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淵聞言,微微松了口氣,臉上的擔憂之色褪去幾分。
但随即,他的臉色又變得凝重起來,眉頭緊鎖,猶豫了好一會兒,才緩緩開口說道:“門主啊,咱們洪門北美分部,最近可是遭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大挑戰,情況十分危急,我看這形勢,恐怕都快待不下去了……”
陳二柱一聽,原本平靜的眼神瞬間變得銳利如鷹,眉頭緊緊皺起,追問道:“到底怎麼回事?
你詳細說說。
”
陳淵深吸一口氣,緩緩說道:“也不知道最近怎麼了,唐人街的五大門派,突然就聯手針對咱們洪門。
他們放出話來,要把咱們洪門徹底趕出唐人街!
我這段時間多次去找他們交涉,好話歹話都說盡了,可他們就是油鹽不進,根本不給咱們商量的餘地。
”
陳淵說着,臉上露出一絲無奈與憤懑。
“最後沒辦法,他們提出以武會友,約定就在今天晚上進行武藝切磋。
要是咱們洪門輸了,就得乖乖地把地盤交出去,徹底離開北美。
”
陳二柱聽到這兒,眉頭皺得更緊了,那濃密的眉毛緊緊擰在一起。
他目光緊緊盯着陳淵,追問道:“這五大門派都是哪些?
”
陳淵連忙答道:“回門主,分别是八卦門、太極、形意、蔡李佛拳,還有譚家腿。
”
陳二柱微微沉吟,又問道:“他們很厲害嗎?
”
陳淵苦笑一聲,臉上滿是苦澀,說道:“門主,這些門派在唐人街那都是根基深厚,實力着實不弱啊。
就咱們北美分部這些弟兄,跟他們比起來,還真不是對手。
說實在的,我們都已經打算放棄了,要不是老門主特意叮囑,讓我來找您幫忙,我都不敢來打擾您。
”
說到這兒,陳淵忍不住再次打量了陳二柱一番。
看着眼前這個年輕得有些過分的門主,他心裡不禁泛起一絲失望。
畢竟,這麼大的事兒,眼前這位年輕門主,能扛得住嗎?
但陳淵嘴上還是十分客氣,說道:“門主,要是您覺得這事兒太棘手,不想摻和進去,也沒關系。
這幫人确實不好惹,您還有自己的事情要忙,我能理解。
”
陳二柱聽完,臉上露出一絲冷笑,那笑容中帶着幾分不屑與霸氣。
他輕輕一笑,眼神中閃爍着堅定的光芒,淡淡說道:“笑話!
我可是洪門門主!
洪門遇到這種事情,我怎麼能不管?
區區五大門派,竟敢如此嚣張,我倒要會會他們,看看他們有多大能耐!
”
陳淵看着陳二柱那充滿自信的模樣,心中不禁一震,原本的失望瞬間消散了不少。
他站起身來,眼中滿是敬佩,說道:“門主,有您這句話,咱們洪門就有希望了!
那今晚……”
陳二柱冷哼一聲,“我跟你一起去會會他們,你準時來接我!
”
陳淵應了一聲,行了個禮,然後離開了。
晚上七點鐘,陳淵準時開着一輛黑色的SUV,緩緩停在了陳二柱的酒店門口。
陳二柱走了出來。
陳淵見狀,趕忙上前,微微彎腰,恭敬地說道:“門主,車在這邊,請您上車。
”
陳二柱微微點頭,一言不發地坐進後座。
不多時,車子穩穩駛入唐人街。
車子在一個略顯陳舊卻氣勢恢宏的場館前停下,陳淵率先下車,小跑着繞到後座,為陳二柱打開車門。
陳二柱與陳淵并肩朝着場館大門走去,還未踏入,便聽見裡面嘈雜喧鬧,好似沸水翻騰。
兩人對視一眼,穩步邁入場館。
場館内,人頭攢動,密密麻麻的皆是洪門弟兄。
他們身着各異,或粗布麻衣,或勁裝短打,可無一例外,身上都透着一股江湖人的豪邁之氣。
衆人正三兩成群地低聲議論着,忽見陳二柱與陳淵進來。
刹那間,原本喧鬧的場館如同被按下了靜音鍵,所有人的目光瞬間如探照燈般聚焦在他們身上。
那一雙雙眼睛裡,滿是好奇與疑惑,交頭接耳之聲也隐隐傳來:“這家夥是誰?
怎會和陳淵一同進來?
莫不是有什麼特殊身份?
”
顯然,對于這位年輕的新門主,他們全然陌生。
陳淵見狀,趕忙向前一步,清了清嗓子,那聲音如同洪鐘般在場館内回蕩:“兄弟們!
靜一靜!
”
衆人瞬間安靜下來,目光齊刷刷地望向他。
陳淵這才高聲喊道:“兄弟們,這位便是咱們洪門的新門主!
”
這話一出口,衆人先是一愣,臉上的表情凝固,像是聽到了什麼天方夜譚般不可思議的消息,瞬間呆立在原地。
整個場館陷入一片死寂。
片刻之後,衆人如夢初醒,一時間,慌亂地彎腰行禮,動作參差不齊,嘴裡紛紛喊着:“參見門主!
”
聲音此起彼伏,在空曠的場館内回響。
陳二柱嘴角微微上揚,勾勒出一抹淡淡的笑意。
他擡手輕輕一揮,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入每一個人的耳中:“免禮。
”
就在這時,他的目光不經意間掃向前方,隻見一個頭發花白的老頭,猶如一棵蒼松,身姿挺拔地孤零零站在那裡。
那老頭目光如炬,冷冷地盯着陳二柱,眼神中透着毫不掩飾的審視與質疑,仿佛要将陳二柱看穿一般。
陳淵眼尖,瞬間察覺到了這微妙的氣氛,心中暗叫不好。
他趕忙滿臉堆笑,快步走上前,來到陳二柱身旁,微微欠身,恭敬地說道:“門主,這位是宋老,他可是咱洪門的元老啊!
想當年,北美洪門的這片天地,可都是他帶着兄弟們,在刀光劍影中,一刀一槍拼殺出來的。
在幫裡,那可是德高望重,聲望極高,兄弟們沒有一個不敬重他的。
他還沒來得及認識您,您千萬别往心裡去。
”
說罷,陳淵偷瞄了一眼宋老,又看了看陳二柱,眼神中滿是擔憂與焦急。
陳二柱聞言,神色未變,嘴角依舊挂着那抹淡淡的笑意,像是山間的清風,不疾不徐。
他穩步朝着宋老走去,每一步都沉穩有力,腳下像是生風。
走到近前,他微微拱手,不卑不亢地自我介紹道:“宋老,久仰大名,如雷貫耳。
我叫陳二柱,是古門主親自認可的新門主。
您不認識我,也是情有可原,我自然不會計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