轟隆隆!
沒等他們開口,地面晃動越發劇烈了。
“那……那是什麼!
”
突然間,一人指向遠處的斷壁殘垣,表情驚駭欲絕。
遠處。
滿是碎石和塵土的廢墟之中,一隻隻散發着無盡腐朽和邪惡之意的手臂緩緩伸了出來,随着碎石不斷滾落,似有什麼東西……在試圖掙紮着站起來一樣!
“再不走。
”
青木看出了這些人的貪心,語氣一冷,“就死在這裡好了!
”
“走!
”
“快走!
”
瞬間,衆人再不敢多停留了,生死危機之下,求生本能瞬間把貪念壓制了下去。
“師弟,走吧。
”
鳳汐一行人也來到了顧寒身旁,欲和他一起離去。
“爺爺!
”
樹苗子看着青木,眼巴巴道:“您……真不走嗎?
”
“去吧。
”
青木擺了擺手,心意十分堅決。
僅僅說了兩個字。
他臉上的黑氣更多了一些,也越發難以支撐,随着數聲轟鳴巨響,地面上隐隐裂開了一道道縫隙!
顧寒剛要說話。
突然覺得一角一緊,低頭一看,卻是被棠棠緊緊攥住了,她吓得小臉微微有點白,眼淚汪汪地看着顧寒,一臉的無助和茫然。
“前輩。
”
猶豫了一瞬,他突然看向青木,“我能不能多留一會?
”
“你瘋了!
”
胖子面色一變,“真他娘的不要命了!
”
此刻。
看到眼前宛如末日般的場景,棠棠似突然明白了什麼,輕輕松開了顧寒的衣角,小聲道:“大哥哥,你……你走吧,以後有機會再來……再來看我就好啦……我會在家裡等着你的。
”
說着。
她将宿緣劍緊緊抱在懷裡,低頭呢喃,似在安慰自己,“不哭不哭,要勇敢……”
顧寒摸了摸她的腦袋,再次看向青木,輕聲道:“前輩,我答應過她的,要陪她一直走到最後。
”
胖子氣得不行。
這時候你講信用了?
答應胖爺的铠甲怎麼不給了?
隻是看到小丫頭一副無助的模樣,他重重歎了口氣,勸說的話終究是沒說出口。
“留下吧。
”
夏清源突然開口,“隻他一個的話,咱們還是能護住一時的,真到了最後,把他送出去便是了。
”
沉默了一瞬。
青木點點頭,算是應了下來。
“大師姐。
”
顧寒看向鳳汐幾人,“你們現在外面等我,我稍後就來……對了!
”
似想到了什麼。
他又看向胖子,慎重叮囑道:“董前輩不在,若是遇到了那兩家人找麻煩,就去找東華,他欠我一個人情。
”
“大師兄?
”
顔姝一喜,“你見過他了?
”
“見過。
”
“找他有個屁用!
”
胖子撇了撇嘴,“這家夥出了名的怕麻煩,小事還行,讓他幫咱們扛事,做夢呢!
”
“就是。
”
顔姝也是下意識道:“大師兄很不靠譜的!
”
“别小看他。
”
顧寒搖搖頭,“他比你們想象中的要聰明得多。
”
……
與此同時。
那座山脈之中。
“不去了?
”
聽到東華的決定,一衆天涯閣的弟子齊齊驚呼一聲。
此刻。
在東華衆人的尋找下,天涯閣的弟子已是聚齊了七七八八,正商讨着前往戰場最中心的事,哪知道剛說兩句,東華卻改了主意。
“去了又如何?
”
東華看着一衆師兄師姐師弟師妹,慢條斯理道:“咱們拿這葉子的根本目的,并不是為了傳承,而是為了找到人之後,從這裡逃出去,不過現在這絕陣已是不複存在,咱們随時都能離開,又何必再去冒險?
”
衆人面面相觑。
雖然不想承認,可他們必須得承認,這話有點道理。
“師兄。
”
一名弟子猶豫道:“咱們隻看看,長長見識,不行嗎?
”
東華瞥了他一眼,“命和長見識,你要哪個?
”
“命!
”
“說得好!
”
東華拍了拍他的肩膀,又道:“别有僥幸心理,我告訴你,那裡面的危險,隻會是這裡的十倍以上,更别想着天上掉餡餅,覺得這傳承萬一被你得了,我也不怕打擊你……不可能的。
”
“為什麼?
”
“你比得上顧兄弟嗎?
”
“……”
“你比得上鳳姑娘嗎?
”
“……”
“不提他們兩個。
”
東華指了指自己,認真道:“跟師兄我比,你覺得你比得過嗎?
你比不過……”
“大師兄。
”
那弟子有些不好意思,道:“跟你比,我覺得我還是有一點點勝算的。
”
東華:?
?
?
說歸說。
經過他的分析之後,衆人也沒堅持要去,畢竟在荀康的影響下,他們此行還是以撿破爛為主,至于别的……犯不上拿命去冒險。
“唉。
”
“麻煩啊麻煩。
”
成功勸阻了衆人,東華卻是無奈地歎了口氣,眼皮瞬間耷拉了下來。
葉子沒用上。
可人情已經許出去了。
這筆買賣,他不說虧了個精光,至少……褲子是虧沒了的。
要不……
他腦中靈光一閃,心中頓生一計。
以後見到顧兄弟,躲遠點走?
畢竟還人情,也是很麻煩的。
……
鳳汐一行人走後。
場間便隻剩下了四人。
可棠棠破天荒沒有歡呼雀躍,而是輕輕偎依在顧寒身旁,兩隻明亮的小眼睛裡滿是眷戀和不舍之意,身形有些不穩定……似乎到了這一刻,她已經意識到了一些事。
“道友。
”
青木看了一眼夏清源,歎道:“你真不走?
”
“能去哪?
”
“我來此幾萬年了。
”
夏清源苦笑道:“别說故友,便是那些後人,怕也都以為我這個祖宗早不在人世間了,滄海桑田,物是人非,出去還有什麼意義?
而且我本源也磨滅得差不多了,若無奇迹,此生再難有恢複的希望……”
“既如此。
”
“便索性留在這裡,助道友一臂之力,也算還了當年你贈我一縷本源之情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