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啊,怎麼了?
”楚塵道。
“今年的封王之戰,已經隻有八十多天了,雖然本少不想承認,但你的天賦也确實不錯。
八十多天,隻要你好生努力,未必不能被青河道院選中去參加封王之戰!
”
焚逸風惡狠狠地說道:“今年的封王之戰,本少也會參加。
本少在裡面等着你!
隻要你參加,本少會讓你知道,你昨日挑釁本少,會付出怎樣的代價!
”
昨日楚塵的行為,使焚逸風對楚塵懷恨在心。
焚逸風本想着,等青河道院答應他和李月婵的婚事後,他便抱着李月婵來惡心楚塵,這種懲罰對于楚塵這種追求李月婵的人來說,無疑最為狠辣。
可如今,以血影來要挾青河道院的計劃失敗,他不知何時才能擁有李月婵,亦不知何時才能報複楚塵了。
所以,在離開之前,他才刻意來找楚塵。
他是真心期望,能夠在封王之戰裡,教訓楚塵。
楚塵笑道:“對我這麼有信心嗎?
”
焚逸風說道:“如果連封王之戰的名額你都混不到一個,你跟孬種、廢物,有什麼兩樣?
當然了,如果你怕見到本少,所以不敢去封王之戰,那當本少沒說!
”
楚塵笑道:“我會不會去封王之戰,暫且不定。
不過我可以跟你說的是,無論我去不去封王之戰,都跟你沒有關系。
”
“哼!
嘴硬!
”焚逸風叱道。
“焚天殿的賊子們,還不滾出我青河道院,在這裡做什麼?
”
锵!
一道清脆的劍吟聲響起,一股強大的劍意催發,宛如海潮爆開。
沐飛煙不知何時出現在不遠處,怒盯着魏玄通、焚逸風等人。
魏玄通面色一變,暗道:這個瘋女人又來了!
“走,少爺,快走!
”魏玄通催促。
“楚塵,本少在封王之戰等着你!
”焚逸風怒喝一聲,方才與魏玄通等人離開。
沐飛煙看了眼楚塵,沒有說話,徑直進入玄字八号院。
玄字八号院,閣樓上。
李月婵心緒煩憂,封閉了六識,使自己沉入修煉之中。
也正因此,她才沒聽見剛剛玄字九号院的動靜。
“月婵!
月婵!
”沐飛煙進入房間,将李月婵驚醒。
“師尊,怎麼了?
有什麼事嗎?
”李月婵睜開美目,看見沐飛煙一臉狂喜的樣子,不由疑惑。
沐飛煙抓着李月婵的香肩說道:“月婵!
沒事了!
沒事了!
你不用再被焚天殿那些王八蛋們逼迫了!
你不用嫁給焚逸風那個狗崽子了!
”
李月婵一愣,臉色驟喜,道:“師尊,您說什麼?
您再說一遍!
”
沐飛煙當即把血影消失的事情,向李月婵仔仔細細地說了出來。
李月婵聽了後,心下喜悅無比。
可下一瞬間,她的神情卻是怔住。
心中不由得浮現出楚塵的身影!
“會是他嗎?
”
她想到了楚塵!
确切的說,是想到了昨日的楚塵!
昨日白天,楚塵還來問自己,是否願意嫁到焚天殿,而且連追問了兩次。
自己回答他不願意,他便離開了。
自己對此疑惑,卻也不知道楚塵在想什麼。
可,夜晚時分,血影便消失了,青河道院的這個困難被解決……
白天楚塵才來問自己,夜晚血影便消失,會這麼巧嗎?
再加上,昨日在玄字九号院,在血影發出那第一聲怪吼的時候,她注意到楚塵的反應是皺眉——那并不該是正常人第一次聽到這怪吼的反應,反而更像是早就聽到過似的。
再加上,楚塵以前去吸收先天靈液時,就曾去過天血森林……
這諸多的回憶湧在一起,在她腦海中交織出楚塵的身影。
她幾乎八成确定,這就和楚塵有關。
沐飛煙看着李月婵發愣的模樣,以為李月婵是大喜過頭,也是欣喜無比。
不久,沐飛煙離開了,李月婵也起身離開……
……
“沈姨,楚塵在嗎?
”
玄字九号院,李月婵來到這裡。
這些日子,陪紅櫻來玄字九号院修煉,她們和沈玉卿的關系越來越好,已經叫沈玉卿沈姨。
“哦,月婵啊,小塵在啊,在樓上呢,你找他有事嗎?
你去找他吧!
”沈玉卿滿臉笑容,打心裡喜歡這個姑娘。
“好,沈姨。
”李月婵淺淺一笑,輕輕地走上樓去。
沈玉卿看了眼李月婵的背影,笑了笑便離開玄字九号院。
閣樓上,楚塵早已聽到了李月婵的聲音,連忙把外衣披上,把金瘡藥塞進抽屜裡。
他還在塗金瘡藥呢。
李月婵走上來,日光透過窗戶灑在她身上,在地上投下一道修長且曼妙的倩影。
楚塵看着李月婵,笑道:“李師姐,你有什麼事嗎?
”
李月婵盯着楚塵,開門見山道:“是你嗎?
”
楚塵道:“是我什麼?
”
李月婵道:“昨日你才來找我,昨夜那血影便突然消失,是不是你?
”
楚塵一笑,正想說話。
李月婵神情突然一動。
她感知到了楚塵身上溢散出來的淡淡血氣,以及楚塵的虛弱。
李月婵玉指一掀,元力湧出,楚塵的外衣頓時被掀開。
一道道似劍氣所創的傷痕,短的不過一寸,長的大約一尺,猙獰而醒目,似蚯蚓一般遍布在楚塵的身前與後背。
紅色的傷口覆蓋在肉體上,一些傷口中還凝結着未消的血滴。
李月婵眸光劇烈一顫!
昨日與易山交手時,楚塵都沒有受一絲傷,一夜過去,突然就受傷了,而且,傷的還那麼可怕。
是昨夜去找血影的時候受的傷嗎?
是……
為我而受的傷嗎?
如果說,此前李月婵,隻有八成的把握,認為是楚塵做的,那麼現在,她便有十成的把握,是楚塵做的了。
李月婵的芳心,不禁顫動起來。
當日與楚塵荒唐過後,她總刻意回避着楚塵。
而今,他竟然……
楚塵無奈一笑,李月婵既已發現他這遍體的傷勢,那便也沒什麼好否認的了……
李月婵道:“何必……”
楚塵道:“一塊北院長老的令牌,一次南院考核時的挺身而出,師姐對我曾有相助,我又豈能讓師姐嫁到焚天殿去。
”
李月婵芳心再次微微一顫,沒說話。
随即,李月婵目光看向一旁的抽屜,打開抽屜,取出一瓶金瘡藥,輕聲道:“我幫你擦。
”
楚塵頓了頓,倒也沒拒絕。
清晨的朝陽從東邊的天穹中升起來,灑下一道道柔和且明媚的日光。
日光透過小窗照射進閣樓二樓那間小小的屋子。
屋子中,少年赤裸着上身,一身傷痕,少女一手拿着一瓶金瘡藥,一手輕柔地在少年的後背傷口上擦拭。
當擦到疼痛處,少年身體微微一顫,臉上卻露出一抹笑容,示意沒關系。
少女眉頭則微微一緊,擦的更輕一些。
他們都沒有說話。
陽光和煦,晨曦溫柔,時間仿佛定格在這一刻。
很美。