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更加陰冷、帶着泥土腥味的氣息,從洞口撲面而出。
“果然有門道。”
陳二柱沒有絲毫猶豫,身形一閃,便躍入了洞口之中。
洞口内部,是一道陡峭向下的木質階梯。
階梯年久失修,踩上去發出令人牙酸的“嘎吱”聲。
下行大約十幾米深,腳下終于踏上了堅實的地面。
眼前是一條幽深狹長的通道。
通道内漆黑一片,伸手不見五指,隻有遠處似乎有微弱的光源。
空氣陰冷潮濕,彌漫着一種陳腐和若有若無的腥氣,寂靜得可怕,隻有他自己的腳步聲在回蕩。
“呵,搞得還挺神秘。”
陳二柱輕笑一聲,邁開腳步,毫不猶豫地走進了這片黑暗之中。
他的步伐穩健,在絕對的黑暗中視物如同白晝,每一步都踏在實處。
走了約莫幾分鐘。
前方通道的盡頭,出現了一扇厚重的、不知何種材質打造的大門。
大門通體漆黑,散發着金屬般的冰冷光澤。
門的兩側,盤踞着兩尊面目猙獰、栩栩如生的兇煞石雕,形态似獸非獸,獠牙外露,眼珠位置鑲嵌着幽綠的寶石,在黑暗中散發着滲人的微光。
而最引人注目的,是那扇漆黑大門中央,赫然雕刻着兩朵巨大的、盛開的血色蓮花圖案,透着一股邪異的美感。
此刻,大門并未緊閉,而是微微敞開了一道縫隙,裡面透出更加幽暗的光線。
陳二柱停下腳步,目光如電,仔細地觀察着大門、石雕以及周圍的環境。
強大的元神力量掃過,确認沒有觸發式的陷阱和埋伏的能量波動。
“安全。”
他不再遲疑,上前一步,伸手抵在那冰冷的黑色門扇上,稍一用力。
“嘎——吱——”
沉重的摩擦聲在寂靜的通道中格外刺耳。
大門被緩緩推開。
門後的景象豁然開朗!
陳二柱一步踏入。
眼前是一個異常巨大、空曠的地下空間,仿佛掏空了山腹。
空間的中央,是一個高出地面數尺的巨大石質平台。
平台的四個角,分别矗立着四座造型古樸、同樣刻滿血色蓮花紋路的黑色祭壇。
而平台的最中央,則是一個更加龐大、由整塊奇異血色岩石雕琢而成的蓮花狀石台!
石蓮層層疊疊,栩栩如生,仿佛随時會活過來。
周圍的岩壁上,布滿了古老的壁畫。
壁畫的内容極其詭異血腥——無數扭曲痛苦的人形被血色的藤蔓纏繞吞噬,巨大的血色蓮花在屍山血海中綻放,形态猙獰的惡魔在火焰中狂舞…散發出濃烈到化不開的陰寒、邪惡、怨毒的氣息!
然而,讓陳二柱微微蹙眉的是…
如此巨大、布局詭異的空間,此刻竟然空蕩蕩的!
除了那些冰冷的祭壇和中央的血蓮石台,一個人影都沒有!
“這裡就是血蓮教的老巢?”
陳二柱心中升起一絲疑惑。
“妖僧阿贊巴頌呢?被他劫持的公主梵娜雅呢?”
他再次仔細地觀察了一圈。
祭壇沉寂,石台冰冷,壁畫死寂。
确實沒有任何活人的氣息。
陳二柱确認暫時沒有危險,便邁步走上了中央平台,朝着那朵巨大的血色蓮花石台走去。
來到石台前,他近距離打量着。
石台通體暗紅,觸手冰涼,材質非金非石,上面天然形成的紋路如同血管脈絡,隐隐似乎還有極其微弱的能量流動。
“有點門道…但似乎又沒什麼特别?”
陳二柱伸出手指,輕輕拂過那冰冷的花瓣邊緣。
就在此時!
“救…救命…救命啊…!”
一道帶着驚恐和虛弱的女子呼救聲,忽然從平台前方那布滿壁畫的岩壁方向傳來!
聲音雖然微弱,但陳二柱立刻分辨出——正是公主梵娜雅的聲音!
他眼神一凝,立刻循聲看去。
聲音的源頭,似乎就是從那片刻畫着最猙獰壁畫的岩壁内部傳出的!
陳二柱快步走到那面岩壁前。
岩壁看起來嚴絲合縫,與其他地方并無不同。
但他強大的感知力立刻捕捉到一絲極其微弱、被刻意掩蓋過的能量縫隙。
他伸出手,在看似雜亂的壁畫紋路上仔細摸索。
很快,在一條蜿蜒的藤蔓圖案根部,觸碰到了一個微微凸起、與岩石顔色幾乎融為一體的圓形小石鈕。
“找到了。”
陳二柱毫不猶豫,拇指用力按下!
“咔哒…轟隆…”
一陣輕微的機括聲響起。
眼前的岩壁猛地一震,随即如同推拉門般,無聲地向内滑開,露出了一條僅容一人通過的幽深通道!
通道内隐隐有光亮透出。
陳二柱嘴角微揚,露出一絲喜色,毫不遲疑地閃身進入。
通道不算長,但七拐八繞。
走了片刻,眼前豁然開朗,出現了一間不算大的石室。
石室中央,擺放着一張簡陋的石床。
而公主梵娜雅,此刻正一動不動地躺在石床之上,臉色蒼白,眼神中充滿了驚恐和焦急。
看到陳二柱的身影出現在門口,梵娜雅眼中瞬間爆發出強烈的驚喜光芒,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
她急切地喊道:“陳先生!快!快救我!我被阿贊巴頌那個妖僧用邪術控制住了,全身都動不了!”
陳二柱幾步走到石床邊,臉上帶着溫和的笑意,安慰道:“公主殿下莫慌。”
他伸出右手食指,指尖萦繞着一絲幾乎微不可查的靈光,看似随意地在梵娜雅肩井穴附近輕輕一點。
“啵。”
一聲輕響,仿佛有什麼無形的枷鎖被解開了。
梵娜雅身體猛地一松,立刻恢複了行動能力。
她慌忙坐起身,活動了一下僵硬的手腳,臉上充滿了劫後餘生的感激,連聲道:“謝謝!謝謝你陳先生!太感謝了!”
陳二柱環顧了一下這間簡陋的石室,問道:“阿贊巴頌呢?他把你關在這裡後去了哪裡?”
梵娜雅搖搖頭,臉上帶着後怕和茫然:“不知道…他把我放在這裡,隻說讓我老實待着,然後就匆匆離開了…陳先生,這裡是血蓮教的老巢,非常非常危險!我們…我們得趕緊離開這裡!”
她一邊說着,一邊已經利落地跳下石床,迫不及待地就要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