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蓬的聲音沒有任何感情,卻字字如同重錘,敲在妮拉的心上:
“……現在……現在估計……已經開始了吧……”
“什麼?!!!”
阿努索、威拉蓬以及猜育三人,同時失聲驚呼!
三人臉上的表情精彩到了極點!
震驚!錯愕!難以置信!
如同見了鬼一樣,死死地瞪着眼神空洞、如同行屍走肉般回答問題的提蓬!
又猛地轉頭看向一臉平靜、仿佛隻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小事的陳二柱!
眼珠子都快要瞪出來了!
嘴巴張得能塞下一個雞蛋!
‘竟然……真的讓他開口了?!’
‘這……這怎麼可能?!’
‘他到底做了什麼?!剛才那是什麼手段?!’
巨大的問号和強烈的震撼沖擊着三人的大腦,讓他們一時間完全無法思考,隻能呆立當場!
但妮拉聽到“靈屍”這兩個字時!
她臉上的最後一絲血色也徹底消失!
身體劇烈地搖晃了一下,如果不是及時扶住了旁邊的吧台,恐怕會直接癱軟下去!
一股源自靈魂深處的冰冷恐懼瞬間攫住了她!
她猛地發出一聲凄厲到變形的嘶吼:
“什麼?!靈……靈屍?!!!”
妮拉的聲音因為極緻的恐懼和憤怒而尖銳得幾乎破音:
“你們……你們這群畜生!魔鬼!!你們竟然用這種邪術?!!”
陳二柱聽到這個陌生的詞彙,眉頭微不可察地一皺。
他看向幾乎崩潰的妮拉,問道:
“靈屍?是什麼?”
妮拉的聲音劇烈地顫抖着,充滿了絕望:
“靈……靈屍……是……是一種極其邪惡、被禁止的邪術!!”
她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緒,但聲音依舊帶着哭腔:
“他們……他們會用秘法抽離人的魂魄!抹去人的意識!把活生生的人……變成一具……一具沒有思想、沒有痛苦、隻會絕對服從命令的……行屍走肉!提線木偶!!”
光是描述,就讓她不寒而栗!
她猛地轉向提蓬,聲音因為極度的焦急而嘶啞:
“快說!!你們家的具體地址?!地下密室入口在哪裡?!!”
被迷魂術控制的提蓬,如同最聽話的機器:
“台鈴花園98号……主樓……書房……書架後面……有暗門……”
得到了确切地址。
妮拉如同被點燃的火藥桶!
她再也顧不上其他,猛地轉身,對着還在震驚中沒回過神的威拉蓬和阿努索嘶聲吼道:
“走!!還愣着幹什麼?!!”
她的聲音因為恐懼妹妹的遭遇而帶着撕裂般的沙啞:
“快!!趕緊去救人!!去晚了就來不及了!!!”
她說着,就要不顧一切地沖出酒吧。
阿努索被妮拉的吼聲驚醒。
他一個激靈,看到妮拉要沖出去,臉色大變,急忙上前一步攔住她,聲音急促:
“小姐!冷靜!千萬不能沖動啊!”
他指着外面,臉上充滿了凝重和擔憂:
“那裡是維帕瓦迪家族的老巢!龍潭虎穴!守衛森嚴,高手如雲!”
阿努索的語氣帶着強烈的警告:
“我們這點人貿然闖過去,不是去救人,是去送死!是自投羅網啊!”
威拉蓬也反應過來,連忙附和,試圖拉住沖動的妮拉:
“就是啊小姐!阿努索說得對!我們必須從長計議!先回去調集人手,制定計劃……”
妮拉猛地甩開威拉蓬試圖拉住她的手!
她的眼睛因為極度的焦慮和憤怒而布滿了血絲,聲音帶着一種不顧一切的決絕:
“從長計議?!謀劃?!”
她指着癱坐在地上、眼神空洞的提蓬,聲音尖銳:
“你們沒聽到嗎?!他們要把蘇拉做成靈屍!!”
“靈屍!!!”
妮拉幾乎是用盡全身力氣吼出這兩個字:
“去晚了!我的妹妹就徹底沒了!連靈魂都沒了!她将變成一具沒有思想的傀儡!!”
她猛地轉頭,目光灼灼地看向陳二柱,那眼神裡充滿了孤注一擲的信任和懇求:
“陳先生!!”
妮拉的聲音帶着破釜沉舟的決斷:
“我們……我們先去!!”
她斬釘截鐵地說:
“有陳先生在!一定沒問題的!!”
陳二柱看着妮拉那幾乎被絕望和焦急吞噬的眼神,沒有任何多餘的言語。
他隻是平靜地點了點頭。
“走。”
一個字,幹脆利落。
話音未落,他已然轉身,大步流星地朝着酒吧門口走去。
妮拉毫不猶豫,立刻跟上。
兩人一前一後,身影迅速消失在酒吧門口昏暗的光線裡。
留下阿努索和威拉蓬面面相觑,臉上寫滿了焦急和無奈。
威拉蓬看着空蕩蕩的門口,急得直跺腳:
“怎麼辦?!小姐她……太沖動了!!”
阿努索臉色鐵青,眉頭擰成了一個疙瘩。
他看了一眼地上依舊眼神茫然的提蓬,又看了看門口,重重地歎了口氣:
“還能怎麼辦?!”
他的語氣充滿了無奈:
“家主交代過,無論如何,必須保證小姐的安全!”
“小姐現在這樣闖過去……兇險萬分!”
阿努索眼神閃爍,迅速做出了決斷:
“我們隻能跟過去!路上立刻給家主打電話,把這裡的情況和蘇拉小姐的消息,一五一十彙報過去!”
他語速飛快:
“家主肯定會以最快的速度,派出最強的支援力量趕過去!”
威拉蓬也知道這是唯一的辦法了,隻能無奈點頭:
“唉!也隻能這樣了!希望……希望還來得及!”
說着,他看向癱坐在地上的提蓬,問道:
“這家夥怎麼辦?”
阿努索眼中閃過一絲狠色:
“帶上!關鍵時刻,就是一張護身符!當人質用!”
威拉蓬點頭,兩人立刻上前,粗暴地将眼神依舊一片茫然空洞的提蓬從地上拖拽起來。
威拉蓬架着提蓬的一條胳膊,看着提蓬這副完全失去自我意識、如同木偶般的模樣,忍不住低聲嘀咕,語氣裡充滿了驚疑:
“那個華夏人……剛才到底用了什麼邪門手段?怎麼……怎麼會有這麼詭異的效果?跟換了個人似的……”
阿努索架着提蓬的另一邊,聞言,臉上再次浮現出那種不屑和輕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